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有了主意,笑道:“買黃豆的時候順便給陳某帶顆桃子上山就是了。”
玄黃聽後欣喜萬分,拱手拜謝道:“多謝先生。”
隨後玄黃便獨自一個人下山去買黃豆跟桃子去了。
陳長生留在了道觀後院的涼亭裡,除了看書,還是看書。
在中途的時候,常山來到後院尋師父,見陳長生在此,於是便詢問了一聲。
“大先生可曾見到師父?”
陳長生回答道:“你師父去坊裡買些東西,許是要到日暮纔會回來。”
常山點了點頭,他本想離開。
但想了一下,卻是邁步走上前去。
他瞥了一眼先生在看的書,與他之前瞄到的一般,書上是空白的一片。
常山不禁問道:“大先生為什麼總盯著一本空白的書看?”
陳長生說道:“你所見書中無字,但在陳某眼中,這書中卻有字。”
常山聽的有些不太明白,繼而問道:“那要怎麼才能看見?”
“那要怎麼樣才能看見?”
陳長生合上了書,對常山說道:“有的人天生便看的見,而有的人窮極一生,想儘辦法都無法看到這書上的字,若是讓你選,你會為了這書生的字窮極一生嗎?”
常山想了一下,說道:“那要看書裡有什麼。”
“若有白玉京呢?”陳長生笑問道。
常山頓了一下,問道:“先生說的是仙道?”
“也可以這樣理解。”
常山並未往深處想,隻當是先生做了個比喻,仔細思索了一下後,說道:“那常山寧可不看。”
“為什麼?”陳長生問道。
“光陰去而不返,若是拿一生去賭一個未知的結局,明顯是不值當的。”
“有機會成仙也覺得不值當?”
“不值當。”
常山說道:“倒不如過的逍遙自在一些。”
陳長生聽後笑了起來。
常山不解道:“先生笑什麼?”
陳長生說道:“你比你師父聰明太多了。”
常山倒是直言不諱,說道:“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師父不太聰明,有些道理在他那裡講不明白。”
陳長生說道:“你們師父執拗的很,就好像當初他選擇留在山上一樣。”
常山眨眼道:“但如果…我是師父的話,或許,我也會這麼選,大先生也會覺得我笨嗎?”
“說說理由。”
常山說道:“常山覺得,有些事必須要有人去做,不能想著為什麼是我,而應該想為什麼不能是我,正道當是如此纔對。”
陳長生握著書的手頓了一下,當常山說出這一番話時他是有些驚訝的。
常山見陳長生半晌不開口,於是便喚了一聲。
“先生?”
“昂。”
陳長生回過神來,接著問道:“你師父此前可教過你們讀書認字嗎?”
常山說道:“教過,但也隻是道經教義。”
“除此之外呢,讀過幾本書?”
常山搖頭道:“冇讀過書,觀裡除了道經就冇有彆的書了。”
陳長生不禁一歎,如今這個世道,書籍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裡,底層的人的確很難找到書。
其實說白一些,就是那些頂層的人通過限製書籍的方式扼殺底層向上的路子。
這是悲哀的。
陳長生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看完道經,字你應該也認得,那會寫嗎?”
常山說道:“一些簡單的記得住。”
其實是不會的,認得字,卻不會寫,隻是看似荒謬罷了,就好像常年不動筆的人時不時會忘記某個字如何寫一般,更彆說他這個從最初就很少動筆的人。
“把你的師弟師妹都喊過來,今明兩日,陳某便教你們一些東西。”
常山問道:“先生是要教我們寫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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