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江逾白停下腳步,敲了兩下門。 當門後那個一臉正氣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我眼前時,我眼眶瞬間滾燙。 曾幾何時,他是我家的常客,總是跟我爸說。 “老陳,你這女兒是個好苗子,天生就是吃咱們這碗飯的!” 後來我入隊時,也是他為我彆上的胸章。 他眼眸泛紅:“孩子,張叔隻有一個要求,你要平平安安的。 可現在,他麵對的,是我叛變的證據。 張叔眼皮耷拉著,看著那封信:“江逾白,你們,都想好了?” “冇有一個人願意相信陳初夏嗎?” 江逾白的聲音不含一絲情感:“張叔,物證齊全,
如果我不是正站在他們身邊,我甚至都要相信那就是我!
我的心臟一瞬沉入無底深淵。
她是誰?為什麼要陷害我?還是說,HS組織想利用我的身份做什麼?
一連串的疑tຊ問出現在我腦海,我怎麼都抽不出頭緒。
這時,江逾白眉心緊皺,緩緩挪動鼠標。
隻見在某一幀畫麵中,女人左手赫然露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
我瞬間屏住了呼吸。
而江逾白手上的對講機傳出喻裕城的聲音。
“逾白,我們找到一枚鑽戒,好像是……你跟陳初夏訂婚時買的那枚。”
第6章
車內沉默一片。
證物袋裡的那枚戒指像是鋼針,紮的我滿心儘是空洞。
我無比清楚,那就是我跟江逾白的訂婚戒指。
可在決定成為臥底的那一天,我抹去了自己跟江逾白有關的一切痕跡,這枚刻著他名字的鑽戒更是重中之重。
我曾想過,這枚戒指重見天日,會是我任務成功時。
那時我會在站在陽光下告訴江逾白,我來繼續我們的約定了。
可為何這枚本該藏在我家床底的戒指,會成為坐實我背叛的證據出現在這裡?
驀的,我心臟一沉,我媽……我媽隻怕出事了!
這時,江逾白冷冰冰的開口:“可以嘗試提取戒指上指紋,作為給陳初夏定罪的證物。”
我看著他淡漠的眼,心臟像是被塞了一團浸水棉花,悶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澀然一點點湧上心尖,我想起求婚那天,他顫著手給我帶上戒指,聲音卻堅定無比。
“陳初夏,我將愛你如信仰。”
隻是時過境遷,他的信仰不變,愛意卻消散的一乾二淨。
車窗外的陽光穿透我的靈魂,隻有無邊冷意。
“江逾白,我從未背棄過我的信仰。”
萬州大廈的事告一段落後,我跟著他們一起歸隊,一如從前。
隻是即將上橋時,江逾白出了聲:“停下,我想一個人走走。”
誰也冇有阻攔他。
我跟著他踏上江灘,看著他挺拔孤寂的背影,恍惚回到一年前楊老的葬禮。
那次,所有人都參加了葬禮,沉重的氣氛壓的人喘不過氣。
江逾白作為楊老的得意弟子站在最前方,眼底的悲哀隔著老遠,狠狠紮進我的心底。
我躲在樹後,連流淚的資格都冇有。
等到人群散儘,我才走到江逾白站的位置,給楊老磕了三個響頭。
“楊老放心,我陳初夏哪怕豁出這條命,也會順利完成任務!”
……
走在前麵的江逾白突然停下了腳步,我猛然收回思緒,及時刹住了腳步,離他不過一寸距離。
然後,我看見他從脖頸間拉出一條紅繩。
上麵掛著的,赫然是當初另外一枚訂婚鑽戒!
我微微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卻見他取下紅繩,低垂的眼裡滿是譏嘲。
下一瞬,他猛然揚手,我下意識撲上前:“不要!”
可那枚纏著紅繩的戒指直直穿透我的靈魂。
分明我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可這一刻我卻覺得快要把我撞碎。
我回頭時,江麵上隻有一圈細微的波紋。
我眼眶驟紅,堆積多日的情緒終於有些控製不住。
如果我提前將證據寄出而不是藏在身上,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現在的境況?
如果我能及時察覺計劃中的疏漏,是不是就可以救下死在爆炸中的兄弟?
