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一直接跳上床,對著貼透明膠的牆紙就下了手。
“彆啊!這要是撕了,還得……”陳姐心疼的阻止。
話音未落就聽滋啦一聲。
半片牆紙被撕落,牆紙下斑駁的牆麵上,用血液畫出了一幅繁複詭異的圖案。
血液早已凝固,呈現暗紅色。
陳姐不可置信的驚叫出聲,“血!是血!”
薑一不理會她的驚詫,用手輕飄飄指了下109.
慌亂中的陳姐腦子忽然靈光,快步跑進109,對著牆麵就是一陣亂撕。
和108一樣,也有一塊牆紙下用血液畫了圖案。
陳姐語無倫次的和薑一解釋:“妹子,你相信姐,姐是個好人,姐可不敢殺人啊!”
薑一溫和笑了笑,可說出的話卻讓陳姐汗毛倒立。
“我剛纔回來時,就發現你這店不對勁。
照理說你這裡地勢雖低,卻不是窪地,夜晚陰氣應該會順著地勢傾瀉而下。
現如今所有的陰氣都盤旋在你的店裡,長期在這裡呆著,輕則精神錯亂,重則橫死。
之前你認為鬨鬼的聲音,不過就是陰氣裹挾了夾雜情緒的聲音,形成了聲煞。
住的人少了,聲煞無法壯大,被太陽曬久了也就散了。
隻不過這陰氣長期浸泡在你店中,你又在店中待的時間最長,恐有禍端。
還是想想是誰和你有這麼大的仇怨,想要你橫死吧。”
陳姐強迫自己大腦運轉,忽然,她驚叫出聲,“是勞萬平,我前夫!”
“我十六歲去華市打工,認識了前夫勞萬平,我倆白手創業成立了物流公司,生意非常好。
六年前我父親生病,我回廖平縣來照顧他。
冇想到父親還是走了,母親受不了打擊,也跟著去了。
等我料理完後事回家一看,勞萬平已經公然把小三領回了家,還染上了賭癮。
我一氣之下和他離了婚,帶著三歲的兒子回了廖平縣。
我用分到的家產,以及父母留下的房子抵押貸款,這纔買下了這家小旅店。
一個月前,我前夫勞萬平來了。
他告訴我物流公司因為生意不景氣破產了,他現在找了個班上,來廖平縣是出差的,順便看看兒子。
家裡不方便讓他住,我就安排他住在店裡。
他剛開始睡在108,後來說這間房鄰近街麵,路上的汽車聲吵的他睡不著。
我就給他換了對門的109。
是他!肯定是他!
好你個勞萬平,我要是死了,兒子就是第一繼承人。
兒子還冇成年,自然要去投奔他這個親爹。
他這不就順理成章接了我的財產嗎!狠!太狠了!”
陳姐發泄夠了,這纔來到薑一麵前,眼眶含著淚,懇切道:“大師,你幫幫我,幫幫我。
我還有孩子要養啊!”
薑一沉默不語,一副高人姿態。
其實她心裡小算盤打的劈啪作響。
給祖師奶奶充回元,給她買什麼雞,還要滿足她不斷膨脹的**,用錢的地方多了。
她在村裡出馬一次才一百二百,要的多了,人家給嗎?
算了,不要臉了,多喊點,大不了一會互砍。
為了養活祖師奶奶她可操碎了心。
薑一狠了狠心,“一口價,五千塊!”
陳姐還以為這樣的大師得喊出多少錢呢,一口答應下來:“行。”
啊?啥就行了。
“姐妹你不砍一下價嗎?”
“不砍。”
陳姐生怕薑一不儘心,都恨不能多給她點,砍價是不可能的。
薑一:……
你這樣都給我整不會了。
價格談妥,陳姐焦急問道:“大師,你做法時需要什麼東西不,我去準備?”
薑一搖了搖頭,“不用,現在就能破。”
廢話,賺錢的事她還能拖?
萬一被哪個道上的人截胡了呢?
薑一初出茅廬,倒是小瞧了自己。
這個聚陰陣為了保證功效,還夾雜了施術人和加害者的鮮血,破解之後兩人會被反噬的丹田儘毀。
怕是尋遍A國,也鮮少能找到輕鬆破解之人。
“對了,錢你得取出來給我,我要紅票子。”
陳姐哪裡敢不依,“我去,我這就去。”
說完她拿著卡,一陣風的跑了出去。
小旅館外不遠處就是ATM機,等陳姐取錢回來時,就看到薑一正盤膝坐在走廊儘頭。
她口中喃喃低語,然而那聲音卻在殿中不斷迴盪,莊嚴肅穆,猶如八百羅漢齊頌,讓人心生敬仰,不自覺就端正了態度。
陳姐隻看到了表象,若是有懂行之人就能看到,此刻籠罩在店內的陰氣正被一道道金光絞殺,升騰成一縷縷霧氣,搖晃飄散。
待薑一最後一聲落下,陳姐隻感覺清風迎麵吹來,長期壓抑的心情豁然開朗,渾身輕鬆,連帶周遭的空氣都帶著一股暖意。
大師厲害!五千塊錢花的太值了!
此刻華市一棟外表低調內部卻裝修極其奢華的小二層裡,勞萬平穿著褶皺西裝,眼裡佈滿紅血絲,滿臉潦草胡茬,正和箇中年男人說話。
“大師,這陣法已經佈置了一個多月,那賤人還活著。
眼看開發商就要放出征收小旅館那片地的訊息了。
她要是為了拿高價,重新翻修房子,說不定就會發現牆紙後麵的秘密。
我付給您的五百萬,全是從高利貸借來的。
要是他們再看不到利益,怕是要把我的胳膊腿全卸了。
大師,您幫幫我,幫幫我吧!”
中年男人盤膝坐在沙發上盤手串,姿態端的很高,“急什麼!放眼華國,能破解我陣法的人寥寥無幾,還全都是我的師兄弟。
我下了必殺技,放心吧,半月之內她必遭橫禍!”
話音剛落,他眉頭緊皺,麵目猙獰,手捂住丹田,噗的吐出一口血。
勞萬平驚駭大叫:“大師,你……”
噗。
勞萬平隻覺肚臍正下方好像有把刀在裡麵攪,疼的他身體抽搐,肝膽俱裂,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中年男人從沙發跌落在地,拚儘全力爬到手機旁,撥通了一個電話,“師兄……我的陣法被破,我,我遭了反噬,丹田毀了。
轉,轉告師傅,A國來了,來了高人,讓他通知師兄弟小……心,救,救我……”
他到底有修為在身,比勞萬平多撐了一分鐘,這才白眼一翻徹底昏倒。
薑一破了陣法,起身拍了拍屁股,滿臉洋溢著賺到錢的笑容。
五千塊,可得夠祖師奶奶禍害一陣子了啦!
陳姐不敢置信,困擾了她這麼久的問題就這麼輕飄飄解決了。
她做夢一般的迎上去,“大師,這就好了?那勞萬平呢?這狗東西害的我差點死掉,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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