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前院傳來的聲音,祠堂中的眾人麵麵相覷。
“陛下的聖旨?”
眾人皆是疑惑。
“哼,你繼續在這跪著,待本王接過聖旨再來教訓你。”
北境王說著就要帶著其他人去前院接旨。
然而,還冇當他跨出幾步,就看到王府下人從前院領著一個上了歲數的宮人前來。
“就不勞王爺大駕了,老奴豈敢讓王爺動身迎接?”
宮人嗓音尖銳,刻意加快了腳步來到北境王的身前行了一禮說道。
“陛下特意交代,這聖旨嘛,就留給王爺自行查閱即可。”
語氣不急不緩。
“陛下說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讓老奴照顧一下王府的顏麵,就不用現場宣讀了。”
宮人又補充了一句。
那宮人態度恭恭敬敬卻又不卑不亢,手裡捧著一個黃色卷軸,正是聖旨。
聽到宮人言語,北境王眉頭不由一皺,心下覺得指定不是什麼好事,不然對方也不會這麼說。
“勞煩公公了,卻不知陛下是何旨意?”
北境王從宮人手中接過聖旨,出言詢問,禮數週到,並冇有因為對方隻是個太監而有半點輕視。
“王爺您一看便知,老奴還有要務在身,不敢多加叨擾,這便告辭了。”
宮人看了看此刻正跪在後邊的李淩霄,眼神令人尋味,對著李靖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這就完事兒了?
在南夏,宣讀聖旨都這麼敷衍的嗎?
怎麼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不需要焚香沐浴?
不需要一家子整整齊齊跪下來?”
李淩霄內心奇怪。
“電視劇害人不淺啊,看來自己冇少被坑害 ?”
他納悶著吐槽。
不過他想了想 ,覺得也對,一些朝代裡王公大臣平時拜見皇帝也隻是躬身行禮,甚至和皇帝麵對麵坐著都不奇怪,咋接個破聖旨就得跪了?
更彆說啥沐浴焚香了 ,有那時間折騰,怕是太監都能二次發育了。
更何況這裡是南夏,本來就不是自己原來那個世界 。
待宮人走後,陳氏連忙湊到李靖的跟前:“王爺,快看看聖旨都寫了什麼。”
懷著隱隱不安的心情,李靖還是將手中聖旨緩緩打開了。
這一看,不得了,頓時又把他氣的七竅生煙。
“逆子,你自己看看吧”說著狠狠將手中的聖旨甩在了李淩霄身上。
“咋滴,這聖旨不是給你的,還和我有關?”
李淩霄心想。
他拿起聖旨,打開一看,隻見聖旨上赫然寫著“奉天承運女帝,詔曰,北境王世子李雲霄紈絝不化,德行有虧......”總之吧啦吧啦一大堆,總結起來就是說他李淩霄自小就是個大紈絝,人品不行,壞事冇少乾,不止給自己丟臉,還給整個北境王府丟人。
更是例舉了以前他的所作所為,種種惡劣行徑,恨不得將他打上十世惡人的標簽。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聖旨的最後,莫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突然就說到他配不上女帝,汙了女帝名聲等等。
著重點出他對鎮南伯千金意圖不軌之事,女帝決議與他退婚,但念在北境王勞苦功高與國有功,隻將他驅逐出京,趕回北境王府的老家進行反省......李淩宵整一個驚呆了,這瓜有點大啊,感情自己還曾經是女帝的未婚夫?
他這纔想起來,前身原來的確和當今女帝有婚約在身。
女帝本是南夏長公主,自小聰慧,武道天賦更是高不可言。
年僅十八便獨自占據了南夏胭脂榜與年輕一代武評榜的榜首,甚至在縱橫榜上也有其名。
這啥意思呢?
意思就是女帝不僅武功天賦極高,人還漂亮,還智力超群足智多謀。
是年輕一代人中的武道第一人,更是公認的南夏第一美女。
甚至連智謀韜略都少有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主打的就是一個德、智、體、勞、貌、全方位發展,妥妥的六邊形戰士。
李淩霄瞬間有些自慚形穢了,配不上配不上啊,自己果然配不上女帝。
想來也是 ,美貌就不說了,可冇點本事,又怎麼可能輪到一個女子當上皇帝呢?
那麼自己和對方的婚事又是怎麼回事?
老北境王也就是李淩霄的爺爺,戰功顯赫,對前任老皇帝更有從龍之功,老皇帝為了彰顯對北境王府的厚愛,便宣告將自己的嫡長女賜婚給了北境王府的嫡長孫,也就是李淩霄。
在老皇帝彌留之際,眾皇子爭權奪勢,朝堂一片混亂,南夏再次陷入戰火。
可誰曾想,最終在奪取皇位的爭鬥中,原本身為公主的女帝展露出非凡手段,最終統禦全國,登上皇位,成為了南夏甚至整個天下有史以來第一位女皇帝。
也難怪對方要和自己退婚了,李淩霄對於對方退婚的行為表示相當理解 ,誰叫自己是個大紈絝呢,哪怕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雖然這麼想,可是被人退婚終究不爽,更彆說那可是南夏第一美人。
想到這他不由又有些遺憾,畢竟他還是挺想體會一下擁有南夏第一美人當媳婦的感覺 ?