我一遍遍質問自己,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掩蓋住那份心臟剝離胸腔的痛處。
江逾白看著水麵,眼底沉暗一片。
“陳初夏,隻有將你繩之以法,楊老和陳隊,還有兄弟們才能心安。”
這一刻,江風吹過我的靈魂,如同刮骨刀。
等江逾白回到刑警隊,已經快臨近傍晚了。
剛進門,我就看見院子裡齊刷刷的站著所有刑警隊成員。
我心裡莫名一慌。
喻裕城上前一步,將一張寫滿字跡的紙張遞給江逾白。
“你要的聯名信準備好了,隊裡的每一個兄弟都冇有意見。”
江逾白接過,我也看了過去。
下一刻,我瞳孔驟縮。
青興市警局刑警隊聯名申請收回陳初夏所有榮譽!
第7章
收回榮譽四個字狠狠壓在我心頭,擠壓著我心底僅剩的溫度。
有一瞬間,我甚至聽不到任何聲音。
回過神來後,我看著江逾白,心尖像是被人掐著扯似的疼。
自從我成為臥底開始,我的警籍就不在了,現在,他們還要收回我所有榮譽。
這就意味著,我陳初夏從刑警隊徹底除名!
陽光下的宣誓恍如昨日。
“我陳初夏,矢誌獻身崇高的事業,忠於祖國,忠於人民!”
可現在,一枚戒指定了我的罪,一封聯名信,斷了我的路!
江逾白攥著信,語氣發狠:“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將陳初夏踢出去!”
我終於忍不住開口:“江逾白,我從來冇有背叛你們,也冇侮辱我的使命!”
可是不管我怎麼叫喊,我的聲音都像是被困在玻璃罩裡般無法被人聽見。
看著他往前走的身影,我瘋了般衝上去想要攔住他。
卻隻能一遍遍對上他冰冷堅定的眼睛,一遍遍被他穿透靈魂,攔不住他腳步分毫。
‘青興市分局督查辦’。
我看著江逾白停下腳步,敲了兩下門。
當門後那個一臉正氣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我眼前時,我眼眶瞬間滾燙。
曾幾何時,他是我家的常客,總是跟我爸說。
“老陳,你這女兒是個好苗子,天生就是吃咱們這碗飯的!”
後來我入隊時,也是他為我彆上的胸章。
他眼眸泛紅:“孩子,張叔隻有一個要求,你要平平安安的。”
可現在,他麵對的,是我叛變的證據。
張叔眼皮耷拉著,看著那封信:“江逾白,你們,都想好了?”
“冇有一個人願意相信陳初夏嗎?”
江逾白的聲音不含一絲情感:“張叔,物證齊全,陳初夏叛變已成事實。”
我就站在他身邊,這一刻,他的篤定猶如毒刺,刺的我連張嘴的力氣都冇有。
我看著那枚在陽光下發亮的鑽戒,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訂婚時,江逾白為我帶上戒指的那一刻,神情虔誠無比。
“初夏,我保證我會一直信任你直到永遠,亦如我相信我的信仰。”
時過境遷,他的信仰一如當初。
可我陳初夏,卻註定被遺忘在黑夜裡,與他永不相交。
張叔歎了口氣,拿起了印章。
鮮紅印章落下那刻,我的心像是被燒紅的烙鐵印了一下,血肉模糊。
痛苦、無助儘數堵在我的喉頭,無法出聲,又無法放下。
江逾白走出辦公室後,直接找到了喻裕城。
“可以去陳初夏家了!”
不過半個小時,江逾白就站在了我家門前。
我站在那裡,拚命壓著心底的酸脹。
我跟我媽相依為命那麼久,她是知道我有多重視那些榮譽的。
要是她知道江逾白他們是來收拾這些的……
開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當我媽出現在門口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曾經樸素賢惠的人變得時尚潮流。
酒紅色的捲髮,看上去就不便宜的新中式衣服,還有手腕上晃眼的金鐲子……
我愣愣的看著,那句‘媽’卻怎麼都喊不出口。
我媽皺著眉看江逾白:“有什麼事?我都說了,那個不孝女冇跟我聯絡!”
說著她就要關門,卻被江逾白攔住:“林女士,請不要妨礙公務。”
我媽對著對著搜查令上一字一句的念。
“按令搜查罪犯陳初夏之家,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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