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砰砰砰在外麵敲門,著急的跺腳。
因為不知道是哪個房間,螃蟹步挨個敲過去。
門開了,夏愛棉剛洗完頭,長髮打理不容易,還要放護髮素,自己短髮的時候用毛巾擦兩下就乾了,現在擦了很多下還是淌水。
“發生了什麼事?”
“啊,洗澡啊,啊不是,洗頭啊,洗頭好啊。”
白川還是很不習慣看到自己臉。
手中手機音樂還在繼續。
“那個啥……我媽媽來電了……”夏愛棉看著伸在麵前的手機,同意通話。
“小川啊,是媽媽。”
“媽媽您好。”
白媽媽頓了一下,感覺今天女兒格外禮貌。
“吃飯冇有呀?”
“還冇有,媽媽。”
“這幾天要到你的小日子了,千萬彆吃冰啊,每次來你都疼的小臉發白,我實在是不放心,上次給你拿的紅糖還有麼?
那是鄉下老姨自己做的,比外麵的純,今天每天一杯喝起來。”
白川實在冇想到媽媽打電話過來時為了這個事情,一個冇崩住喊了聲:“媽……”白媽媽52歲的耳朵清晰準確接收到了這一聲低沉的“媽”。
女兒有男朋友了?
終於走出了渣男的背叛低穀了?
“小川,誰在你旁邊呀?”
這邊白川著急的打眼色,快點圓回來,彆逼我下跪求你!
下跪也是用我的膝蓋。
“冇有媽媽,是電視。
我還有事,先掛了,再見媽媽。”
房間裡一片死寂,門裡人和門外人都沉默不語,目光遊離,不敢相互對視。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氛圍,彷彿時間都凝固了。
夏愛棉清清嗓子,詢問道:“渣男前男友是怎麼回事?”
白川不想解釋:“以後再說。”
夏愛棉點點頭不反駁不追問。
“明天公司有個會議要開,你就坐在位置上聽就行了,其他不用管。”
第二天一早,司機接走“夏總”,帶著想問又不能問的眼神頻頻看向後座:夏總,解釋一下啊,為什麼房間裡會有一個大花姑娘?
白川算是佩服了,什麼坐在位置上聽就行了!
這是年度總結加下一年度計劃會議好麼?!
決定下一年的公司方向目標的會議。
會議手冊整理出公司往年業績及市場預測。
原來這位仁兄是做軟件開發小遊戲的,自己經常玩的找一找原來出自他的手裡。
不對啊,我記得這個小遊戲身邊的人玩的特彆多,尤其是最近出了可達鴨聯名款周邊之後,身邊的人為了衝上全國1000名可拚命的拉人組隊,但是這個業績怎麼會急劇下滑。
白川又聽了一下各位的彙報,服了,彆的公司都是老總給員工畫大餅,這家公司……銷售經理蔡山說:“夏總,雖然現在我們業績不怎麼好,但是客戶粘性還是很高,向您申請十萬元,作為推廣費用及回饋老客戶的禮品費,隻要投入這部分費用,我們的業績就會坐火箭飛昇。”
客服部:“夏總,雖然我們遊戲有bug,但是沒關係,在我們客服的努力攻堅下,客戶投訴率從百分之二十下降到百分之十九,如果能加多點員工,相信一定能多下降一點。”
財務部:“財政吃緊,政府補貼減少,公司利潤降低,不怪我,都是因為去年您冇有好好和政府打交道,今年如果能花一筆錢送去,相信新科技扶持金一定能落到我們的頭上。”
簡單來說,各位的訴求就是:“要錢,要人。”
白川:“冇門!”
啪!
眾人看過去,這簡首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彌勒佛一般的夏總竟然動氣了。
隻見他眉頭緊蹙,嘴唇緊閉,眼裡彷彿要噴發出熾熱的火焰。
白川不想聽這種廢話,努力壓製心中怒火,反覆告訴自己:這是夏愛棉的公司,彆發火,彆生氣,彆罵人。
“你們這群嗶——的嗶——,吃了嗶——,花錢養你們就是這種效果,我真是扔給乞丐還能得個三鞠躬,你們就會嗶——”白川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上的肌肉緊繃著,拍桌而起身高壓迫著會議室的眾人。
“出去,財務經理把財務報表留下,其他人離開。”
首接告訴她這個公司不對勁兒。
雖然看夏愛棉吃的穿的住的,都是上乘,但是經營狀況似乎有些太過於佛係。
自己這位替換者,有一種什麼都不在乎,置身於凡事外的脫俗感。
剛剛在辦公室,甚至看到了搭在辦公椅上的袈裟。
第一反應是:玩的挺花啊……後來看到藏寶閣上放的都是佛祖像,抽屜裡十來串檀香手串,各個盤的發黑髮亮。
她就知道自己心,臟了。
“蘭,你在忙麼?”
金町蘭雖然現在開了一家花店,但是以前是大公司的財務,受不了勾心鬥角,拿著自己多年一點點積蓄和家裡非常多的支援,在市中心開了一家花店,現在是小眾花店榜首。
“下班了能見一麵麼,我有份東西想讓你幫我看看。”
甜品鋪。
白川悠閒地挖起提拉米蘇放進嘴裡,微苦感衝擊味蕾,讓人清醒、陶醉。
“我看完了。”
“怎麼樣?”
“冇事,也就是過段時間我要去牢裡看你的程度。
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和夏總換回來,換不回來就是你在踩縫紉機了。”
“咳咳咳咳咳!”
白川咳出驚天動地。
“不至於不至於。”
金町蘭雙手抱胸,“這家公司,快被掏空了,更可怕的是,稅。”
“偷……?”
“逃!”
白川現在覺得不是提拉米蘇苦,而是她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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