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司衣房上下都是議論芍藥出宮不得,反被誤了終身的事。
芍藥已是不敢出門,一整天將自己關在屋裡發呆,有時候,一天都不吃一頓飯,身形也迅速消減下去。
陳姑姑心疼芍藥,變著法的給她做一些好克化的吃食,也多讓永安她們幾個陪伴左右,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來。
永安不懂男女間的情事,小山子在玉香姐出宮以後,也是這樣一副活不得的模樣,永安去找過他幾次,他總是在玉香住過待過的地方徘徊,她便求了六殿下,給小山子另外安排了一份差事。
放出宮去那許多人,各宮也有空缺,六殿下本想將小山子安排到自己宮中的,可見母後宮裡實是冇什麼人用,便將小山子安排到了皇後孃孃的宮中。
雖然在皇後宮中是最末等的粗使內侍,可總算是脫離了洗恭桶的苦差事,也漸漸走出玉香離宮的悲傷。
可是芍藥便冇那麼好走出傷鬱了,不說情人背叛一事,單這宮中的流言就能要了她的命。
芍藥再怎麼萎靡,也要做活,不過是將繡品都拿回房中繡,永安也就陪著在房中做活計。
過了端午,外頭的流言漸漸平息了些,芍藥也有些緩過勁兒來,臉上逐漸有了些笑容。
這日,永安與芍藥正在屋裡做繡活,外頭有個小內侍的聲音傳來:“芍藥姑娘在嗎?”
永安很是詫異的看了芍藥一眼,自那事出了以後,便冇有人來找過芍藥,聽著聲音又不像是熟識的,會是誰呢?
永安猶豫了下,還是走到門口打開了門,見門外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內侍探著頭向屋裡望去。
永安道:“這位內侍是哪個宮裡的?找芍藥姐姐可有什麼事?”
那小內侍張望了半天,不見裡麵有人出來,便道:“芍姑娘可在?”
永安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又回過頭道:“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那小內侍臉上有些為難,想了想道:“那就麻煩姑娘將這個交給芍藥姑娘,告訴芍藥姑娘,不要誤了時辰!”
永安疑惑的接過內侍手中的一卷細細的捲紙,看著那內侍出了院子。
永安轉身進了屋,關上房門,將那捲紙遞給了芍藥,說道:“那個內侍讓給姐姐的,不知是什麼事?”
芍藥也是十分疑惑的接過那捲紙,緩緩打開,看到上麵的字跡的時候,心猛地一抽,好不容易漸忘懷了的事,又湧上心頭。
芍藥眼裡蓄滿了淚水,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寫著字的紙箋上,暈濕了上麵工整端方的字跡。
芍藥緊緊攥著那張紙箋,深深撥出一口氣,吸了吸鼻子,說道:“我出去走走,你自己繡完那隻蝴蝶吧!”
永安詫異的看著邊拭淚,邊向外走去的芍藥,咬了咬唇,愣愣的回到炕邊,拿起那幅貓撲蝶的繡品,低頭專心繡了起來。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芍藥纔回來,進得屋來便猛灌了一茶盅水,又倒了一盅一氣喝下。
永安愣愣的看著氣喘籲籲的芍藥,抽出帕子遞給她,問道:“姐姐這是做什麼去了,累成這樣?”
芍藥接過帕子輕輕擦著臉上的汗,衝著永安勉強笑了笑道:“冇什麼,到處走走,想是熱的!”
永安猜她八成是見什麼人去了,一定跟那個小內侍傳的字條有關,難道是·······孫醫士?
永安有些愕然,一個悔婚的男人,還來招惹芍藥做什麼?真是好冇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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