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想去改變某些現狀卻又無能為力時,那種無力感,相當之折磨。
陳長生挑著水,緩步朝著山上走去。
常山也不說話了,他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他覺得這位先生一定是知道的,隻是並不想告訴他罷了。
他一路上注視著這位先生,忽然間發現這位先生挑著水走了這麼長一段山路,都不曾喘一下。
常山有些佩服,但心裡卻又對這位先生有種說不上的討厭。
因為這位先生說師父過的苦,而且還用三言兩語就說服了他。
冇過一會,就到了觀門口。
陳長生看了一眼道觀,相比起從前,道觀更加破舊了,數年風霜如今也有些不成樣子了。
“喝……”
道觀裡傳來揮拳的喝聲。
陳長生抬眼看去,隻見那道觀的觀主正盯著麵前的三個徒弟,稍有差池,手裡的樹枝就要抽到身上。
常山上前道:“師父,我回來了。”
玄黃的目光集中在弟子身上,頭也不回的說道:“那就一併過來練功。”
常山看了一眼身旁的先生,轉頭看向師父道:“師父……”
“嗯?”
玄黃轉過頭來,他的視線之中也看到了那位先生。
他的身形微頓,目光之中也顯露出些許驚愕,但又很快平息下來,恢複了往日的和煦。
“陳先生……”
陳長生邁步走進了道觀,問道:“近來可好?”
玄黃和煦一笑,點頭道:“都好。”
……
陳長生與玄黃走進了道觀裡麵。
四位師兄弟都收了功。
小師妹紫蘇看著那位先生,問道:“師兄,這位先生是誰啊?”
常山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般看來,這位先生之前說的或許都是真的。
他真是師父那一輩的。
陳長生和玄黃來到了道觀後麵的涼亭。
玄黃吩咐常山沏了兩碗茶來。
“這是先前在山裡采的野茶,滋味也算可口,還望先生莫要嫌棄。”
一點茶葉,就是他現在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陳長生笑道:“陳某不挑的,冇有也可,有自然是最好,更彆說是嫌棄了。”
玄黃將茶水推至陳長生麵前,接著說道:“先生往年都是六月廿二左右來,這次似乎來的早了幾日。”
陳長生說道:“早晚都是一樣,都要來的。”
玄黃聽後微微一頓,欣慰不已。
隻要是陳先生不曾忘了這個破道觀就好。
陳長生打量了一番玄黃。
相比起六年前,玄黃愈發蒼老了,眉目之間也多了許多皺紋,而那頭頂也儘是白髮。
當真是歲月磨人……
兩盞茶後,陳長生將腰間的酒葫蘆解下,放在了桌上。
陳長生說道:“照往年一般,一葫蘆的秋月釀。”
玄黃看到那酒葫蘆不由得頓了一下,接著笑道:“從前師父還在的時候,先生每次來都帶著一葫蘆酒,那時我也眼饞的很,卻又不敢上前討要,不曾想歲月變遷,如今竟也能喝上先生的酒了。”
常山站在一旁候著,他聽著師父跟此人的對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酒也是坊間打的。”陳長生說道:“冇什麼稀奇的。”
“先生帶來的那自然就不一樣。”
“你啊……”
陳長生不禁一歎,說道:“總把陳某看這麼高作甚,你師父他老人家還在的時候,可從來不跟我客氣。”
玄黃解釋道:“按規矩來言,先生與師父是同輩的,我身為晚輩,自當尊敬。”
“少搗鼓兩句吧。”
陳長生撇開話題道:“喝酒!”
“誒。”
玄黃答應了一聲,笑的像個孩子似的。
這個時候,小師妹紫蘇忽的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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