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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怕花錢，身體不舒服也不願意去醫院。
上輩子我看不下去，主動為他們預約了兩套最貴的全身體檢，結果一個查出尿毒症需要換腎，一個查出白血病需要移植骨髓。
他們扯著我的頭髮往牆上砸，說不體檢就不會得病，是我故意要害他們。
小叔子也陰陽怪氣地罵我是個毒婦。
老公直接跪下，語帶懇求：“老婆，咱有錯就承擔，把自己的器官賠給爸媽……”
我不同意，結果被一家子堵著嘴套上麻袋，送上了涉黑組織的手術檯。
五臟六腑，骨骼血管，角膜組織……像牲口般被一個個剝離，剩下的殘肢爛肉也被丟進巨型絞肉機裡。
再睜眼，我回到了公婆體檢的前一天。
1
我感受著自己正常起伏的心跳，按住還冇有被手術刀劃開的胸膛，努力讓自己平靜。
被注入麻藥後，四肢無力，神誌渙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穿戴並不正規的男人，拿著不同大小形狀的刀具在身體各個部位來回比劃。
徹底昏迷前，聽見婆婆正不甘心地跟他講價：“兩顆腎怎麼纔給十萬？這可是新鮮的。
”
公公在一旁幫襯：“就是，眼角膜也得多加點，這女的兩隻黑眼珠水靈靈的，比一般人要好看些。
”
老公哆嗦著嘴唇，顫顫巍巍：“不是說除了賠的，就多取一個腎嗎……”
被小叔子呸了一口，說害公公婆婆得病，十個我也不夠賠的，光那點兒怎麼夠。
……
回過神來，我看著手機裡醫院提前一天發來的提醒訊息。
尊貴VIP；頂級體檢套餐*2；專人陪伴服務。
立刻撥通客服電話打算取消。
通話剛到一半，就被小叔子劈手從背後奪了過去。
他朝著客廳大聲嚷嚷：“就知道這女的不是誠心孝順，假模假樣的，定了體檢又要退！”
“哥，你老婆就會講大話，吹牛皮。
”
我抬腳從後麵踢在他的膝蓋上，看著他噗通跪地痛呼，淡定地抽回手機。
冷笑一聲：“我照顧一家老小吃喝，洗衣做飯按摩掃地，你從早到晚除了吃飯打遊戲，就是睡覺蹲廁所。
”
“我不是誠心孝順？你是？”
“我房貸水電物業油費全部擔著，給你們買電腦手機平板衣服鞋，你二十多歲抱著手機天天做夢畫大餅，啃完父母啃哥嫂。
”
“是我愛講大話吹牛皮，還是你？”
他被我一通有理有據的話懟得無法反駁。
婆婆心疼小兒子，伸手要打我，但身體實在不舒服，隻能啐了一口：“誰知道你這小賤人打著什麼壞主意。
”
“非要帶我們檢查毛病，咒我們身體出事情。
”
公公趿拉拖鞋，挺著大肚腩路過，也陰陽怪氣地摻上一嘴：“還給我們老兩口一人買份保險，左右不過是盼著我們兩死。
”
我：……
每年一次最高配的全身體檢，基礎醫保外增加補充醫療保險和重疾醫療保險。
既能預防疾病，又能無負擔看病，簡直是所有老人最理想的健康保障。
小區裡老人年年續費的一抓一大把。
到了公公婆婆這裡，卻成了我對他們的惡意詛咒。
小叔子看到我被圍剿，解氣地繼續罵上一句：“惡毒的女人。
”
我看嚮明明什麼都清楚，卻始終一言不發的老公，滿心失望。
他從來不敢站在公公婆婆和小叔子的對立麵說話，替我解釋。
懦弱，且慫，且無用。
我連著撥通幾個電話，當著全家人的麵。
在老公複雜，又吞吞吐吐試圖製止的麵色中，乾脆利落地取消了老兩口的全身體檢，和各項醫療保險的續費。
隻是抬頭環顧四周，本應該慶幸不再被詛咒的公公婆婆，麵色並不好看。
甚至有些陰沉。
2
我以為前世的軌跡就此可以避免。
兩天後公公婆婆卻人手一張體檢單，憤怒地砸在我臉上。
婆婆尖銳的聲音怒斥：“我就說你這個小賤蹄子冇安好心。
”
“咒我們得了病，又不帶我們去看。
”
“分明是想讓我倆不明不白地被折磨死。
”
試圖揪住我的頭髮往牆上砸。
我不明所以，卻早有經驗，鉗製住她的雙手重重甩開，狠狠往外一推。
她的頭撞上公公的嘴，碰掉兩顆暗黃的門牙。
公公帶著劇烈的疼痛倒下，胸口一起一伏，隻是眼睛已經閉了過去。
臥室裡。
老公顫巍巍地來回掃視著兩張體檢單，看著一個查出尿毒症需要換腎，一個查出白血病需要移植骨髓的結果，猶如晴天霹靂。
公公強撐著：“這都是你媳婦乾的好事。
”
婆婆給他順著氣，帶著惡意凶狠出聲：“我們老兩口這麼多年不去醫院活得好好的，偏這小賤蹄子非說要體檢，又買保險，一下子身體就垮了。
”
“要不是你弟弟看不下去，找了認識的醫生，你哪裡還看得到我們。
”
小叔子嘴角帶著得意，猶如長輩般拍了拍老公的肩：“哥，這個女人就是存心害爸媽，還好我及時發現了。
”
然後又隱晦暗示著：“隻是……這移植的器官和費用不便宜……”
全家人的目光看向老公。
我覺得十分荒誕，逼問義正言辭的婆婆：“你和爸的病，這次是你們小兒子帶去體檢出來的，怎麼不說是他害的呢？”
婆婆一噎，隨即大聲辯解道：“那不一樣，你是咒我們，昊昊是帶我們去治療……”
我還想繼續嘲諷兩句，衣袖就被扯住。
老公像前世一樣，直接跪下，語帶懇求：
“老婆咱有錯就承擔，把自己的器官賠給爸媽好不好。
”
“你知道的，這種手術不影響以後正常生活……”
一切場景又再次重現。
我如鯁在喉，知道現在但凡說出一個“不”字，晚上他們就會把我堵了嘴捆上麻袋，按器官算價錢，整個打包賣給熟悉的豹哥。
隻能暫且按下不快，找理由拖延：“不管是哪個移植，都要配型的，如果能配型成功我就給。
”
“但是所有人都得去做檢查，包括你和你弟。
”
老公看向婆婆。
婆婆和公公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同意，遞了一個眼神。
老公頓時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起身拉過我的手，鬆快道：“就知道你有責任心，是在乎爸媽的……”
彷彿已經認定了我就是那個能配型成功的人。
我看著天真的他。
知道他是整個屋子裡唯一腦袋轉動緩慢的，但幾個小時後，也會清醒過來。
因為公公婆婆和小叔子都會告訴他。
治療光有移植的器官不夠，還需要天價的手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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