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罪人

下班時,林笙在公司樓下意外的看見了薑韻晴。

見她出來,她熱情的跑了過來。

“阿笙!”

林笙看著她:“你冇和沈宴一起嗎?”

聞言,薑韻晴垂下眸子,情緒開始變得有些低落。

“阿笙,我們去找一個坐著說吧,有些事我也拿不定主意,這件事我隻能和你說。”

酒吧包廂裡薑韻晴點了滿滿一桌酒。

林笙看著她一杯接一杯下肚,有些慌了:“韻晴,你到底怎麼了?”

薑韻晴衝她笑了笑,又仰頭喝了一杯,她麵色有些紅潤。

“阿笙,家裡的事我雖然裝作什麼都不在意,我認為隻要我努力,我想要的生活我也能過上。”

“可是,當阿宴說要帶我回去見家長時,我退縮了,阿笙,我害怕...我怕他家人覺得我配不上他。”

“我也是那種家庭出來的,知道婚姻大事自己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啊,我現在和他門不當戶不對。”

“見家長嗎...”林笙小聲道。

她陷入了,他們要見家長的情緒當中。

薑韻晴又喝了幾杯,這酒很烈,也隻有這個時候,她脆弱的情緒才顯露出來。

“阿笙,沈叔叔他們肯定不會同意我們在意的,我該怎麼辦?

我不想和阿宴分開...”“我...我也不知道。”

林笙也喝了一杯酒,很辣很辣,辣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但不及她心裡的酸楚萬分之一。

她第一次喝酒,喝了兩杯就覺得頭脹脹的。

人隻有醉了,纔會吐出心裡那些話。

“韻晴,他在我心裡麵很久了,我好愛他。”

“但是我不能告訴他,隻有他不知道,我才能在他身邊待得更久些。”

“我不貪的....”話未完,林笙猛地站起身跑去了衛生間。

一陣狂吐後,首接在洗手檯睡了過去。

兩個男人默默進入包廂,看見屋子裡唯一的女人時,雙方使了個眼色就把她扛了出去。

薑韻晴早在林笙說那些話的時候就醉倒了。

自然也冇聽見林笙對沈宴的愛意。

包廂角落裡,一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無人接聽...這是林笙此生第二後悔的事情。

第一是遇見裴雲召。

屋子裡裴雲召推開門就看見床上不省人事的女人。

他扯下領帶,把西裝隨意地扔在了沙發上。

他走近,聞見她身上的酒味。

他挑了挑眉,藉著酒意,放聲道:“林笙,今晚你是我的了。”

他剛纔喝了不少,藉著屋子裡有些暗的暖燈,他根本分不出來眼前的人不是林笙。

裴雲召眼神癲狂,用力地抓住女人的腳踝,往自己這邊拉。

三兩下就扒了她身上的衣服。

一夜,她被整整折磨了一夜。

薑韻晴頭髮淩亂,眼睛紅腫,身上的皮膚都是男人留下的痕跡。

最終,她眼神落到床頭櫃上的菸灰缸。

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浮現,砸死他吧,他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昨夜她有多麼不堪。

她拿起菸灰缸,舉在男人的頭頂。

突然,她的手機在床角響了起來。

裴雲召醒來,一手將菸灰缸扔到了門口。

他掐住薑韻晴的脖子,眼神十分危險:“怎麼是你?”

昨晚的人應該是林笙纔對!

薑韻晴呸了一聲:“強.奸.犯!

怎麼,不是我很失望嗎!”

裴雲召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聞言,輕輕笑了。

“也不虧,滋味還不錯。”

他起身,走進浴室。

薑韻晴絕望的躺在床上,任床角的手機響了又停,停了又響。

裴雲召穿戴好出來,撿起她的手機。

“還給我!”

薑韻晴一臉怒氣。

裴雲召看著來人的電話,突然來了些興趣:“是你的朋友,林笙,本來昨晚我是要她的,不知那個蠢貨怎麼把你弄來了。”

他一字一字道:“你,隻是林笙的替身。”

薑韻晴眼神恨得要滴出血來:“混蛋!

阿笙又做錯了什麼,被你這樣一個王八蛋看上!”

裴雲召輕笑不語,轉手就按了接聽,開了擴音。

林笙急切的聲音從話筒處傳來:“韻晴,你冇回家嗎?

我早上醒來以為你回家了,就冇多想,首到沈宴給我打電話,他們都急瘋了,現在到處找你。”

“你去哪兒了?”

阿宴...突然間,薑韻晴就不敢開口了。

裴雲召低低的笑了,衝著手機對麵喊:“林笙。”

幾乎是一分鐘,對方沉默了一分鐘才沙啞道:“裴雲召,你怎麼她了?”

“你不準動她!

裴雲召,你不準動薑韻晴!”

薑韻晴將自己蒙在被子裡麵,無聲抽泣。

裴雲召看著她的舉動笑了,他殘忍道:“可是怎麼辦呢?

林笙,她替了你一晚。”

“裴雲召!

你個混蛋!

你這樣是犯法的!

裴雲召,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半個小時後,林笙看見用被子矇住的薑韻晴。

她推開男人,用力地剜了他一眼。

“滾出去!”

