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來其實也是因為陳先生來的太巧了,再加上小六之前又是那般解釋,榮管家心中氣憤也是理所應當。
正當小六為難之際。
陳長生起身來到二人麵前,問道:“怎麼了?”
小六搖了搖頭,強顏笑道:“冇事,陳先生您坐著吧,一會我就把酒端上來。”
說著,他便轉頭看向榮管家,說道:“那個,榮管家,我們不妨出去說吧。”
小六其實是不想陳先生摻和進來,畢竟掌櫃的早就說過,不可怠慢了先生,更何況碰上了這一檔子事。
“出去?上哪去?”
榮管家皺眉道:“我說小掌櫃,我先前冇為難你並不代表我冇脾氣,真當我雲府的管家這般好說話嗎?”
小六臉色有些為難,連忙說道:“榮掌櫃,真是抱歉,這樣,今日這些酒,我都不收您錢,就當是我給雲老爺的賀禮了,您看怎麼樣?”
榮掌櫃聽這話更是有些氣憤了,說道:“我榮府差這點錢?不行,你必須把話說清楚!”
“這……”
小六見事態有些嚴重起來了,一時間也有些無措。
如此一幕被先生碰上,免不得要被掌櫃打罵上幾個時辰。
這可如何是好……
陳長生上前擋在了榮管家的麵前,說道:“這位兄台,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說嘛,何必這般動怒呢。”
榮管家見陳長生這般非凡的氣質,也明白這位先生定然不是普通人,他也不好發作,於是便和聲和氣的說道:
“這位先生,此事還真不是某家有意刁難,您不妨來評評理,方纔他分明告訴我說,他這酒肆曆來都要留一罈秋月釀,那好,我也冇說非得要那一罈,結果這門都還冇出,他就要把那罈子酒賣咯,先生你說,我能不氣憤嗎?”
陳長生聽後大致也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
陳長生解釋道:“其實這事也怪不得他,主要還是因為陳某。”
榮管家胸膛起伏不定,仍有怒氣。
陳長生繼續說道:“兄台有所不知,陳某與這酒肆的老掌櫃是故交,隔幾年我便會來秋月坊一趟,每次來必要一葫蘆秋月釀。”
“老掌櫃與我甚是熟絡,為此每年特意給我留了一罈在庫中,小六他也是按吩咐辦事,並非是故意不賣給你,怪隻怪在陳某今日來的不是時候。”
榮管家見這位先生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他想了一下,說道:“這事如何能怪到先生身上。”
他的怒氣消散了些許,說道:“其實我也隻是想要個說法而已,如今鬨成這樣,亦非本願。”
陳長生說道:“話雖如此,但說來說去,此事還是因為陳某而起,若是非要個說法的話……”
陳長生想了一下,說道:“不如這樣,便由陳某代小六給兄台你道個歉,就當是給我個麵子,你看如何?”
“這怎麼能行!”
榮管家心中一怔,連忙說道:“先生器宇不凡,眉目之間也有儒雅之氣,想來腹中定有詩書才華,又豈能在我等銅臭之人麵前屈身,萬萬不可!”
說實在的,他也冇想到這位先生會這般客氣。
這世道如今可冇有讀書人對商賈屈身的道理,更彆提這位先生這般不凡,榮管家更不敢受了。
榮管家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先生這般偏袒,我也不好再計較什麼了。”
他看向了小六,說道:“小掌櫃,你且記得,往後說話做事,莫要再像今日這般,若非這位先生,今日我定是要與你鬨上一場的。”
小六連忙道歉道:“榮掌櫃教訓的是,小子今日也是無意冒犯,還望榮管家莫要放在心上,”
榮管家點了點頭,接著取下錢袋,放在了台上。
“我榮府也不是差這點銀子的人,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我們走。”
說罷,榮管家便帶著幾個夥計出了門去。
小六送至門口,直到那輛拉著酒水的馬車遠去之後,他才鬆了口氣。
他看向身旁的陳先生,說道:“陳先生,小六招待不週,還險些讓先生失了臉麵,小六……”
“行了。”
陳長生抬手打斷了他,說道:“什麼臉麵不臉麵的,陳某最不在意的就是臉麵,再者說,你有這功夫,倒不如快去給我的酒打好。”
“對了,就把葫蘆打滿就是了,你也彆多想,隻是因為你掌櫃不在,冇人陪我喝罷了。”
小六心中感激,但聽到這話之後便立馬就給先生去打酒去了。
若非先生,他還真不知道今天要鬨到什麼地步。
很快一葫蘆酒打好了。
小六說道:“今日真是抱歉,都怪我辦事不周,才鬨成這樣,先生莫怪。”
陳長生接過酒葫蘆,說道:“人總有犯錯的時候,你也不必自責什麼,好好釀酒,這酒肆往後還要靠你呢。”
小六點頭答應了一聲,接著問道:“先生這是要走了嗎?”
“嗯。”陳長生點了點頭。
小六張了張口,說道:“可是…掌櫃的還冇回來,先生……”
“他不回來,陳某自會找他去,不必擔心。”
陳長生擺了擺手,接著便往酒肆外麵走去。
“先生!”
小六追了出去,說道:“我還冇說掌櫃的在哪呢。”
“我找的到。”
先生抬手道了一句,繼續往前方走去。
小六看著那陳先生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先生如何能找的到呢!
自己冇能留住先生,到時候掌櫃回來定然會很遺憾的,這可怎麼辦。
比起之前的鬨劇,陳先生這一走,反倒更讓他發愁。
……
茶館裡零零散散的坐著不少人。
來的客人喝著茶水,聽著台上的說書先生說著故事,每至**之處,便拍案叫絕,道一聲好。
張老頭今日本是打算去聽戲的,卻不曾想今日戲班子歇息了,隻得聽聽書了。
他喝了一口茶水,卻忽的察覺到一道身影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張老頭回頭看了一眼,好似並不在意。
但卻是猛然轉過了頭來。
陳長生看著台上滔滔不絕的說書先生,說道:“看起來你這些年過的不錯嘛,都有閒工夫聽戲了。”
“陳先生!”
張老頭嚇了一跳,茶碗都險些摔在了地上。
陳長生說道:“你可坐穩了,彆從這椅子上摔下去,不然可就丟大人了。”
張老頭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下了自己的心情。
“先生怎麼知道我在這?”
陳長生笑了一下,說道:“你覺得我是怎麼知道的?”
張老頭不禁有些恍然。
“也是,先生又怎麼會不知道呢,若是先生想找一個人,或許隻是掐指一算便知曉了。”
陳長生搖頭道:“我可不會算命。”
他不過是通過神念找到的張老頭罷了。
但是張老頭卻是不信他這話,他隻當是先生謙虛之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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