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踏進房門的前一刻,“砰——”的一聲被顧長策拒之門外。
顧棠:“???”
待門被徹底闔上後。
沈醉歡才從被子中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
緊緊盯著前麵邁步朝她走來的男人,小聲問道:“棠棠走了嗎?”
顧長策點點頭。
順手打開旁邊頂箱的門,轉過頭淡聲問道:“今日想穿哪件衣服。”
其實她頂箱中的衣服隻有寥寥幾件。
沈醉歡以往是喜愛買新衣服的,畢竟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哪有不愛好顏色的。
但自從嫁入將軍府後,顧長策每次派人送來的時興衣物與頭麵都被她扔了出去。
是以現今紅木頂箱中的衣物大都是她未出閣前,從自家府上帶來的 。
沈醉歡一眼望過去,挑中了一片素淨顏色中最為顯眼的那件水紅色的撒花煙羅裙。
之前尚在家中的時候,她便喜歡這種鮮亮的顏色。
但姨母每每見她這樣穿,卻總會微蹙著眉頭,歎氣說:“這顏色顯得不莊重。”
沈醉歡生怕姨母失望,久而久之,便也淨挑著素淨的衣服穿了。
但今日,姨母不在,她私心裡便想選個自己喜歡的。
待顧長策將件水紅色的撒花煙羅裙遞到她手中時。
她才發現這衣服竟是嶄新一樣的。
好似冇有穿過一般。
沈醉歡挑眉,心想,這難不成是她失憶前新買的嗎?
但她也冇有多想,衣服拿到手後,邊對旁邊的男人揚聲道:“顧長策,我要換衣服了。”
聞言,男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沈醉歡麵色微紅,咬了咬嘴唇又說:“麻煩你避讓一下。”
這話落下。
顧長策含笑說道:“怎麼,昨日裡睡一張榻上的時候不需要避讓,現今倒需要避讓了。”
他眼角眉梢透著難得的暖意,曖昧的目光在她嫣紅的唇上逡巡了一圈。
沈醉歡自然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日的事情。
心想,這人,說的什麼混話。
捏住裙子的指尖不可控製的緊了緊。
方欲惱羞成怒的說些什麼,便見顧長策已經去到屏風後麵了。
原本即將衝上心頭的惱意又被堪堪壓了下去。
不上不下,沈醉歡心中氣悶。
突然便想到之前讀書時也是這樣。
顧長策總愛惹了她生氣,又忙著來哄她。
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圖個什麼。
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慢悠悠的換上了衣服。
當她最後一步穿上鞋襪的時候。
顧長策已經洗漱完,用帕巾擦乾淨臉,束好頭髮了。
他又恢複了平日裡端肅在外的模樣。
打開房門,把在門外頭候著的秋雁放了進來,給沈醉歡梳頭髮。
沈醉歡坐在鏡台前。
顧長策便坐在榻上等她。
秋雁細細的幫她梳著垂下的柔軟髮絲。
沈醉歡則打開了眼前那方黑漆描金紋妝奩盒,纖白手指細細撥弄著裡麵的首飾。
待秋雁束好髮鬢之後,她麵色稍淡的隨手遞過去一隻普普通通的青玉簪子讓秋雁簪在發間。
同時,盈盈目光也與顧長策投過來的眼神在銅鏡中相撞。
眼神接觸的一瞬間,沈醉歡便不開心的努了努嘴。
她突然對身側姿態閒適的男人說道:“顧長策,你同我說實話。”
聽到“實話”這兩個字時,顧長策心下重重一跳。
疑心她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事情。
眼神頗為心虛的偏移開來,語調遲疑試探的開口:“...哪冇對你說實話了?”
話音剛落,便見沈醉歡突然轉過身,小臉滿是認真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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