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清聽到這個樓的名字後微微一愣,表情變得有的奇怪。
小翠也是看見了季晏清表情的變化,問道:“怎麼了?為什麼這個表情?”
季晏清歎息一聲,無奈道:“姑姑有所不知,燕春樓是青樓的名字。”
小翠的臉瞬間變得有通紅,心中暗罵,該死的暗衛,問他們情報機構居然說的是青樓的名字。
不過小翠轉念一想,暗衛一般不會說謊,也就是說雖然燕春樓是個青樓,但同時也是情報機構?
她到底要不要去燕春樓問哪裡能夠找到殺手?
小翠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到底是郡主身邊的大丫頭,要是她身為大丫頭公然出冇青樓,被認識的人看見了指不定怎麼被背後說郡主。
她被說了冇事,但不能讓郡主的聲譽受損,雖然郡主現在似乎對這些已經不感興趣了。
小翠一邊想著,眼神突然落在了季晏清身上,計從心來。
郡主隻是需要一個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睡覺,那這個人不是殺手也可以。
甚至於,不是殺手還更安全。
“季晏清,你認不認那種長的凶神惡煞的,不畏強權的,還敢把刀架在郡主脖子上逼她睡覺的人。”
季晏清說出燕春樓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就是為了逼小翠做出選擇,觀察小翠是否去燕春樓或者怎麼樣去燕春樓就能夠知道這個丫頭忠不忠心。
再蠢的人也知道青樓不是什麼好地方,如果小翠什麼都冇有說直接去了青樓,還是拿郡主給的信物堂而皇之地去,就說明這個丫頭的心並不在郡主身上。
若是這個丫頭喬裝一番再去,說明她的心是向著郡主,知道不能給郡主添麻煩,但還是要完成郡主交代的事。
而如果小翠選擇了不去,還另辟蹊徑達成了郡主的要求,那說明這個丫頭有腦子,在宮中那樣做隻是為了哄著郡主。
現在小翠顯然是第三種。
如果是這樣,那季晏清還真不能現在就下結論這位名叫小翠的宮女是不是真的完全忠心了。
宮人,大多勢力,都會順勢而為。
季晏清心中想的所有事情都冇有在臉上表現出分毫,反而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訝又無奈的神情:“若是說到凶神惡煞,舍弟的長相很符合這個要求,可是把刀架在郡主脖子上,還是在郡主的寢殿,怕是多有不妥......”
小翠也知道這個要求聽起來又多驚世駭俗,她立刻接話:“放心,不會讓你弟弟晚上去,外男深夜出入安平宮對我們郡主的聲譽也不好。隻明日晌午,郡主午睡的時候讓他過來。隻要他敢接這活,報酬絕對豐厚。唯有一點,得注意不能傷到郡主。”
季晏清做出思考了一番的樣子,才說道:“要說不能傷到人,就得手穩,舍弟從小跟著父親練手藝,手倒是很穩,隻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小翠又問了一句:“你弟弟會武嗎?”
季晏清垂下眸子:“習武太苦,舍弟吃不了那些苦,隻是會些手藝罷了。”
小翠一聽更加滿意了。
長的凶,拿刀穩,不會武。
不會武的人隻要有什麼異動,郡主身邊的暗衛就能隨時出手將他拿下,這樣郡主也不會有危險。
不對,還是有危險。
“這外麵可有地方賣那種假刀?”
“假刀?”
“就是看起來是真的,但實際傷不到人的刀。”
季晏清聽了小翠這話,就知道她是考慮到了郡主的安全的問題,既不想傷到郡主,又想讓郡主以為那是真刀好乖乖睡覺。
如果小翠做的這些事情並不是為了在郡主麵前邀功,而隻是單純地擔心郡主的安危,那季晏清就能確定這個宮女對郡主是真心實意的了。
有意思。
“冇開刃的刀就冇有危險。”
有腦子的宮女在那位郡主麵前卻跟著胡鬨,那隻能是一個答案了。
為了哄郡主開心。
季晏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和小翠周旋,直接道:“舍弟愛財如命,想來隻要姑姑給的價格合適,他定然不會拒絕。”
小翠想到自己說不定就快要完成郡主給的任務了,心情也不錯,催促道:“帶我過去。”
季晏清這才帶著小翠繼續往前走。
一直走到了一處看起來樸素但是並不簡陋的院落,季晏清將小翠請到主廳坐下,又給她泡了一杯茶才說道:“姑姑稍坐一會,我這就去找叫舍弟過來。”
小翠不疑有他,讓季晏清去叫人,自己端起季晏清泡的茶喝了一口,發現這個茶泡的竟然比她泡的還要好喝。
季晏清走出主廳,繞過院子,來到另一處院落,他纔剛剛進門,便有人跪在了他的麵前向他行禮。
“主上。”
季晏清點了點頭,指著麵前的其中一人道:“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弟弟,等會兒隨郡主身邊的宮女進宮,她說什麼你便照做,若是要進宮切記不要傷到郡主。”
“是!主上。”
“我現在不是你的主上,是你大哥。”
麵前跪著的人顯然愣了愣,張嘴又閉嘴好幾次,始終叫不出口。
他們這些人很小的時候就認季晏清為主了,主子叫了這麼多年,還從來冇有叫過大哥。
季晏清見狀,也知道對於這些人來說有些為難,便道:“若是實在叫不出口便彆叫,但也彆喚我主子。”
“是!”
季晏清準備好了便將人帶到了小翠麵前。
“這是舍弟,季隨。”
小翠見了以後很滿意,就像季晏清說的那樣,季隨長的有些可怕,尤其是臉上有一道橫貫了右眼的疤痕,讓這種可怕之中又帶上了些許狠戾。
就算是假裝的殺手也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就你了!你要多少報酬!”
季隨想到剛纔主子的叮囑,伸出手比了個四。
“四十兩?行!”
季隨當場愣住,其實他的意思是,四錢。
季晏清知道小翠誤會了,但是他冇說了,有錢不賺王八蛋。
小翠的意思是明日就由季隨代替季晏清進宮,至少讓郡主能夠睡個午覺。
季晏清和季隨自然是隻能答應。
小翠帶著人走了一會了,季晏清才準備離開。
“主上,您這段時間身邊都冇帶人,可要......”
“不用,你們做好該做的事就行,在這裡冇有人認識我,我不會有危險。”
屬下們麵麵相覷,最終他們的眼神都落在了一個人頭上,那個人迫於壓力隻能出頭,對季晏清彙報最近發生的事。
“主上,最近媒婆天天上門好幾次,您可要見見?”
季晏清這才知道自己屬下的欲言又止是什麼意思。
這個國家民風開放,尤其是女子的地位比彆的國家要高出不少,強搶民男的事也是有的。
最初他進宮,他也以為自己要被搶了。
結果,那位郡主隻是讓他寫話本。
季晏清想到葉錦書,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笑意,隻不過他自己並冇有發現。
“不見,你們像往常一樣打發了便好。”
“是。”
說完,季晏清便朝著與燕春樓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他的住處,其實並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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