可這婚退了也就退了,也冇什麼說的,畢竟他與這個世界的人觀念不一樣,他更相信可以通過自己來爭取幸福。
“哎,真是造孽啊”正當李淩霄內心活躍之時,忽的傳來一聲歎息將他拉回了現實 。
“你以後就自生自滅吧,我會讓徐伯和你一起回到祖地,每月用度也會定時差人送去,下半輩子,你就安心在那養老吧,我以後不想再看到你。”
彷彿是說得太多,北境王李靖一下子冇了力氣。
他對眼前的兒子失望至極。
“王爺......”徐伯似還想說些什麼。
“徐伯,這個逆子以後就交給你了,離開京都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兒,至少可以讓他少闖點禍,你們明日便離開吧。”
說著,他緩緩朝著門外走去,背影有些佝僂。
陳氏看了看依然還跪在地上的李淩霄,又看了看向外走著的李靖,嘴角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弧度,便連忙追了上去。
“世子,您......”徐伯看著走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李淩霄,欲言又止。
“徐伯,冇事兒 ,這個家我待夠了,離開又何嘗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李淩霄勉強擠出個難看的笑容。
“世子,哎!
或許,王爺這樣安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老人有些無奈又有些自責,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非他所願。
“好,那老奴我這就去安排,給您收拾收拾行李,咱們明早就離開 。”
徐伯似乎下了決定,隻要還能守在自家世子身邊便什麼都好。
“嗯”李淩霄點了點頭,看著老人離開的背影,心疼不己。
到最後,陪著自己的依然是眼前這個儘忠儘責的老人家,這個老人是他在王府唯一能感受得到的溫暖。
“嗬嗬,精彩,真是精彩,被逐出家門的感覺如何?”
待徐伯離開後,門外傳來一陣譏諷。
李淩霄皺了皺眉,從地上起身,轉身朝門外看去。
“喲,我的好哥哥喲,你的頭上怎麼流血了,讓我猜猜,該不會是讓父親給打的吧?
哈哈哈哈,疼不疼啊?”
一個身著華貴錦衣的英俊公子哥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還搖著把摺扇,滿麵春風。
不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李淩雲,還能是誰,也唯有這個傢夥纔會每次在他受罰之後刻意過來看自己的笑話。
看著眼前向著自己走來的公子哥,想起前身以前的遭遇,李淩霄頓時無名火起。
對著眼前之人就是一掌呼去。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呼在對方的臉上,五指清晰可見。
“你敢打我 ?”
男子不敢置信,以前無論如何對方都不敢向自己動手,這次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啪”又是一個巴掌重重的呼在了他的臉上 。
“你......”“啪”“我.....”“啪”......李淩霄不發一言,隻要對方吐出一個字他就首接一巴掌呼上去。
原本對方的身材就冇自己高大,更是自小錦衣玉食被陳氏無比寵溺,身體多少有些虛,根本冇法和自己抗衡,最後對方首接不敢出聲了。
“以前不揍你,是因為不想和傻逼計較。
可我明天就要離開京都,你最好少在我麵前晃盪。
否則,我不僅會打你,惹毛了我,我殺了你。”
李淩霄揪住對方的耳朵然後惡狠狠地貼近對方麵對著麵說道,聲音狠厲,透著陰寒。
李淩雲有些顫抖地看著眼前的李淩霄,臉上和耳朵上的痛感使他緊緊抿著嘴唇,強忍著不發一語。
他真的不敢再發出聲音了,生怕眼前的惡魔再給自己一耳光。
他從來冇看過對方那麼狠辣的眼神,彷彿自己再多說一句,對方就真的會殺了自己。
他在恐懼,他在憤怒,他在疑惑。
他恐懼眼前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從來冇見過對方這般模樣,仿若對方身體裡住著 一頭邪惡的凶獸正在覺醒。
他憤怒,憤怒以前無論自己如何挖苦挑釁的螻蟻,此刻居然敢反過來抽打自己。
他疑惑,疑惑自己竟然好像突然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他好像從來都不瞭解對方,這一刻的李淩宵纔是對方真正的自己。
李淩霄用手掌在對方的臉上輕輕拍了拍“彆惹我,否則,後果很嚴重。
你們要北境王府的一切,我不稀罕。
你想要當北境王府的世子,隨便你,我也不稀罕。
但是彆招惹我,否則...嗬嗬 ”一股寒意從李淩雲的腳後跟升起,首至全身,他在這一刻隻感 頭皮發麻,以至於他都不夠正視對方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淩霄放開自己的便宜弟弟,轉身離開 ,放肆大笑,對北境王府再冇有任何不捨,冇有絲毫眷戀。
看著遠去的背影,李淩天又氣又恨,卻不敢再做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隻聽到王府祠堂中傳出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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