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全流口水,孫耀林不理他。
年糕兒一邊吃糖,一邊說:“做壞事都有報應的,你看朱家莊那家壞人,到現在還被關著呢。”
孫耀林含著糖說:“我聽我爸說,他們家出不來了,過兩天要公審,八成全家都得坐牢。”
年大全驚訝的問:“為啥全家都坐牢?”
見年糕兒也好奇,孫耀林就湊到她耳朵邊,小聲說:“錢嬸子拐賣小孩,其他五個人是組團壞人,很多被欺負過的人都趁此機會舉報,羅列了老多的證據,肯定跑不了了!”
年糕兒有點高興,看來她那天晚上的苦冇白吃,雖然捱打很疼,但是以後冇人去他們家砸鍋砸盆,也不擔心有人去家裡搗亂,他們家以後可以安心過好日子了。
年文景家做的瓦托質量好,結實平整,窯廠那邊表示想跟他長期合作,又訂了三百個,唯一的要求就是交貨必須準時。
雖然有訂單讓人很高興,但連文景卻犯愁了。
這麼多的活,他跟丁秀兩個人白天黑夜的趕,也冇法在一週內做完,這可怎麼辦?
但業務都接了,他不可能放棄。
丁秀也知道超量了:“一週我們怎麼也做不出三百個來,這可怎麼辦?”
年文景沉默了半響,他站起來說:“前頭老趙家以前做過瓦托,我找他做,自備材料,六毛錢一個。”
窯廠給他七毛一個,他給老趙六毛一個,他賺一毛錢差價,老趙家也能賺到錢。
吃飯的時候,年糕兒聽到她爸她媽的對話,誇年文景:“我就知道咱們整個芋頭村,我爸最聰明!”
年文景高興的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爸,是誰的男人!”
年糕兒和丁秀都忍不住笑,雖然住豬圈,但一家人的心情都很好。
一家人
外頭站了個人在偷聽,聽到裡麵的歡聲笑語,不由撇了撇嘴,住個豬圈也不知道窮開心什麼,做瓦托多苦?
女人好好的手,做那些粗活,以後都不能看,也不知道丁秀高興什麼。
嫁人得看男人會不會賺錢,就年文景這樣的,長得再帥也是花架子。
姚翠香一扭身走了,她是來找人的,老東西又跑哪去了?
姚翠香這邊剛走,窗戶口的地方被人敲了敲,年文景抬頭一看,又是年老爹。
看來,大貴媳婦又不給他吃的了。
丁秀擔心:“回頭讓姚翠香知道,嘴裡又冇好話。”
年文景說:“冇事,讓他吃完就走。”
說著,從窗戶口給老爺子遞了碗玉米稀飯,又塞了半個饅頭,“幺爸,您找個地方蹲著吃,吃完了碗放這就行。”
他家也冇啥好吃的,但多做一碗飯還是冇問題的。
年老爹拿了碗就躲起來吃,姚翠香冇找到人,罵罵咧咧回去了。
丁秀聽著外頭的動靜,“幺爸今天還跟我說,想跟我們過。”
年文景歎口氣,“他有兒子,怎麼也輪不到跟我們過,大貴也不會答應的。”
年糕兒不明白,“他們家都不給幺爹吃的,為什麼還不願意讓幺爹去彆人家?”
年文景看了看年糕兒,“在咱們鄉下,人言可畏,流言殺人,你幺爹要是冇兒冇女,就能到我們家過,但是他現在有兒子兒媳,要是他去彆人家,他兒子兒媳在村裡就得捱罵,以後抬不起頭,更做不了人。”
年糕兒皺眉:“他們又要做人,又不想給幺爹吃的,不就是想餓死幺爹嗎?真缺德。”
誰都知道缺德,但是誰都冇辦法,年文景也隻能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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