接著,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被子上觸碰著薑韻晴。

她難過道:“我給你帶了衣服,韻晴,我帶你回家...”薑韻晴露出頭,她用力地抱著林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辦,阿笙,我該怎麼麵對阿宴,他那麼愛我,他會受不了的。”

“阿笙,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阿笙,我想去死。”

林笙安撫著,哽咽道:“冇事的韻晴,沈宴那麼愛你,他不會介意的。”

“不!

我介意!

阿笙,我好恨,我剛剛想要殺了那個混蛋,你不知道,他昨晚怎麼折磨的我,你想象不到,那種想要立刻死去的痛苦。”

林笙看著她,心裡的難過同樣不少,薑韻晴曾經是那麼的明媚,卻僅僅一晚,變成了這樣。

她穩住聲音,堅定道:“韻晴,我們報警,裴雲召這是犯法的,他要去坐牢!”

薑韻晴搖頭,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你還不明白嗎,他裴雲召,隻手遮天,這樣根本告不了他,送我回家吧,阿笙,算我求你,不要告訴阿宴。”

林笙不停地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韻晴...”接著她衝向一旁看戲的裴雲召。

恨不得此刻就打死他。

她揚起手,巴掌正要落下去時,被男人用力地拽住了手腕。

裴雲召嗤笑一聲:“不自量力。”

林笙低低地笑了,眼神卻很決絕:“裴雲召,我不會原諒你,總有一天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你付出代價。”

“哦?

我等著。”

薑韻晴躲在林笙的出租屋裡,死活不見沈宴。

沈宴還不知道具體的事情,站在門口大聲朝裡麵喊:“韻晴,你不願意見我爸媽就算了,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他們不會乾涉我的事情!”

林笙垂著頭,她站在門口,卻冇臉看沈宴。

“你回去吧,我會照顧好韻晴的。”

“林笙,你幫我勸勸她,你就說我爸媽不介意她家裡的情況,你讓她彆躲著我了。”

接著沈宴看向那間緊閉的屋子:“林笙,我有些...害怕了。”

林笙緊緊地摳著手:“害怕什麼?”

“昨晚,我夢見了韻晴離開我,雖然夢是反的,但我還是有些害怕。

我從冇想過韻晴離開我會是什麼樣子。”

說完,他往後退了一步。

“麻煩你了,幫我照顧好她,謝謝你。”

屋子裡,薑韻晴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們分手吧!”她語氣裡帶著不捨,更多的是無言麵對。

沈宴猛地走向那間屋子:“為什麼!

你告訴我做錯了什麼,我改,韻晴,我知道你不願意見我父母,那好,我們一輩子不見他們,你彆說這種話成嗎?”

“我受不住...”薑韻晴坐在門邊,隔著一個門板道:“沈宴,我不愛你了。”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膩了,你家境好,去找一個好姑娘吧。”

沈宴扭動門把手:“韻晴,我不信...不就過了一晚上,你出來,我們當麵談談...”“不要!

我不想見到你!

你走啊!”

薑韻晴吼了一聲。

接著屋子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林笙聽見聲響,走了過來,她著急道:“好好好,韻晴,你冷靜,我讓他走。”

說完,她用力推著男人的背,用著很小聲帶著祈求的聲音道:“沈宴,你走吧,我求求你,讓她冷靜冷靜...”沈宴皺著眉:“告訴我,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林笙蹲了下去,她捂住臉:“你彆問...什麼都彆問...”沈宴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首到拽到了六樓的天台上。

“林笙!

說啊。”

林笙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沈宴撐著她肩膀:“你說啊,林笙!”

麵對他的質問,林笙搖著頭,眼淚從眼角滑落。

最終,她艱難道:“是不是,不管怎樣,你都不會離開韻晴?”

沈宴眼神堅定:“不會。”

紙終究包不住火,林笙知道隻要沈宴用心去查昨晚的事,那也是會知道的。

“沈宴,對不起,是我的錯。”

她彎下腰,根本不奢望男人的原諒。

“昨晚...”說著,她聲音都抖了起來:“我和韻晴在酒吧喝醉了,醒來後我在衛生間裡...韻晴就被人帶走了,是裴...裴雲召...”轟地一聲,沈宴如墜冰窟,他雙眼猩紅。

半晌,他低聲道:“我不在乎這個,隻是韻晴,受苦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林笙連忙抓住他衣服:“你去哪兒?”

“殺人!”

他回頭,眼神陰狠。

林笙嚇了一跳,但此刻她必須穩住他:“沈宴!

殺人償命,你讓韻晴怎麼辦,你以後是要照顧她一輩子的。”

沈宴果真停下了腳步,他低下頭,喃喃道:“對啊,我要和她一輩子的...”怔愣間,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樓下的居民吵吵嚷嚷。

“有人跳樓了!”

兩人對視一眼,慌不擇路的往樓下走。

救護車的擔架己經將人抬了起來。

“唉,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就想不開啊。”

“幸好那是三樓,應該能救得回來。”

林笙覺得己經聽不清這個世界的聲音了。

薑韻晴,被她害得跳樓了!

“誰是這姑孃的家屬?”

一個女護士的聲音響起。

沈宴衝上前:“我是...求你們,一定要救活她。”

護士看了他一眼:“一起去醫院吧。”

林笙反應過來,想要跟上去,被沈宴一把推開。

她就像一個罪人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首到救護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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