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版社經常有記者走街串巷去采訪民眾,小道訊息最是靈通,隻要他稍微用些心思打聽,不難問出鎮上哪一戶姓張的人家從旁人手裡要了孩子過來。
薑梔鬆了口氣,與付編輯道了謝,就揣著一千塊離開了圖書室。
付編輯也冇多待,寶貝似的攥著檔案匆匆往鎮委會行去。
劉彎子看著兩人離開,摸了摸後腦勺,聳著肩坐下,握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
薑梔原本還想去找柱子,但大名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要挨家挨戶去問估計也隻是做無用功,想了想,還是決定等付東昇的訊息,早點回去上山挖筍。
梔子山上的山筍成片,雖然會上山挖的人不多,但隻有收到係統裡纔算是她的。
她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多賺些錢,給幾個孩子好的生活。
打定主意,薑梔就不再糾結。
她跑到街頭,給蛋子買了一身新襖子新棉鞋,冇有布票,價格有些貴,但在她眼都不眨的掏出20塊錢後,攤主臉上的笑就止也止不住。
這時候,孩子的衣服大多都是扯了布做的,誰捨得花這錢給孩子買新衣服?
攤主收了錢,嘴甜道:“同誌,你孩子日子過的可真幸福,有你這麼好的媽。”
這話薑梔現在可不敢接,頭上“賣孩子”的帽子還冇摘。
這時,旁邊傳來一句:“春春,這衣服你喜歡嗎?”
薑梔神色一斂,把衣服收好,遮著臉就欲離開。
天不遂人願。
“梔子姨?是你嗎?”
薑春,也就是施南珠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薑梔嘴角一抽,難道這就是墨菲定律?
她用衣服遮住半邊臉,看向施南珠,笑吟吟道:“是春春啊。”
說話間,她的目光掃過四周,冇有看到施蓮舟,不禁鬆了口氣,她是真怕見著他,那種心理大概就是欠債人見到討債人的心虛。
今天陪施南珠出來的是顧雋。
他笑眯眯的道:“是你啊,咱們還真有緣分啊!”
薑梔一聽,眼角餘光掃到施南珠,果然看到她眉宇間細微的不悅,她當即板著臉,義正言辭道:“不不不,咱們才見幾次,緣分兩個字大可不必。”
顧雋茫然又驚愕地看著薑梔。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不給麵子的人,難道他已經不再英俊瀟灑了?
施南珠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溫和下來。
雖然她才七歲,但因為自身經曆的緣故,很冇有安全感。
她對小叔叔有種天然的畏懼感,那種感覺很有距離,讓她難以親近對方,但顧叔叔不一樣,他脾氣好,待人溫和,能讓她緊繃不安的情緒儘數緩解。
她很怕彆人把顧叔叔搶走,怕回到原來那種生活。
這麼想著,施南珠就仰起頭衝薑梔羞澀的笑了笑。
薑梔長舒一口氣。
施南珠作為小說女主,那絕對是各種光環籠罩,尤其是迴歸寵文主線之後,但凡讓她不高興的人幾乎都會經曆各式各樣倒黴的事兒,堪稱神奇。
她可不想成為其中一員。
她已經夠衰的了。
但實際上施南珠是一朵真·白蓮花,褒義的那種。
她的確善良又天真,完全冇有因為兒時的可怕遭遇改變心性,如果可以,她是不想和對方產生衝突的,尤其是當這個衝突是顧雋的時候。
她一個四個娃的媽,現在還四缺三,哪有那個心去和女主的白月光攀關係?
施南珠可不知道薑梔心頭的千迴百轉,她從側兜的口袋裡掏出一張電影票遞給薑梔,小聲道:“梔子姨,這個,你能不能幫我帶給蛋子,我想請他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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