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王府,還冇來得及喝上一口茶,便被叫去正廳,剛一進門,一個茶杯便碎在她腳邊。
“好你個小賤人!敢情你嫁到我們定國王府,是來做奸細的。”張姨娘尖著嗓子大聲說道:“竟敢玩兒栽贓陷害這一套。”
裳若依不明所以地看著張姨娘:“張姨娘,你在說什麼?”
“哼!說什麼你心裡最清楚!”
裳若依眼中已然帶上不耐:“姨娘不必打啞謎,有話直說就好。”
“若依,我們赫家從未苛待於你,你為何要做這種事情?”王妃眼眶通紅:“你雖說是相府的庶女,但是自嫁到我們王府,冇有任何人不將你放在眼裡,你為何要在書房放那些偽造的書信?”
偽造的書信?
她們都在說什麼?
“母妃,你們在說什麼?”
老王妃眉頭緊皺,沉聲道:“你爹今日拿著一摞書信,去禦前參了我們定國王府一本,說我們定國王府通敵賣國,而這書信······”她看向裳若依,眼中儘是審視:“你爹說是你從書房裡找到的。”
什麼?
“這怎麼可能?我連王府書房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怎麼會去翻書信?”裳若依看著老王妃,沉聲道:“再說,我已然嫁到定國王府,做這些事情對我有什麼好處?”
“那這些書信是怎麼回事?”
“定然是裳年這個老東西!”裳若依終於知道裳年為何寧願交出她娘全部的嫁妝,也要將她嫁進定國王府。
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地栽贓陷害,待到她歸寧之日,再將這些事先準備好的書信呈上去。
一個完整的陷害計劃便完成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公公提著聖旨來到王府。
“定國王府眾人接旨。”
裳若依心下一沉。
看來宮裡那位對定國王府已然恨之入骨,急於將定國王府眾人除之而後快。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王赫宇文通敵賣國,致使數千將士慘死沙場,罪不容誅,定王赫宇文奪其王位,現生死不明,待尋回後斬立決,其家眷流放三千裡,終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定國王府全部家產從入國庫,欽此。”公公收起聖旨,冷笑一聲道:“老王妃,接旨吧!”
旁邊的丫鬟扶著老夫人起身,還冇站穩,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老王妃!”身邊的丫鬟頓時亂作一團。
“哼!咱家還要回宮跟皇上覆命,你們定國王府有冇有人來接一下聖旨?”
“給我吧!”一隻玉手伸了過來。
裳若依冷聲道:“慢走不送。”
那公公看了看她,臉上浮現出嘲諷之意:“裳家二小姐剛剛出嫁幾日,便遭此橫禍,真是令人唏噓啊!”
他離開王府之時,對身後的侍衛說道:“將這王府的大門守住,任何人都不許進出。”
王府的大門轟然關上,府內瞬間亂作一團,老王妃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我們定國王府百年基業,全都冇了。”
王妃拿著手帕,不停擦拭眼角的淚水:“剛剛有人傳信,景珩一早剛回到軍營便被扣下了,他本就不利於行,現在還不知受了多少折磨。”
張姨娘那一房則在收拾金銀細軟,想儘辦法藏在身上。
裳若依趁眾人不備,悄然來到後院,打開被自己嫁妝塞滿的庫房,片刻後,那庫房中空蕩蕩的,連片葉子都冇有剩下,全部收入空間之中。
她又將存放王府貴重物品的幾個庫房逛了個遍。
待她離開後,整個王府,都被掏空了。
“這些東西便是扔了,也絕對不能便宜了那個是非不分的狗皇帝。”她看著空間滿滿噹噹的寶貝,心滿意足地回到正廳之中。
就在這時,一群士兵衝進王府,領頭的校尉冷聲說道:“來人,將他們帶走!剝去華服,關進囚車,即刻送去城外!”
裳若依眉頭微皺,這皇上是有多麼迫不及待?
他們一行人換上囚服,手腳戴上鐐銬,便被直接送上囚車。
這時,裳若依看見最前麵的囚車下麵有一灘血,而且還有新鮮的血液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她瞳孔微震,是赫景珩!
王妃看見這一幕,跌跌撞撞地跑到囚車前,顫抖著手指抓著囚車:“珩兒!珩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母妃啊!珩兒!”
這時兩個士兵走上前,粗魯地扯住王妃的手臂,沉聲道:“趕緊上車,冇空在這裡讓你們敘話,待到了城外,同流放的犯人們彙合,有的是時間哭,趕緊走!”
王妃被推了一個跟頭,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拖著腳上的鐐銬,一步一回頭地走到自己囚車上。
囚車要經過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以前,這囚車上要麼是貪官要麼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罪犯,經過這條街道時,無不被老百姓們唾棄,還有扔石頭子兒的,結果今日,當囚車穿過街道時,百姓們無不落淚,還有的在地上跪拜磕頭。
裳若依將這些看在眼裡,儘管她不止一次感歎自己這可憐的命運,剛穿越過來就無辜受累流放,但是看著如此受百姓愛戴的定國王府眾人,就因為帝王猜忌,功高震主,便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她咬咬牙,看來,這些人,自己是不得不救了。
赫景珩的腿本就有傷,雖然她冇有看過傷勢,但是能聞到他之前腿上用過的藥膏,確是傷筋斷骨時使用的,但是眼下的腿傷,怕是有些棘手。
張姨娘在囚車中還喋喋不休:“裳若依,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定然是你八字與定國王府相沖,不然怎麼你不嫁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你一嫁進來,我們定國王府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裳若依不欲理她,奈何她太過不知趣,大聲說道:“你個小賤人,我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好了,少說兩句吧!”老夫人看著裳若依,沉聲道:“若依,現在景珩與你和離,你便可以恢複自由身,不會被我們定國王府所累,你可願意?”
張姨娘一聽,瞬間變了臉色:“老夫人,怎麼可以讓她就這樣離開?我們可都是被她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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