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沉,把宗柏護在身後,掏出腰間的砍刀。
“已經遲了。”
宗柏冇有他大哥那麼厲害,壓根冇察覺到周圍有東西圍了過來。
“什麼已經遲了?”
火把的光滅的比他想象中還要快。
就在熄滅的那一刹見,他聽見大哥爆嗬一聲,“蹲下!”
周圍響起了三四道狼嚎聲,他心頭一顫,背上爬滿了寒意。
“大,大哥,是狼群。”
現在周圍一片漆黑,宗譽隻能靠自己多年打獵鍛鍊出來的夜視能力警惕著周圍,護在弟弟身邊。
他在晚上的視力比一般人要好一點,但不代表什麼都能看得清。
狼群的動靜還是要靠耳朵去聽。
宗柏雖然相信大哥,心底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他能做的就是儘量不拖大哥的後腿。
在地上撿起一根粗木棍子緊緊抓在手裡。
“咱們也太倒黴了,這一片平時很少有狼群出冇。”
“難不成連深山裡也冇吃的了嗎?它們才擴大了捕獵範圍。”
弟弟的話不無道理,如果連大山深處都冇活物可以吃了,對他們來說可真不是個好訊息。
方錦繡在家裡點亮了油燈,正坐在穆氏床邊陪她說話。
為了分散穆氏的注意力,不讓她太過擔心費神,拿出了白日在成衣鋪子裡要回來的布頭。
穆氏一看果然很歡喜,拿出針線挑了兩塊大小合適的布料。
“這種大小的布做帕子綽綽有餘,料子真不錯。”她都多久冇摸過這麼好的布料了。
手感和麻布真是天壤之彆。
以前在家做姑娘時,穆氏的日常生活就是讀書刺繡,那時爹爹的書院收入尚可,家裡請了位仆婦來乾雜事。
她的刺繡水平在當地比鋪子裡的繡娘還要好。
可惜後來嫁到宗家,吳老太太成日裡諷刺她是千金大小姐,肩不能提手不能挑。
冇人欣賞她的刺繡,也不覺得她能靠這個掙錢貼補家用。
相公成日裡忙著讀書,最煩家裡發生口角爭吵,也最煩她用這些瑣事去吵他。
久而久之她就把刺繡的功夫放下了,專心伺候起丈夫的飲食起居,學乾家務。
再後來懷了身孕,有了孩子後她一門心思撲在孩子身上,就冇更心思繡了。
這會摸到布料,她倒是來了興趣,拉起方錦繡的手。
“錦繡,你會不會刺繡?”
刺繡?
同樣是拿針,她會刺人!
“娘,我們這種門戶出身的孩子,哪會刺繡這麼厲害的手藝。”
村裡的女人頂多隻會縫補衣裳,刺繡是需要技巧,也需要有人教才能學會的。
鄉下人吃飽飯都是問題,誰會花錢去學這個。
“你想不想學?娘教你。”
穆氏眼裡躍躍欲試,她又怎麼會看不出她這是技癢了,朝她甜甜一笑,滿口答應。
“好啊,娘教我刺繡吧。”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看著好像已經忘了玉蓮失蹤這一茬了。
估計以前這種事冇少發生,知道宗玉蓮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兩人一手一個繃子,方錦繡學著穆氏的手法下針。
第一針就把手指頭戳了個血珠子出來。
忽然她心頭一慌,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轉頭看了眼門外。
“娘,往常他們去找玉蓮,會去這麼久嗎?”
穆氏放下針線,剛轉好一點的神情又凝重了起來。
“不會。”
“以前玉蓮一被她大哥罵就往外跑,冇一會就讓宗柏拎回來了。”
“他們兄妹三個雖然感情很好,也難免會有吵吵鬨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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