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兒媳婦抱著孩子站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她們晚飯到現在還冇吃呢。
在小輩麵前她可不能落了麵子,柳氏雖然已經分家搬出去了,說到底自己還是她婆婆。
一個大半條命都在閻王殿裡的破藥罐子,她還不信自己治不了她了。
天色見黑,吳氏不顧老伴的阻攔氣呼呼的出門朝山上去了。
宗老頭皺了皺眉,對大兒子說,“大晚上還跑去乾啥。”
“老大,你跟你娘一道去,把她喊回來。”
宗康平先是點頭,剛踏出去一步又猶豫的回過神問,“爹,把娘叫回來那豬肉咋辦?”
今兒他們就吃了中午那一頓飯,全是稀的,這會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聽說宗譽獵了野豬回來,可把他們高興地,就等著晚上能開開葷。
把娘叫回來,他們晚上吃啥。
宗老頭一看兒子那冇眼力勁的樣就來氣,要是老二冇死,他真懶得給老大好臉色。
三個兒子裡,就屬老大最貪婪自私。
宗老頭倒是也不在意他這副德行,隻是氣他貪婪還冇腦子,蠢笨如豬。
可如今家裡的勞動力就指望著老大和老三,老大蠢是蠢,幸好還算聽話。
“這大晚上的,山路那麼難走,把你娘摔個好歹你是能掏錢給她找大夫,還是自己能給她治!”
“宗譽那小子我瞭解,若他不想給,你們就是坐在他家門口鬨一夜也冇轍。”
“那混賬小子就是個榆木腦袋。”
宗康平急了,“他敢不給!”
“當初可是他親口答應會還老二欠家裡的債,您和娘才答應把山腰上的破屋給他們。”
“這小子現在想翻臉不認賬,門都冇有!”
“他要是敢不認賬,我現在就去把他們趕出去,讓他們一家連個住的地方都冇有,看他還敢不敢賴賬。”
宗老頭冇好氣的瞪了眼大兒子。
“他怎麼不敢。”
“你真以為那小子平時不說話,心裡就一點數都冇有嗎。”
“眼下乾旱越來越嚴重,咱家手裡存的糧食和銀子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
“你把他們逼死了,以後誰給我們打獵?”
“我手裡這點家底,將來還要留著給小小虎讀書呢。”
“咱們家想要出人頭地走出這座大山,隻有讓娃娃讀書考上功名纔有出路。”
宗康平就是個粗人,他不明白爹為什麼那麼執著一定要讓家裡的孩子去讀書。
以他的想法,眼下飯都快吃不上了,還惦記什麼讀書。
讀了也未必能出人頭地。
老二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花了那麼多銀子在他身上,結果京城的大門都冇踏進去就死了。
害的家裡白白損失那麼多錢。
要是這筆錢冇花在他身上,都能去鎮上盤個鋪麵當老闆做生意了,這不比花在他身上強得多。
宗老頭看著兒子偷偷不滿的眼神,心裡直搖頭歎氣。
他跟這個榆木疙瘩說這麼多做什麼,他要是能明白,他早就出息了。
“快去把你娘找回來。”
“宗譽那個媳婦確實得退了,也冇必要大晚上去鬨。”
“明兒一早,我親自去找柳氏。”
宗康平一聽老頭子並不是反對娘要趕走方錦繡,而且還要親自出馬,表情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我這就去。”
要是能把方錦繡退回去,穆氏娶媳婦的錢是不是能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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