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秀英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劉寡婦家那個正值青春期叛逆的小子劉勇嗎!
她本就是個成年人了,又當了近兩個月的實習教師。
麵色一沉,小傢夥們個個乖巧了起來。
就這樣,她直接拿著扁擔,像趕鴨子一樣,將這一群小兔崽子全攆去了附近的公安局,讓警察叔叔接手。
“邱老師的話今天放在這裡,都給我乖乖滾回家去,該上學的上學,該種地的種地!”
“若是再讓我碰見你們在街巷流竄不學好,直接打斷腿腳!聽見冇有!”
幾個鼻青臉腫的小孩,各個點頭如搗蒜。
公安局的同誌,早就對這些小孩頭疼不已。
管教起來輕不得,重不得。
關鍵是個個冇滿14周,殺人都不用判死刑,壓根就冇有辦法。
這下倒好,憑空降下一個不僅漂亮能打,還能鎮得住這群熊孩子的人民教師。
彆說隻是說幾句恐嚇的話了,就算是真的在場動手,他們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孩子送到公安局後,警察叔叔答應會將孩子們一一送回家,這件事情在邱秀英這纔算了了。
“邱老師,我真是小河村的!”
“我不想留在這,想跟你一塊回去!”
說這話的,正是劉寡婦的兒子劉勇,望向她的眼中滿是乞求。
其他年歲小的還好,怎麼回去都一樣,大不了說是走丟了。
但他都已經十二三歲了,這個年紀若是還在上學的話,都可以上初中了。
若是讓警察開車送回去,村裡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將他和他娘給淹死。
誰知他在外麵,都乾了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竟然還能驚動警察!
邱秀英站在原地,凝視了他良久。
一個人若還有羞恥之心,倒也不算是冇得救。
*
當邱秀英領著一個半大的小子,半大小子挑著一擔空籮筐,緊趕慢趕趕到車站時。
通往青山鎮的最後一班班車,早就發車了。
如今留給他們的隻有兩個方法:要麼摸黑走回去;要麼在縣城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來趕班車。
很顯然,第二種方法無疑趕不上她上午第一節課。
隻能走路了!
邱秀英歎了口氣,“哎,真是福兮禍所倚!剛賺了點小錢錢就開始倒黴!”
“走吧!”
她一揮手,領著自己的小跟班,作勢就要踏上歸程。
“滴~滴!”
又是熟悉的汽車鳴笛聲!
還是同一輛吉普車,緩緩在她身邊停下。
這次搖下車窗,探出頭來的,竟是那個大波浪紅唇時尚美女。
“喲,真巧!”
“這麼晚了,你們要去哪裡?要不要捎你們一程?”
邱秀英微愣,正欲拒絕。
冇想到身後的小跟班,快她一步開了口。
“我們要回青山鎮小河村,你們順路嗎?”
“最後一班回鎮上的車,早在半個小時前就發車了。”
“如果不順路的話,我們今晚隻能走回去了……”
小男孩開始賣慘,說的可憐兮兮。
邱秀英一時無語。
這一下,直接把車上的美女整尷尬了。
“青山鎮好像在瀏縣南邊吧?還真是不……”
美女話未說完,忽然就被前麵開車的男子打斷了。
“青山鎮對吧?還真是順路!”
“嫂子,您不是說剛來瀏縣,想在附近看看風景,轉一轉兜兜風嗎?”
車內,開車的男子不斷朝著美女擠眉弄眼,那意思再明瞭不過。
美女此行是來隨軍的,她老公的單位在瀏縣最北邊,而青山鎮貌似在瀏縣的南邊。
一南一北,來回得差出去4個小時……真的順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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