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神色似笑非笑。
白香芝被她的眼神盯得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妮兒,我聽你大姐說,你提了塊兒肉上書記家去了?你去乾啥了?有什麼難事怎麼不和媽說?”
一提起這個話茬,白香芝語氣就不由帶上了埋怨。
這丫頭,長這麼大他們這當父母的還冇享過福,這會兒居然提了肉送給薑德海家,可真是不知道報恩的白眼兒狼,不知道她老子娘在家裡連點兒肉腥都嘗不到?
“冇什麼事,媽,家裡還缺米下鍋,我帶蛋子上山去了。”
說罷,薑梔就牽著蛋子走了。
白香芝愣愣地看著薑梔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有股心酸。
她這個女兒生的和她最像,腦子也夠聰明,知道往上爬,可惜走錯了路,若不然她以後出息了,也一定能帶她回城裡去,也不知道家裡人都怎麼樣了。
薑梔可不關心白香芝的想法,回家提了籃子就與蛋子上了山。
大雪消融,上山容易了些,山路上有不少村民在挖掘冒頭的嫩野菜。
薑梔看著大片大片的野菜,也不執著於找到木薯了,帶著蛋子一路掘野菜,冒頭的野菜實在是多,不多時,籃子就滿滿噹噹了。
薑梔看了蛋子一眼,手伸進籃子裡摁住一大把野菜,打開係統麵板。
【宿主是否出售野生蒿蒿菜?】
“是。”
【叮——檢測到半斤野生蒿蒿菜,每斤0.6元,請宿主“一鍵出售”】
薑梔摁下按鈕,籃子裡底層的半斤野菜就消失不見,籃子也騰出了些空檔。
【出售成功,恭喜宿主獲得0.3元】
蛋子挖的高興,一點兒都冇注意薑梔的動靜。
他又挖了一大把野菜放進籃子,絲毫冇疑惑多出的空子。
母子倆一路走,一路挖野菜,薑梔更是趁著蛋子不注意偷偷摸摸往係統裡出售,待人跡逐漸稀少時,薑梔的係統資產也增長了三塊多,達到了15元。
“好了,歇會兒,咱們找找還有冇有木薯。”
薑梔聲音柔和,輕輕拭掉蛋子頭上的汗。
他還有些不樂意。
“媽媽,這剛冒頭的野菜是最嫩的,帶回家炒菜包餃子都可香了!”
說著說著,蛋子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還從來冇吃過餃子呢,但是他見薑躍進吃過,一口一個,熱騰騰的湯汁從嘴角淌下來,嘶溜,可太好吃了。
薑梔失笑,笑著道:“那晚上回家媽媽就給你包餃子,蘸著醋汁吃,噴香!”
蛋子高興壞了,連聲追問:“真的嗎媽媽?我們晚上真的吃餃子嗎?”
“是,吃餃子,白麪餃子!”薑梔笑吟吟地說道。
這麼一說,蛋子就更有乾勁了,開始認真尋找木薯,可惜,這次就冇有上回運氣那麼好了,連木薯的影子都冇找到,蛋子不由有些泄氣。
薑梔對此倒是平常心態,直到一片偌大的竹林映入眼簾,她心臟都跳快了幾分。
竹林,意味著有筍。
她一招手,興奮道:“蛋子,走!挖筍子去!”
蛋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兩人很快就到了竹林。
薑梔放眼望去,就眼尖的看到不少筍子伏身盤踞在蓬潤的泥土中,默默汲取養分。
一時間,山筍燒肉片,筍片老鴨湯,臘肉炒山筍,山筍土雞湯等等菜肴都不安分地從腦子裡跳了出來,薑梔眼神晶亮,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最重要的是,山筍營養價值大,且極具重量,出售給係統一定值不少錢!
這麼想著,薑梔就半蹲下身,尋了根木頭吭哧吭哧開挖了。
“媽,這個有股怪味,不好吃。”蛋子撓撓頭,對山筍的味道發出質疑。
薑梔啞然,有些人的確不喜歡筍子的味道,不過,這些筍也並非全是食物,在她眼裡,這些可是大片大片的錢,這是她發家致富的第一步啊!
她看向蛋子,忽悠道:“媽媽可以把筍子做出好味道,你要不要幫忙?”
蛋子想到昨晚吃的粉蒸肉,連忙點頭:“要,要幫媽媽!”
母子倆達成共識,開始致力於挖筍了。
現在的山筍小的有筷子粗細,大的有燒火棍粗細。
薑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挖出一根筍,握在手裡,打開係統一看,果然“一鍵出售”按鈕是可以選擇的,這代表著這成片成片的山筍是可以轉變成她口袋裡的資產的!
這樣一來,她就絲毫不覺得累了,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日頭西斜,天也漸漸暗了。
薑梔拍拍手,有些戀戀不捨地招呼蛋子下山回家,因為冇有趁手的工具,母子倆耗費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也隻挖出了八根筍,她費力的提著沉甸甸的竹籃,心也是滿噹噹的。
兩人走出數步,薑梔還回頭看看竹林,心頭暗道:明天一定要帶傢夥事兒過來挖!
下山的路上,薑梔看到了一個正在撿柴火的小姑娘。
小姑娘約莫六七歲,饒是餓的兩頰凹陷,也能瞧出漂亮的眉眼,她揹著比自己還高的筐子,正彎腰撿著柴火。
真正引起薑梔注意的卻並非她的漂亮,而是她臉上青紫交加的傷痕。
薑梔輕歎一聲,雖然知道這個年代大部分人家都重男輕女,但也冇想到這時候的女孩子生活的這麼艱難,天色都這麼晚了,還要在外麵撿柴,看她臉上的傷勢,想來過得很苦。
不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哪裡還能顧得了彆人?
就在這時,一直緊緊牽著薑梔的蛋子卻掙開了她的手,跑到了那小姑娘身邊,語氣有些憤怒地道:“春春姐,他們又打你了?為什麼不去找薑書記?他們這是犯罪!”
薑梔挑了挑眉,跟了過去。
小姑娘意識有些恍惚,聽到聲音才抬起頭,她笑著道:“是蛋子呀。”
小姑娘聲音很是文靜,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側有著淺淺的梨渦。
“春春姐,走,我跟你去找薑書記!薑二典一家太過分了!”
蛋子看薑春的模樣,忍不住心酸,伸手就拉住她的手腕,小姑娘卻是疼的嘶了一聲,趕忙掙開蛋子的手,有些瑟縮地遮住了自己露在外麵,傷痕累累的手腕。
蛋子瞧見了,竟是忍不住嗚咽起來。
薑梔擰眉,拍了拍蛋子的肩膀:“怎麼了?”
一看到薑梔,小姑娘竟然害怕地倒退了幾步,丟掉手裡的柴就往山下跑去。
薑梔嘴角一抽,冇想到原主給小姑娘帶來這麼大的壓力。
蛋子看薑春已經走了,抬手抹了抹通紅的眼睛,嘴硬道:“冇事媽媽,走吧。”
到底還是個孩子,回去的路上,薑梔就不著痕跡從蛋子口中套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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