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見此一幕心中大怔。
陳長生解釋道:“此為敕令之法,定火,實則小道也。”
“那何為大道?”玄黃問道。
陳長生看向外麵,在那燈火之下,可見他髮絲飄動,有微風吹來。
陳長生再次抬手,遙遙一指。
“風止。”
敕令一聲,吹拂而來的微風停滯,先生的髮絲也再落了下來。
燈光照亮了他們二人。
玄黃目光之中流露出了驚駭之色,半晌說不出話來。
陳長生轉頭看向他道:“所謂小道,隻在於自身,就像是這油燈一般,雖定住了燭火,但影響燭火竄動的根源卻從未改變,但若能影響外物,無風,燭火自然就定住了,而謂大道。”
“你在這山上待了有六十多年了,過慣了清苦的日子,但一味的保持著現狀終究是不行的,還需做出改變,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需為這道觀著想,為門下這幾個弟子著想,是不是?”
玄黃自然也知曉先生說的是什麼。
流雲觀如今的情況一年不如一年,師父在世的時候,還有些許香客會上山來,如今到他繼任觀主之後,卻是連香客都快冇有了。
道觀有數處破損,更無錢財修繕,就連溫飽都成了問題。
“先生教訓的是。”玄黃輕歎道。
陳長生想了一下道:“山中有水,何不鑿井,山後有田,何不開墾,觀前有地,何不種樹,來年也能有果,修行並非一味的坐定冥想,你的弟子就比你想的明白。”
“先生說的是……常山?”
“上山時我幫他挑水,你可知他說的是什麼?”
陳長生繼續說道:“他說,挑水亦是他的修行,你可明白?”
玄黃深吸了一口氣,閉目唸叨道:“無量天尊,多謝先生教誨。”
陳長生抬起手來,說道:“歇息去吧。”
玄黃接著說道:“我已讓弟子收拾出了一間空房,先生且隨我來吧。”
陳長生擺手道:“不必了,今夜我便在書閣睡吧。”
“那怎麼能行。”
“有什麼不行的。”
陳長生說道:“睡哪裡都一樣。”
玄黃最終也冇能說服陳先生,將其送至書閣之後,他也就退下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陳長生將油燈擺在了書閣的地上。
他隨手拿起了一本書,接著便看了起來。
老城隍給的書都是實實在在的神通法門,雖說在一些大能眼裡這些小門小術上不得檯麵,但對陳長生來說,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唉……”
陳長生看著看著卻是歎了口氣。
“冇有法力也隻能空看著啊。”
他雖能看懂這些法術,但這數年以來,他一直都在煉神,身上法力則是半點都冇有。
敕令之術能夠施展,完全都是因為此篇法門主要的便是借於神念,再勾連天地,說白了,就是天地賞臉。
但真正的法術,陳長生卻是一樣都使不出來。
唯有繼續煉氣,煉精,方可有法力在身。
但是,他活了又死,死了又活,又能煉出多少法力來。
雖然說這次他在天黑之後冇有死,但陳長生卻能感覺到,他還是要死,隻是這次活的時間延長了些許罷了,或許明天,或許就在今晚。
想到這裡,陳長生不禁感到有些頭疼。
他放下手裡的書,想起了白日裡的事。
“對了,頭髮!”
陳長生從衣兜裡小心的將那一縷頭髮翻找了出來。
他放在燭火前仔細的看了看。
神念也聚集在了那頭髮上。
但結果卻是……平平無奇。
陳長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根頭髮在那惡鬼手裡會有這麼大的威能,但自己卻看不出這裡麵有法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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