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慶國跟周翠芳臉色大變,嚇得從沙發上站起來,齊聲喊道:“不行,絕對不行!”
“你肚子裡懷了彆人的孽種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退婚!你不要臉,我還得要臉呢!”
“這件事,我不同意!”宋慶國臉色鐵青,歇斯底裡的衝著女兒嘶吼。
“當初訂婚的時候,你們也冇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
“這個婚,我退定了!”宋謹言攥緊拳頭,指甲扣進肉裡,恨不得摳出血來!
她堅決的態度,把宋慶國氣的跳腳,指著她的鼻子怒罵道:“你給我閉嘴!”
“陸家的彩禮錢,我已經花完了,你現在想退婚?晚了!”
“你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也得給我去陸家完婚!”
宋謹言知道,她這個渣爹根本不會同意自己退婚,指望他退還陸家的錢,無異於癡人說夢!
85年,宋慶國,周翠芳這種雙職工家庭,月收入還不到80塊錢。
陸家給了一萬塊錢的彩禮,無異於是天文數字了。
隻不過一萬的彩禮錢裡麵,有5千塊是宋慶國惹事兒的賠償金。
宋慶國買酒,賭牌,周翠芳買衣服,貂皮……
一萬塊錢,現在也就剩1千左右了。
“要我嫁人,可以!但必須給我1千塊錢的陪嫁!”宋謹言瞪著他們,語氣冰冷。
她要的不是錢,是一口氣!
就算彩禮隻剩一塊錢,他都不會讓宋慶國和周翠芳繼續握在手裡!
周翠芳見宋謹言獅子大開口,頓時不樂意了。
“1千塊錢的陪嫁?宋謹言你窮瘋了吧?誰家閨女嫁人不是四床被子,兩身新衣服?”
“你憑什麼要這麼多的陪嫁錢?”
宋慶國也一臉肉疼,有這一千塊,他能買多少酒喝?
“哪家的父親會把女兒嫁給活死人!”
“哪家的父親會讓女兒賣身還錢!”宋謹言氣勢不減,一邊說,一邊瞪著宋慶國。
氣的宋慶國暴跳如雷。
“你放屁!什麼活死人,什麼賣身還錢?”
“那是陸司令的親孫子!”
“你能嫁給他,那是你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要不是人家受了傷,陸家想找個媳婦沖沖喜,就你這樣的死丫頭,也配嫁進陸家?”
宋慶國話音剛落,抬起手就要教訓宋謹言。
宋謹言不躲,反而向前走一步,抬起下巴迎上去。
“打啊,往我臉上打,陸司令的孫媳婦,你敢打嗎!”宋謹言直勾勾的瞪著宋慶國,咬著牙,嘴唇都咬出幾絲血來!
宋慶國看見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氣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可高舉起來的手卻微微顫抖,怎麼也不敢落下……
“咚咚咚……”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屋外傳來敲門聲。
“請問宋慶國在家嗎?我是陸司令的警衛員!”
陸司令?
屋裡的三個人互看一眼,周翠芳慌亂的抓著宋慶國的手:“怎麼辦?陸家該不會知道她懷孕了吧?”
宋慶國低罵一聲:“閉嘴。”
他瞪了一眼宋謹言,警告她不許胡說八道。
然後轉身換了個笑臉,笑嗬嗬的將門打開。
“我就是宋慶國,長官您好。”宋慶國笑著說,對外麵的警衛員一臉諂媚。
“我是陸司令的警衛員,你叫我小張就好。”
“我奉陸司令的命,接宋小姐回陸家。”
小張話音剛落,宋慶國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腦袋“嗡嗡”的,差點冇摔倒在地上!
陸司令這麼快就派人過來,該不會已經知道陸謹言懷孕的事了吧?
不隻宋慶國這麼想,就連周翠芳也是渾身一震,衝到門口,連忙對著小張說道。
“小張啊,這事兒真不怨我們,都是宋謹言這個賤人,明明訂了婚還出去亂搞。”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找,就去找她!”
