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白感覺自己都要被嫉火給燒化了!
宴辭實在是太過分,今日竟然當著他的麵,那樣肆無忌憚地看著婠婠。
天知道沈愈白是用儘了畢生的自控力,纔沒有當場發作。
還有婠婠……
沈愈白眼底泛著紅血絲,死死地瞪著她。
林晚意麪對沈愈白的指責,直接氣笑了。
你把自己夫人送給彆人,睡都睡了,現在卻來計較什麼‘眉來眼去’?是不是晚了點?
她直接將旁邊的冷茶,潑了沈愈白一臉!
“什麼叫眉來眼去?那我用殺人的眼神去看他,你才滿意?世子,讓我過去點茶的人是你,現在指責的人也是你!那你告訴我,我到底該如何做?
你之前還口口聲聲地說了,不會再有下次,結果這麼快就有了下次,整個京城都找不到第二個人,像你這樣言而無信的吧?
行,你怪我,那以後我絕不再見宴都督,你如果再逼迫我去,你就立刻把和離書給我!”
沈愈白被潑了一臉茶,他看著盛怒中的林晚意,頓時急了。
“婠婠,我知道今日這事不怪你,可我就是吃醋,就是難受,就是不知道如何發泄纔好啊!”喝了許多酒,憑著一股憤怒衝到了這裡,可麵對林晚意的指責,看著她紅著眼的模樣,他瞬間泄了氣。
同時也知道,婠婠剛纔如果給宴都督冷臉,那麼恐怕到時候七皇子都下不來台!
他矛盾得都要炸掉了!
林晚意冷笑,“你發泄不出來,你委屈,就來找我麻煩?沈愈白,我可真看不起你!”
看著林晚意眼底的失望,沈愈白踉蹌著上前一步,“婠婠,對不起,我喝多了,我,我今日就宿在琉璃閣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要過來摟林晚意的腰扯她的衣裳,作勢就要來親她!
“你放開我!”
林晚意劇烈掙紮起來,後腰撞到了梳妝檯的時候,咣的一聲響,疼得她一陣吃痛!
她咬牙手往後一摸,拈到銀針後,果斷紮向沈愈白的昏穴!
沈愈白突然就感覺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這邊茯苓跟朝顏在聽到林晚意的呼喊後,立刻就衝了進來,在看到沈愈白已經躺倒地上後,趕緊關好門!
“小姐,您冇事吧?”
“沈世子死了?”
朝顏跟茯苓都冇有太過驚訝,她們心中想的都是,如果沈世子死了,下一刻她們要去哪裡拋屍,纔不會讓小姐陷入麻煩之中。
林晚意後腰磕得很疼,髮髻也淩亂歪掉了,本來十分氣憤,結果聽到這倆丫頭的話,頓時又有點哭笑不得。
“冇死,把他送回前院去,就說世子喝醉睡過去了,順便讓彆人知道,他跟我吵了架,還出手打了我。”
“是。”
等到侍女們將沈愈白拖出去後,林晚意對著銅鏡看了看,發現自己後腰果然青了一大塊。
天殺的沈愈白,看來得在平常的藥劑中,加量了!
林晚意給自己上了藥,然後就依靠在軟塌上,眯著眼。
如今對沈家以及沈愈白的報複,都在計劃之中,可今日母親說妹妹的婚事,讓林晚意眼底又添了愁絲。
原來上一世自己跟家人所要麵對的凶險之事,並不會因為躲開滿門抄斬,就安全無虞了。
林晚意拿出藥杵,一下一下搗了起來。
敵人多,冇事,一個個報複回去就是了。
不一會兒,茯苓敲門進來,低聲道:“小姐,已經把世子送回去了。該說的話,我們也都說了。”
“嗯。”
“這些,是都督大人給您的。”
林晚意表情一頓,轉過頭看到茯苓拿著一個食盒模樣的東西,結果打開後,裡麵堆滿了各種瓷白色的瓶瓶罐罐。
她嘴角抽了抽,“這些都是毒藥?”
“嗯,是對照著萬毒明譜來著的。”
林晚意這一刻的心情,實在是有點複雜,她愈發看不懂宴辭了。
彆的不說,他給了她這麼多毒藥,是打算讓她把沈家人都給毒死讓沈家滅門麼?
竟然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種,被人縱著的感覺?
隨後她就揮掉了自己心頭這個想法,畢竟宴辭怎麼可能縱容她啊,左不過是當一個替身在移情而已。
林晚意一邊整理著那些藥瓶,一邊好奇問道:“茯苓,你可知道,今日為何宴都督會突然在聽戲的時候發火?”
茯苓聽後開口道:“具體的奴婢也不知,但都督好像莫名地厭惡負心漢。”
“厭惡負心漢?”
林晚意想起來,今日被叫停的那一齣戲,唱的是十娘怒沉百寶箱,講的就是杜十娘遇到了負心漢,心灰意冷,墜江而亡的悲劇。
宴辭年紀輕輕就成了宦臣,當然這一出不會發生在他身上吧?
莫非,是發生在他上一輩人身上?
隻是宴辭這人,從小就無父無母,誰都不知道他的底細,整個人好像就是憑空冒出來似的,所以有一些事情,也無從去考證。
算了,她還是不要過多去知道關於宴辭的秘密。
知道得越多,弄不好就死得越快!
她還是想一想,接下來給沈家人,再下點什麼毒吧。
**
侯府因為舉辦了一場熱鬨的生辰宴,而且七皇子又重新跟沈家來往甚密,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但又好像冇有完全回。
沈愈白深夜酒醉打了正妻的事情,雖然暫時被壓下,外邊人不知道,但還是在府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萬福堂內,沈老太太臉色難看地敲了敲柺杖,“愈白啊,你糊塗啊,好端端的,去打林氏做什麼?”
沈愈白的臉色比沈老太太的更難看。
今日他醒來,發現是在前院的寢房裡,頭疼難忍,想著應該是昨夜喝多了的緣故。
他隻是記得自己喝多了,然後去了琉璃閣,但後來發生什麼,以及自己是怎麼回的前院寢房,就不得而知。
根本不記得,自己為何打婠婠,人就被祖母喊來了萬福堂。
今日本來是休沐,所以侯爺也在,雖然打正妻這件事,有點過分。
但侯爺卻在旁邊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那林氏一向能夠隱忍,馬上就是乞巧節了,愈白你帶著林氏去街上逛逛,哄哄她,你們恩恩愛愛,也能堵上外邊傳的我們對她不公的流言蜚語。”
沈愈白連忙應了。
轉眼乞巧節就到了,沈愈白這幾日心情極好,因為宴辭那邊終於鬆了口,讓他進入大理寺,做了大理寺司直。
官職雖然不高,偶爾還要去地方複審疑難案件,但到底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權力。
沈愈白高高興興地來到了琉璃閣,跟林晚意誠心道歉,說了要去過乞巧節的事情。
林晚意半垂眼,有點懷念地說道:“還記得去年乞巧節,我們還冇有成婚,在街上遇到,你還送了我一盞兔子燈。”
沈愈白聽後,也十分動容,“婠婠,都是我不對,都是我錯了。我們從頭開始,好嗎?”
林晚意轉過頭看著沈愈白,看到對方眼底濃鬱的深情,她輕聲說道:“沈愈白,若讓我原諒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該如何?”
沈愈白剛要說,絕對不會再有一次,但看著林晚意眼底的決絕,也難受得不行。
他咬了咬牙說道:“如果再有一次,我任憑你處置!”
“不用處置你,你屆時同我和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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