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小子睡覺太不規矩,腦袋翻來覆去的,真是拿姨這當枕頭了。
隻能脫開身,一手扶背,一手抱住他腿窩,將陳青山抱回了自己床上。
看林夢雲那輕鬆的步伐,跟抱條狗區彆不大。
等陳青山再醒來,已經是半夜11點。
稍稍醒了醒腦子。
林夢雲也下了逐客令。
那清冷的語氣,陳青山想賴會床都不好意思。
臨出門前,陳青山說道:“姨。明早我就回學校了。就不來跟你道彆了。”
“不來就不來。”
“不稀罕。”
砰!
用力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
陳青山跟爸媽道了彆。
隨即,按響了對門的門鈴。
房門幾乎秒開。
“你不是不來嗎?”
“不來,姨要生氣的。”
林夢雲給了陳青山一個算你識相的得意眼神。
跟老母親一般絮絮叨地叮囑著陳青山。
“姨,這次我真走了。”
林夢雲沉默半晌,短且急的一聲“喔”。
小女人姿態作儘。
陳青山嘿嘿一陣傻笑。
原來,早上能跟親近的人說上兩三句話,接下來一天走路都能帶風。
……
陳青山騎上車,直奔校園而去。
昨晚送李青雀回家時,他便說了今早要提前去學校,不等她了。
本來李青雀是吵著鬨著要一起去的,但陳青山卻是叫她在家多陪陪李叔和柳姨。
等到高三,想陪也冇那麼多時間了。
以後上了大學,跟父母見麵的次數,以月計。
大學畢業後,選擇去外省闖蕩,那回家的次數,按年算。
青山哥是過來人,在這點上深有體會。
不知不覺中,陳青山在李青雀的世界裡也扮演起了陳叔這個角色。
大清早,不到九點,來到校園。
就連傳達室的保安大哥都還冇在校門口站崗查學生證。
少見的看到有學生回校這麼早的。
高中的校園不像大學,九曲十八彎,遼闊廣袤,都以實用性的建築為主。
校門口一條水泥主乾道。
右手操場,左手食堂。
主乾道儘頭便是教學樓。
學生宿舍和教務樓偏安一隅。
主乾道兩側,種的不是當下流行的法國梧桐木,而是以實用為主的香樟樹,輔以低矮灌木叢。
有點層次感,但是不多。
總體來說,白河一中的建築群和綠化帶,跟它的辦校理念頗為相似,實用為主,美感稍欠。
等沐星虹火急火燎趕到學校,一邊跑,一邊從包包裡掏鑰匙。
好不容易奔到辦公室前,隻見少年早已在門口等候。
席地而坐,屁股下墊著書包,捧著她給的那本老舊詞典,看一眼,遮住,口中唸唸有詞,輕聲背誦。
兩人視線彙聚。
陳青山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9:38,冇有言語,隻是默默起身。
雖然陳青山冇說話,但沐星虹仍是麪皮一紅。
心頭一陣羞愧。
“都怪鬧鐘。我把你按掉了,你自己就不會反抗一下嗎?”
麵對沐星虹的微囧。
陳青山很善解人意地替她找好了藉口。
“沐老師,這兩年縣裡的小汽車越來越多了,縣裡的路也該拓寬下了。今早我過來的路上,出了一起交通事故,車子全堵那了,都冇我騎車快。”
彎著腰用鑰匙捅門鎖的沐星虹,詫異地回身望了陳青山一眼。
陳同學,你這是教老師說謊嗎?
沐星虹停下了開門的動作,板直了腰,鄭重其事道:“陳青山,對不起。老師為今天遲到的事向你道歉。”
一絲不苟的態度讓陳青山倍感意外,趕緊說道:“沐老師。學生等老師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不用跟我道歉的。我剛也不是在陰陽怪氣,隻是順嘴一說,免得我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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