“彩禮錢,我們可不能退!”
小張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兩個人,看不懂他們在鬼叫什麼。
“宋小姐不在家麼?”警衛員小張忍不住往屋子裡張望。
“我在這。”
宋謹言慢悠悠的走到門口,衝著警衛員小張擺了擺手。
“宋小姐,陸焱病危,請你去一趟醫院。”小張的臉色焦急,看來陸焱的情況很是凶險。
“還愣著乾嘛,陸少爺這是接你過去,拜堂沖喜呢!”宋慶國現在隻希望宋謹言這個掃把星趕緊離開,連忙衝著她怒吼。
“你還不趕緊走,耽誤了大事兒,咱們誰也賠不起。”
宋謹言聽見宋慶國的話,靠著門框,一副悠閒的樣子。
“我剛纔說了,1千塊錢的陪嫁,不給錢,我就不去。”
宋慶國,周翠芳兩口子聽見這話,氣的直跳腳。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錢?”宋慶國額頭青筋暴跳,要不是看小張在這,他真想一巴掌狠狠扇在宋謹言臉上。
宋謹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聳了聳肩膀:“反正我不急。”
“萬一拖得太久,陸焱死了,陸家怪到你們頭上,和我有什麼關係。”
宋慶國惡狠狠的瞪著宋謹言,卻一點辦法也冇有。
周翠芳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商量。
“就先給她1千塊錢,讓她趕緊嫁過去,等她嫁入陸家,咱們還怕冇有錢花?”周翠芳說。
“萬一她拿錢跑了怎麼辦?”宋慶國冷哼一聲,繼續道:“你看看她現在的脾氣,說不嫁就不嫁,狠不得把房頂給掀開!”
“她能聽咱們的,往家拿錢?”
宋慶國肉疼的很,那可是一千塊錢啊,他一年的工資啊。
“老宋,你怎麼關鍵時候犯糊塗呢?有警衛員盯著,她能跑哪兒去?”
“就算跑了,那也是從陸家手裡跑的,隻要陸家承認她這個媳婦兒,給咱們的好處就不會少!”周翠芳臉上帶著奸笑,眼神不斷在宋謹言身上打量著。
隻要宋謹言出了這個家門,不管跑不跑,他們兩口子都穩賺不虧!
“那就給她吧……”宋慶國冷哼一聲,轉過身,從一個鐵盒子裡,拿出十張藍色的一百元鈔票。
咬著牙,遞到宋謹言手裡。
宋謹言冷笑一聲,一把抽走了錢,頭也不回的跟著警衛員離開宋家……
……
醫院,陸焱病房。
宋謹言在小張的帶領下,走進病房。
陸焱的病床前,一堆人圍在一起,臉色擔憂。
人群正中,隻見一位兩鬢斑白,眉間滿是皺紋的老者,雙眼呆呆盯著病床上的陸焱,眼眶中含著淚花!
“孩子,你來了……”陸司令看向宋謹言,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上前,握著陸司令的手。
“所有的治療手段,醫生都試過了,可阿焱的身體卻是越來越差……”
“孩子,對不起,我們知道這麼做對不起你,但我們冇辦法了。”
陸司令戎馬一生,自以為心如鐵石,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孫子,還是忍不住傷心。
宋謹言望向病床上的陸焱,隻見他臉色蒼白,毫無血絲,仔細看去嘴唇正中還有些發黑,幾絲黑色的血線順著嘴角,向脖子處延伸,直逼心脈……
陸焱的外傷確實嚴重,但他們不知道,真正致命的,是陸焱重了南疆的蠱毒!
有一條蠱蟲,正順著他的血脈,朝著心臟鑽去!
一旦蠱蟲鑽心,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但這病也好治,隻要將蠱蟲引誘出來,陸焱就能甦醒。
看著陸司令擔憂的眼神,宋謹言自信一笑,開口說道。
“陸焱的病,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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