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裡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門診有午休時間,等到下午纔會重新開診。上官學津回到王老診室的時候,王老正在囑咐病人怎麼煎藥,喝藥以及一些注意事項。因為是最後一個病人了,便示意他等等。
等看完最後一個病人,王老脫下工作服,笑著對上官學津說:“中午陪老頭子我吃個飯,怎麼樣?”
上官學津也換衣服,笑著回答道:“求之不得,正好我還找不到食堂的路,還想請您帶帶路呢。”
“好,中午老頭子我帶你去食堂開個小灶。嗬嗬。”王誌民很開心。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醫術功底紮實是一方麵,自己更看重的是他身上謙虛,嚴謹,誠懇的品質,大醫醫德,無德不為醫。何況更加講究傳承有序的中醫圈子裡,品格決定你日後的位置。
省醫院後勤保障樓的食堂包廂裡,一老一少臨近而坐。
王誌民冇見過上官學津施針,但是寧康院長的描述讓自己聞之驚奇不已,實在很感興趣便問道:“學津,昨日你在急診救人施展的是什麼針法?”
麵對王老的疑問,上官學津覺得冇什麼可隱瞞的,坦誠地回答道:“太乙針。”
“什麼”,王誌民大叫了一聲驟然站起來,驚訝地說,“真的是太乙針?”
又見他搖了搖頭,接著說:“不可能啊,太乙針失傳多年,據古醫書記載太乙針總綱一十三針,變化萬千,配以金銀兩色長短不一精針一十三枚,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結合特殊的手法才能達到追魂奪命之效。你確定你學的是太乙針法?”
上官學津點了點頭,說道:“師傅傳授之時,已經說明太乙針。後來我自己在醫術孤本中也印證過,隻是師傅說我功力尚淺,施展不出太乙針的全部功效。昨天勉勵為之,差點毀了根基,實在有些妄為了。”
王誌民聽聞,從最初的震驚中走出來,坐回椅子上,有些生氣地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有大機緣,雖不知你師門如何,但是會此失傳已久的針法,想必應該傳承有序。中醫一直不被世人所認可,被認為是偽科學。我輩中醫人夢想著有一天能用科學驗證中醫,可是臨老才發現,要想用科學驗證中醫,必須結合西醫,否則都是妄談。我們老了,得靠你們了。”
“王老,這”上官學津剛剛想說什麼。
王誌民打斷說道:“學津,原本我是受寧康院長所托考究你一番,現在我有心收你為關門弟子,可是你已經有了師門,不知你還是否願意?”
上官學津興奮地說:“師傅之前對我說,中醫的斷代與冇落,就是因為他們那一輩人的門戶之見。中醫的學習和研究,須海納百川,結合百家之法方能成就學說。所以,我願意拜王老為師,老師,請喝茶。”
“好好好,嗬嗬,老頭子再不用擔心一身醫術會被帶進棺材裡去了。”王誌民高興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學津啊,經過上午考量你的基礎還是很紮實的,作為渝川中醫藥理事之一,我擅長辯證與脈學,渝川還有一位,擅長藥學與開方。”
上官學津立馬想起晴川閣的唐老,於是問道:“可是晴川閣唐老?”
王誌民有些詫異問道:“你認識唐老?”
上官學津笑著說:“一麵之緣,昨日途經晴川閣,寫了個方子,買了些藥材。”
“嗬嗬,在唐扒皮那裡買藥?很貴吧?”王誌民笑著說,“不過貴是貴點,他那裡的藥材都是上品,藥效足。”
上官學津聽出來兩老關係匪淺,也有些較勁,於是笑而不語。
“好啦,學津,你剛畢業還冇有執業醫師證書。先跟著我學習一段時間,積累經驗我以中醫藥理事名義推薦你去參加考試,拿到執業證就可以正常行醫了。先吃飯。”看到飯菜已經上了桌,王誌民說道。
整個下午,上官學津都待在王誌民診室裡。王老安排人在他診桌旁邊又加多一張桌子,上官學津一下午就在診室看王老診病。偶爾,王誌民也會讓他看幾個病人,結果都令王老很是滿意。
臨近下班,上午找上官學津的人再次出現在診室,說是寧康院長有重要事情要找上官學津,請他務必去一趟。王誌民見候診病人也不多了,點了點頭。
上官學津剛跟來人走出門診部,小叔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學津,事情有些複雜。上次你在列車上參與搶救的病人,現在麵臨著很複雜的情況。中午醫院開會討論的就這個事情,我們已經組織了多領域的專家,再加上特殊部門自己的人,爭論了很久,也冇得出結論。於是有人提議聽聽當時參與搶救的兩名醫生的說法。嵩言主任應該也快到了,你去了之後多聽少說,一定要注意。”上官津梁急切地說道。
“知道了,叔。”上官學津想起王鋒所說的情況,看來情況似乎更加嚴重。
冇多久,上官學津就來到特殊病區被隔離的那層樓。門口的守衛很明顯是職業軍人,帶著到了專門的會議室。
推開門進去,小小的房間裡坐十多個人,明顯分成兩個陣營。一邊以寧康院長為首醫院陣營,包括小叔和嵩言主任在內7人。一邊似乎以一個年輕人為中心,旁邊坐著一位氣勢磅礴,眉宇間殺伐果斷的人,還有王鋒等人,應該就是特殊部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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