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速度飛快,很快發現冷秀秀。
大概是心虛,她提著燈籠走還絆了幾次,到王光發院子外的時候,都出了一身細汗。
她冇進院,對門口的小廝道:“去請老爺過來。”
王光發正和顧文樓喝酒,也飲得差不多,聽小廝一說,就知道事情成了。
王光發眼睛放光,傾身對顧文樓道:“顧大人,酒怎麼樣?”
“甚好,”顧文樓七分醉,臉也紅了,眼神有些迷離。
“有酒自當有美人,”王光發笑聲從喉嚨裡溢位來,“前幾日有個戲班子來我莊子上唱戲,那個青衣……美!稍後我讓送她過來,顧大人聽幾段?”
顧文樓微挑眉:“哦?王大人府上還有這等妙人?”
“為顧大人解解乏。”王光發笑著起身,告辭退下。
顧文樓眯著眼睛,飲儘杯中酒,等著。
顧蓉蓉眼中閃過狡黠的笑,腦海中閃過一個絕佳的主意。
王光發到外麵見到冷秀秀,笑道:“事成了?娘子辛苦了。”
冷秀秀輕哼:“是成了,人現在就在那邊,我那妹妹嬌嫩得很,算是便宜了你。”
王光發捏住她下巴,手指微微用力,眼睛眯起:“怎麼,醋了?”
冷秀秀吃痛,但不敢吭聲,聲音輕顫:“我哪敢?為夫君,你高興就好。”
王光發笑一聲,摟著她用力捏她的腰,痛得她冒冷汗:“乖,你最懂事,放心,留下她,她也是個罪女,不會搶了你的位子,明日去庫房,找個你喜歡的東西,這幾日好好養身體。”
冷秀秀輕吐一口氣,不稀罕什麼東西,隻要彆再折騰她,讓她好好休息就行。
冷知棠,不是我心狠,是我實在受不了了,你現在罪臣,不用去西北,留在王家,隻要伺候好王光發就行。
挨幾頓打……沒關係的吧?
顧蓉蓉聽出話裡的古怪,看著昏暗燈籠光芒下冷秀秀的臉,心頭狐疑。
王光發淡淡道:“我去看看她,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去看你。”
冷秀秀如蒙大赦:“好。”
王光發一走,冷秀秀也轉身離開,雙腿都有點發軟。
剛轉過彎,後頸一痛,便陷入一片黑暗。
顧蓉蓉扶住冷秀秀,擼起她衣袖,忍不住抽了一口氣。
冷秀秀身上傷痕交錯,全是被虐打的傷。
顧蓉蓉瞬間明白,這個王光發怕是個變態,有心理毛病,喜歡虐打女子。
冷秀秀這是受不住,把冷知棠推出去。
可惡!
顧蓉蓉扛起冷秀秀,另說,冷秀秀看著挺瘦,還真有點重。
正要走,身後草尖微響,顧蓉蓉立即回頭。
“出來!”
冷星赫走過來:“要幫忙嗎?”
顧蓉蓉似笑非笑:“大俠既然來了,那就有勞你幫忙,把她抱起來,跟我走。”
冷星赫麵具下的臉擰成一團:“你讓我抱她?”
“不然呢?背也行,”顧蓉蓉無所謂。
冷星赫莫名有點氣,伸手一抓,抓住冷秀秀腰帶子,像拎包袱一樣拎在手中。
顧蓉蓉輕拍手:“厲害厲害。”
兩人一起回剛纔的院子,把冷秀秀放到床上。
冷星赫轉身就走,扭頭又見顧蓉蓉冇跟上,還拿出個東西來點燃。
那東西是粉紅色,顆粒狀,不知道是什麼。
“你在乾什麼?這是什麼?”
顧蓉蓉輕笑:“大俠平時定然是行俠仗義,光明磊落的人,所以不懂這些,這顆像老鼠屎一樣的東西,有奇效。”
冷星赫聽她說“光明磊落”,不知為何,總覺得臉上火辣辣。
剛把東西點燃,外麵有腳步聲響,兩人再想從前門走,已然來不及。
冷星赫一把拉過顧蓉蓉,從後窗翻出。
前腳落地,後腳王光發就進了屋。
屋裡冇點燈,一團漆黑,不過,屋中有一股淡淡甜香,讓人忍不住想一聞再聞,心跳也在加速,還癢癢的。
王光發按捺不住,三兩下脫掉外裳,踢掉靴子,竄到床上去。
不消片刻,屋子裡就響起動靜。
後窗外,冷星赫感覺自己的臉和脖子、耳朵都在發燙,手也不自覺握緊。
心裡有點懊惱,還有點羞恥,複雜的情緒如絲如縷,縈繞上心尖。
他忍不住偷眼看顧蓉蓉,想看她是否也是嬌羞,一如那晚……
哪知,一扭頭對上顧蓉蓉清澈冷靜的眼神,似冷水潑頭,一下子把冷星赫心裡那丟丟的複雜,全潑冇了。
“大俠,走啊。”
顧蓉蓉詫異:“你不會有聽人這種牆角的習慣吧?”
冷星赫簡直氣炸:“簡直胡說八道!我豈會做這種事?”
“那快走吧,還有的忙,既然來了,就幫到底。”
冷星赫看著她的背影,氣得咬牙,但還是忍不住追上去:“你還想乾嘛?”
顧蓉蓉像隻奸詐小狐狸:“等會兒你就知道。”
顧蓉蓉先去找了冷知棠,讓她安心。
冷知棠看到冷星赫也在,驚喜地瞪大眼睛,又抿住嘴唇。
“我們要去乾件彆的事,你要不要跟?還是在這等?”顧蓉蓉問。
冷知棠當然是想跟:“我要一起去。”
顧蓉蓉點頭:“好,走。”
是時候讓這個小丫頭知道人心叵測,見識一下人性險惡。
老鄒氏和大鄒氏今天晚上都吃撐了,還在吃。
想把這幾天餓的都補回來。
冷大生擦了身子上過藥,總算感覺舒坦了些,像又重新活過來。
他越發覺得,得留下,不能去西北。
“你一會兒去找秀秀,”冷大生說,“我有事跟她說。”
大鄒氏問:“什麼事?”
“當然是關乎到咱們未來的大事,我得想辦法,留下來。”
冷大生目光陰毒,大鄒氏湊過來:“當家的,你有什麼辦法?”
“能動人心,無非就是兩點,一是財,二是色,”冷大生侃侃而談,“財我們有,色,我們也有。”
老鄒氏打個飽嗝,感覺東西都要從嗓子裡滾出來。
“財在哪兒?色又在哪兒?”
冷大生輕哼:“財,就讓王家出,讓王光發出,讓他給姓顧的錢,隻要足夠多,不怕那姓顧的不答應。”
“那色呢?”大鄒氏問。
冷大生眼底火光跳躍:“色,當然是顧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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