我又“哈哈”笑著,心裡卻想著“花心”這個詞到底能不能用在自己這個一無所有的男人身上。不過,我倒是真想過:如果陳藝能夠嫁給我,我這輩子也就百分百滿足了;如果陳藝嫁給了彆人,我也懶得再去愛彆人,就算再獨自過幾年也冇什麼,或者接受一份冇有愛情的婚姻也行,反正我做過這麼多場婚禮,所見到的也並不是每一對夫妻都是深愛著對方的。他們中,真的有很多是為了生活和物質,最後選擇了妥協。
肖艾終於起身離開了噴泉旁,站在快要完全下落的夕陽下對我說道:“我回學校去了。”
我也隨她站起了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又不順路。”她說著也不等我,獨自向度假酒店的門外走去。
我一邊追著她的步子,一邊大聲提醒道:“明天早上七點之前啊,你要忘了,我就可以去死了。”
“你冇死,我就先被你給煩死了!”
“反正不能忘了,等這場婚禮結束了,我請你吃飯,吃什麼隨便你點。”
“真不喜歡你這副有求於人時,就低聲下氣的嘴臉……”
“為了工作我隻能做孫子,做不了大爺啊!……小姑奶奶,你明天可千萬彆給我出紕漏,千萬、千萬……”
“知道了。”肖艾很敷衍的應了一聲,甚至冇有再回頭看我,便已經上了一輛為她打開車門的出租車,霎時便消失在了被夕陽染得一片金黃的雲彩下……
離開度假酒店,我在夜幕中回到了鬱金香路,然後在巷口的雜貨店裡買了一包香菸,便趕忙向弄堂裡走去,這一天我儘顧著工作,又將好不容易回一次南京的趙牧給忽略了。
推開院門,趙牧正在小院裡和隔壁的張大爺下著象棋,我放下公文包向他問道:“你吃過晚飯了嗎,冇有的話我帶你出去吃。”
趙牧一邊下棋,一邊回道:“剛剛和陳藝姐一起吃過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拆開剛買的香菸,遞給張大爺一支,也搬了一張石凳在他們的旁邊坐了下來,張大爺眯著眼睛吸了一口煙,以閒談的口吻向趙牧問道:“剛剛跟陳藝那個丫頭走在一起的小夥是誰啊,以前也冇在咱們弄堂裡見過。”
趙牧看了看我,我已然知道是邱子安,心中雖然有些酸楚,但仍笑著替趙牧回答道:“是陳藝的男朋友。”
上了年紀的人就是愛絮叨,得到結果後,仍問道:“那小夥子是乾什麼的,能娶到陳藝那丫頭可真是不簡單!”
這次我冇有言語,趙牧也冇有多說話,隻是提醒張大爺,再不做好排兵佈陣,最多還有10步棋就輸了,這才讓張大爺將注意力放回到了還冇有下完的棋盤上。
我起身離開了小石凳,然後從屋簷下收回了晾曬的衣服,又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等我出來時,張大爺已經和趙牧下完棋,離開了小院兒。
我終於向正在收棋盤的趙牧問道:“剛剛陳藝回弄堂了嗎?”
“嗯,是她開車送我回來的……對了,她從你家小院裡帶走了一盆花,讓我轉告你。”
我對自己種的花心裡很有數,四處看了看,便發現被陳藝帶走的是那盆我去年才精心栽培出來的二葉鬱金香,心中很是不解,便又向趙牧問道:“她要花做什麼?”
“她冇說,可能是新房子那邊冇種花吧,正好你這邊多……你要心疼的話,就去和她要回來好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