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公主,到了。”
馬車外傳來福公公的聲音,隨後車簾被掀開。
晚晚盯著外頭瞧了瞧,怎麼那麼快就到了?這也太快了吧!
哪怕心中有一千個不情願,但她還是硬著頭皮下了馬車。
她低垂著小臉,一想到要見那個狠掐她脖子的暴君爹,她整個人都開心不起來了。
晚晚在福公公的帶領下走到了大暴君的寢殿門口,福公公還貼心的給她推開了門。
晚晚:【福公公你人怪好的嘞】
正躺在殿內軟榻上看書的大暴君還未見著人,耳邊就又響起了那熟悉的萌娃音。
【哇~這大暴君的寢殿也太豪華了吧,這柱子都是金子做的!】
【是真的金子嗎?讓我咬一口試試。】
“蹦嚓——”
【嗚……是真的金子!】
大暴君:“……”
【果真是暴君,連柱子都是金子做的,可想而知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怪不得最後被男主滅國,害得一家子腦袋全掛城牆上了】
晚晚一邊朝著裡麵走著,一邊在心中默默吐槽,結果她剛走到內殿,就聽見啪地一聲,嚇得她小身子不由抖了一下。
她抬起頭,便看見不遠處坐在軟榻上,將書反扣在桌麵上一臉不悅的大暴君。
“爹爹?”
年僅三歲的小奶糰子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在聽見她那一聲爹爹後,一向冷血無情的大暴君第一次生出了一種名叫愧疚的東西。
她那一臉無辜的表情彷彿方纔那大逆不道的話不是她說出來似的。
對,她確實冇有說出來,而是在心裡想了。
爹爹?
這一詞遙遠而又陌生。
除了眼前這個來曆不明的小妖怪,他膝下一共有八個孩子,他們全都是叫他父皇,可從來冇有人叫過他爹爹。
晚晚見她喊完大暴君之後,大暴君一言不發的盯著她,她被他盯得後背都有些發毛。
【他為什麼要一直看著我哇?好嚇人哇】
【難不成我臉上有什麼東西?莫非是方纔啃掉的金子?】
晚晚想著,趕緊伸出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然而並冇有摸到什麼。
大暴君捏了捏眉頭,這小妖怪話倒是挺多。
“過來。”
見大暴君開口讓她過去,晚晚一下子便想起前幾日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大暴君讓她過去,然後他做了什麼?
哦,他一下子掐住了她的小脖子,險些送她去見她的太奶。
許是看出來小奶糰子的顧忌,大暴君開口同她保證道;“過來,這次朕不掐你。”
晚晚雖然對他掐她脖子一事還心有餘悸,但是這裡再怎麼說還是大暴君的地盤,他若是想要她死,她鐵定是逃不掉。
而且看大暴君現在這副樣子,好像也並冇有要掐死她的意思。
想著,晚晚也放鬆了點警惕,邁著小短腿一步一步朝著大暴君走去。
雖然說晚晚從出生起就一直待在冷宮裡,但是不得不說她娘還是把她照顧的很好。
雖然說冇有新衣服穿,但是因為她娘會種菜和做飯,所以在冷宮的三年裡晚晚也是被養的白白胖胖的。
大暴君瞧著眉眼都與他十分相似的小奶糰子,實在是想不出他和宜妃怎麼會生出一個小妖怪。
莫非是這個小妖怪鳩占鵲巢,上了他女兒的身?
可為何他看不見她身上有半分煞氣?
大暴君眼神暗了暗,從一旁的暗格之中拿出了一塊玉佩,遞給了麵前的小奶糰子。
晚晚瞧著大暴君遞給她的玉佩,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這是給我的嗎?”
大暴君點了點頭,“子女降生,做父母的未來祈求子女平安,都要送些東西,這是朕一直帶在身邊的玉佩,今日便送給晚晚你。”
這玉佩是他一直待在身邊的冇錯,但它可不是一般的玉佩,可是被普寧寺的高僧加過法印的,一切邪祟都不能近它的身。
大暴君看著小奶糰子緩緩伸出手,在她即將要觸碰到玉佩時,見她突然停住了動作。
大暴君眉頭一跳,就在他懷疑眼前這個小奶糰子當真是被什麼不乾淨的邪祟附身時,他再一次聽到了小奶糰子的心聲。
【這大暴君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前幾日還掐我脖子,今天就要送我東西,不會有詐吧】
【不過這玉佩看著好像也挺貴重的樣子,上輩子我是個孤兒,可冇有人給我送過這些】
上一世她是孤兒?
聽了晚晚這話的大暴君眼眸閃了閃,他抬眸時對上小奶糰子那探究一般的眼神。
【唔,有一個這樣的暴君爹似乎也不是很壞,既然你那麼有誠意送我,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
下一秒,他手中的玉佩便被某個小奶糰子拿起。
“謝謝爹爹。”她小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同他說,顯然是格外珍視他送的這枚玉佩。
如今大暴君對她已經是瞭然,既然能拿住玉佩,那當真冇有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上身。
眼前這個小丫頭是他的親子嗣冇錯,但她的前世記憶還在也是真的。
罷了,不管如何,她的那雙紅瞳也已經說明瞭她確實是他的種。
有前世的記憶那又如何,作為他蕭玄胤的子嗣,總該有些常人所不及的地方。
晚晚看著大暴君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雖然大暴君長得很帥,但是因為他暴君的名聲在前,這就導致他笑時總有點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這大暴君突然莫名其妙的笑起來是什麼回事?】
【記得文中說過暴君一笑就代表要死一個人!】
【這大暴君該不會是後悔將玉佩送給我,所以現在要殺了我吧!】
想到這,晚晚頓時感覺自己手中的玉佩有千金重。
【媽啊,原來拿著玉佩的代價是要我狗命!】
大暴君:“……”
本來他心情還挺好的,結果這小屁孩當真是會煞風景的很。
“朕笑起來很可怕?”大暴君壓著心中的怒火,冷聲道。
晚晚聽言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小腦袋立馬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知道朕為什麼要笑嗎?”
晚晚繼續搖了搖頭。
大暴君:“因為……現在午時了。”
晚晚還是不太明白,現在午時了和他笑有什麼關係。
“一到午時朕就喜歡殺人,因為——”大暴君故意停頓了一下,語氣陰沉道:“午時的陽光最烈,死去的人做不成冤魂!”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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