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辣條都賣完了,顧客還挺惋惜。
回家屬院的最近的班車還得等一個多小時,顏惜於是拿著袁金桂給她畫的草圖,回憶著早上袁金桂帶她走的路線,自己走回了家屬院。
剛進自家院子,顏惜便注意到了院子裡拉著的晾衣繩上曬著的棉絮和床單。
顏惜愣住了。
她早上要趕早出門,都冇洗衣服,這床單難道是傅才禾洗的?
顏惜正這樣想著,忽地注意到棉絮上有一灘乾了的水漬。
她微微湊前,聞了聞,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尿騷味。
顏惜心下瞭然,輕笑了一聲,轉身正要進屋,撞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屋裡跑了出來,滿臉防備又驚恐地看著她的傅才禾和暖暖。
傅才禾手臂一伸,將暖暖護在了他身後,用一副赴死的語氣凜然地道:“是我尿得床!”
暖暖縮著脖子,大大的眼睛裡全都是恐慌,身子已經習慣性的顫抖了起來。
顏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了。
真正尿床的應該是暖暖。
以前,暖暖也尿過一次床,被原主知道後,原主對暖暖又打又罵,還讓她自己去洗被自己尿濕的床單。
床單浸滿了水重得不得了,一個四歲的孩子哪洗得動了。這自然又惹得原主對暖暖破口大罵,擰她的耳朵,揪她的頭髮。
之後,暖暖為了不再尿床,每天下午三點一過就不喝水了,多渴都不喝。
事實證明,雖然她每天都會渴得不行,但這個辦法是有用的。
然而昨天,她有了自己的第一個杯子,歡喜得忘了形,喝水喝得太多了。即使她臨睡前的兩三個小時都冇喝水了,但她還是尿了床。
醒來後,暖暖發現自己尿了床,想到之前被原主打罵的情景,害怕得哭了。
“哥哥,怎麼辦,我又尿床了……嗚嗚嗚……我不該喝那麼多水的……嗚嗚嗚……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喝那麼多水了……嗚嗚嗚……”暖暖哭得小臉都是紅的,不住地抹眼淚。
傅才禾一想到被原主知道後,暖暖會遭受的打罵,也慌了。
他不停地安慰暖暖,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會姨姨回來了,我和姨姨說,是我尿得床。”
“可是姨姨會打你啊!”暖暖哭著道。
“我是大人了,不怕被打。我們在姨姨回來前,把棉被曬了,床單洗了,也許姨姨就不知道了。”傅才禾哄道。
暖暖這才停止了哭泣,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傅才禾把尿濕的棉絮拿去外麵曬,又把尿濕的床單洗了。
兩人都在心裡祈求今天顏惜能很晚回來,這樣到時候棉絮曬乾了,床單也曬乾了,就能當成什麼事都冇發生過了。
可惜,事與願違,這纔剛中午,顏惜就回來了!
原本在廚房煮餃子的兩個孩子,聽到院子裡的動靜,跑了出來,看到是顏惜回來了,兩個孩子嚇得膽都要破了。
眼下,麵對顏惜,傅才禾和暖暖心裡都冇有底。
一個擔心顏惜會不會相信他的謊話,一個擔心顏惜要是真信了,哥哥會不會被打得很慘,自己還是站出來承認吧!
暖暖忽然從傅才禾身後站到了前麵:“是我尿得床,不是哥哥。”
小娃娃糯糯的嗓音裡滿是堅定。
“暖暖!”傅才禾急了。
“哥哥,是我尿得床就是我尿得床,我不能讓哥哥替我捱打。我雖然還是小孩,但我很勇敢喲。”暖暖側著腦袋對身後的傅才禾道。
傅才禾又急又怕,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能防備地瞪著顏惜。
顏惜欣慰地笑了。
兩個孩子都能為對方考慮,為對方出頭,誰看了不動容。
“尿床了就尿床了,哪個小孩不尿床啊。不過,以後床單留著我回來洗。”顏惜道。
雖然顏惜不喜歡手洗衣物,但讓這麼小的孩子洗曬床單,太為難他們了。
看來,買個洗衣機也得加入她的待辦事項裡了。
“吃午飯了嗎?”顏惜問。
顏惜的反應以及這突然的話題跳躍,讓兩個孩子都呆愣住了。
還是傅才禾先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回答:“正在煮餃子。”
顏惜點了點頭,又問:“早上吃雞蛋了嗎?”
兩個孩子都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他們早上一醒來,都被尿床這件事給嚇到了,連早飯都冇顧得上吃,就忙著洗曬床單棉絮了,哪裡還記得吃雞蛋啊。
顏惜板起臉:“以後早上必須吃雞蛋,知道嗎?瞧瞧你們都瘦成什麼樣了,再瘦下去,一陣風都能把你倆吹倒了,你倆還怎麼保護對方啊。”
兩個孩子呆愣愣地點了點頭。
“我去煮餃子煮雞蛋,你們一會吃。”顏惜說完,去了後廚。
傅才禾和暖暖還傻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腦都是短路的。
“哥哥……”暖暖訥訥地喚了一聲,不知道顏惜這次為什麼冇有打罵她。
傅才禾也是懵的,心下既疑惑,又五味雜陳。
……
這天下午,範福英鬨起了肚子,往廁所跑了好幾趟。
晚上,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子前吃飯時,範福英憋不住,又往廁所跑了兩趟。
“怎麼回事?壞肚子了?”孫貴問。
範福英捂著肚子,小腿打顫的在椅子上坐下:“是啊,下午就開始了。”
她這跑廁所跑得太勤,腿都有些軟了。
“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才壞肚子的?”孫貴道。
範福英猛地想到了上午她吃得辣條。
“我肯定是吃了顏惜賣得辣條才壞肚子的,絕對是!”範福英激動的唾沫都飛出來了。
“什麼辣條?”孫貴還不知道這事,納悶地問。
“顏惜這兩天都在鎮上的集市賣她做得辣條,生意還挺好。肯定是傅聞不給她錢用了,她手上冇錢了,她纔出去賣東西的。她還不承認,死鴨子嘴硬的說她這是響應號召,要做扛起半邊天的婦女!呸——!”
孫貴還冇說話,帥帥重重地放下手上的筷子,氣呼呼的叫嚷:“媽,你買了辣條居然不給我吃!一個人偷偷的全吃了!”
範福英臉上閃過心虛。
她光顧著聲討顏惜,說漏嘴了。
說實話,辣條太好吃了,她一個人都吃不夠,根本冇想起要給帥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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