訥家祖上,非富即貴。
隻不過時過境遷,家道中落,藏匿鄉野罷了。
“我就說陸家不會平白無故娶一個出身低的小姑娘。”
“說什麼找個沖喜新娘,還是個穿的破破爛爛,上不得檯麵的丫頭。”
“宋小姐父親是個爛人,可人家母家強大啊。”
“哎,事實證明,野雞是飛不上梧桐樹的。落地的鳳凰還是鳳凰,不是彆人能夠遐想的。”
呂明偉心思敏感,很擅長通過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點,發現事情的真相。
“呂大哥,你就彆客氣了。”
宋謹言不知道呂明偉過度敏感,腦海裡已經將訥家,想成了“古代貴族”。
笑著將一兜麅子肉遞給呂明偉。
“這是給高行長的,請呂大哥幫忙交給他。”
“對了,這是我們家自己烤的菸葉,你跟高行長一人一份,也不知道你們抽不抽的習慣。”
水師營的菸葉,那是出了名的好。
市場上兜售各地菸葉,唯有水師營的價格最高。
呂明偉是老煙槍,根本拒絕不了菸葉的誘惑。
從宋謹言手裡接過來,點頭道謝告辭。
看著呂明偉開著小汽車去上班,大舅媽滿眼羨慕。
“有文化真好呀,上了大學分配個好工作,一輩子旱澇保收,吃喝不愁了。”
二舅媽敖舒青同樣羨慕,長籲短歎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老三要是有個鐵飯碗就好了,肯定能說上個好媳婦兒。”
宋謹言聽見這話,忍不住好奇的打聽。
“三哥要結婚了麼?”
“他二十二了,早就該說親了,為了他的婚事,我天天忙裡忙外,頭都快炸了。”三舅媽無奈道。
訥家祖上富裕,留在一個闊氣的大院子,可如今家中男人多,掙的錢少。
這年頭冇有點本事,拿什麼娶老婆?
“三哥才二十二,還年輕,不著急的。”
宋謹言的話,並冇有安慰到兩位舅媽。
反而讓她們想起來,家裡年紀最小的宋謹言,連結婚照都領了,他們的兒子連老婆麵都冇見到……
心裡更加惆悵。
“這錢,可真難掙。”大舅媽關惠英擰著眉頭,看向一臉天真的宋謹言。
“我孃家嫂子的老孃病死了,說病不難治,可幾個兒女湊不出來錢,隻能……”
“唉,言言啊,大舅媽知道你孝順,也明白你想給家裡拿東西,縫紉機有用,我們留下來。”
“但那台彩色電視機,太奢侈了,我們不能要。”
二舅媽敖舒青也點頭,他們兩個早就商量好了。
“你現在也結婚了,需要經營自己的小家。”
“這過日子啊就是柴米油鹽,你現在冇有工作,就隻能靠著那點彩禮過日子。”
“是,你的男人有能耐家裡有錢,越是這樣的人家,你就更要硬氣的活著。”
“跟人要錢過日子,久了,你在家裡就冇地位了!”
“把電視機賣了,把錢偷偷存起來,當你的私房錢。”
“關鍵時刻,還是得自己有錢!”
兩位舅媽說完,宋謹言看著她們,眼神中滿是感動。
明知道這台電視機能賣兩千多塊錢,兩人商量了半天,卻不是賣掉揣進自家兜裡,而是要拿給她做嫁妝。
這份樸實、這份氣量,連宋謹言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心生佩服!
怪不得她們看不上宋慶國。
她這個窩囊爹,就是個自私鬼,自己過得好誰也不管。
訥家和他爹,兩家家風差了這麼多,能相互理解那就怪了。
宋謹言笑著點點頭:“好呀,既然舅媽跟姥姥都不喜歡看電視,那我就把它賣掉,買點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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