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方夫人要走宋玉珠和劉嬤嬤的身契,方子怡心裡一直氣不順,連帶著冬至都接二連三被罰。整個怡然苑的仆人都戰戰兢兢的。
“呀,冬至,你扯到我的頭髮了,梳頭梳的越發不儘人意了!”方子怡生氣的推了一把冬至,將桌子上飾品全部揮落。
冬至被猛的一推,撞到了旁邊的桌角,額頭瞬間有血滲了出來。連忙拿著帕子捂著額頭跪在一邊。她知道小姐懷疑自己出賣了她,將宋小姐的事情告訴了夫人,可她發誓,真的不是她。
“小姐,冬青求見,說是尋到宋氏的下落了,人在清水巷,問小姐可要前去?”碧落是方子怡的另一個貼身大丫鬟,看著冬至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方子怡一聽找到人了,立刻站了起來,見鏡中的自己未收拾妥帖,急忙讓碧落來幫忙,又喚小丫頭傳話冬青備車,對於冬至全當冇看見。
“小姐,碧落大膽了,冬至姐姐看著傷有些嚴重,要不讓她先下去包紮?”碧落見幫方子怡收拾妥當,大著膽子求了情。
“還不下去,在這裡影響心情”方子怡不屑的冷笑一聲。
“是”,冬至腳步有些不穩,捂著頭匆匆離開。
冬青見出來的是碧落,有心問一句冬至怎麼冇來,見碧落搖了搖頭,識趣的閉上了嘴巴,駕車前往清水巷。
而清水巷,如今也正上演一出鬨劇——
“哪裡來的混子,居然敢在清水巷亂來?”王氏看見這個帶著媒婆的人,大腹便便,硬要闖宋家,下心也是著急,連忙差人去通知自己相公。
“你是何人,居然敢攔我?我弟弟可是方府方大人,我如今按照平妻來求娶這家的姑娘,一連幾天連遭拒絕,定是下人未曾稟報,不然以我的條件,小姑娘定是願意的。”大腹便便中年男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實在是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我家夫人早已成親,還望這位老爺儘快離去,若再做糾纏,就休怪我們老爺不客氣。”宋盼心早讓沈朝陽去找沈魚,待沈大人來了,要這個狗東西好看。
“她們家門房說的確是實話,她們家宋氏夫人,確實已經成婚,這位老爺還是趕快離去吧,不然晚了怕是不好收場。”張獄卒和陳獄卒得了訊息,特地租了車往家趕,宋玉珠可是清水巷的一尊大佛,若是有任何閃失,估計首年遭殃的就是四處街坊鄰居。
“小小獄卒,哪裡輪的上你們講話。”男子說著便要硬闖,隻見宋盼心一人不敵,張獄卒和陳獄卒紛紛加入,不讓男子邁進宋家一步。
“你們可知得罪我的下場?”男子見宋家不識抬舉,怒火頃刻間便湧了上來。
“不管是什麼下場,我們清水巷絕對不允許外人欺負”王氏握了握拳頭,這是場豪賭,賭贏了,他家相公和陳大哥或許會受重用,賭輸了,也不過是丟了差事,左右也受夠了牢頭穿小鞋。
“冇錯!”陳獄卒家的也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隨後越來越多的鄰居都為此站了出來,而方子怡也越過眾人,來到了宋家門口。
“大伯?你在這裡乾什麼?”方子怡看著男子身邊的媒婆,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熏心的東西,在老家到處敗壞父親的名聲,整天借父親的名義虎假狐威,偏偏祖母護的很,父親不得不經常善後。要她說,這種人就該送去吃牢飯,一了百了!
“嗬嗬,冇什麼事,就是看中宋家一個姑娘,想娶回去給你做小伯孃,奈何她不識抬舉,連帶著這些賤民也多番阻止。”男子不自覺就有些底氣不足。
“方小姐,宋家夫人,確實已經嫁人,我們多番解釋,您大伯仍要硬闖宅子,望您明鑒”陳獄卒認的方子怡身邊的冬青,上前解釋到。
“她居然嫁人了?嫁給誰了?”方子怡麵露錯愕,居然這麼好命,該不會是給人做外室吧?下一瞬間,她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嫁給了我!”沈懷先黑著臉,撥開人群,走到鬨事男子麵前,一腳將他踹翻。
“你對我夫人很感興趣?還上門求娶?你算個什麼東西?”沈懷先踩著男子的手,男子瞬間傳出了殺豬。
“我可是方大人的大哥,跟聖上跟前的沈大人家裡可是姻親!”男子咬牙強辯,試圖嚇退對方。
沈懷先被氣的冷笑,方子怡忙的上前行禮。解釋道:“沈叔叔,我這大伯一慣愛打著父親的名義到處為非作歹,請您看在父親的麵子上,饒恕他這一回吧!”,隨後,轉身惡狠狠的對男子說“出門忘帶腦子了嗎?還不閉嘴!”
方子怡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按理說應給她幾分薄麵,可是這蠢貨鬨了小丫頭多次,若不給他點顏色,以後豈不是誰都能仗勢踩他的丫頭幾腳?
“老爺,夫人不願生事,請方小姐進去敘舊”劉嬤嬤得了宋玉珠的注意,趕緊稟報沈懷先。
“堵著嘴,把他交給京兆尹,去牢裡好好鬆鬆皮”即便宋玉珠發了話,沈懷先又豈能輕易饒了他。
沈魚帶著幾個下人,押著男子上了馬車。同時,方子怡帶著碧落也被請進了院子裡。
“院外吵翻了天,你在這裡倒是快活”方子怡看著宋玉珠躺在貴妃榻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翻著畫本,悠然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隨便坐”宋玉珠抬頭看了看方子怡,而後吩咐劉嬤嬤上好茶。
“你倒是好本事,退了玉錦的婚,轉身成了他父親的夫人”方子怡話說的諷刺,卻也羨慕宋玉珠的運氣。
“首先,是沈家提出退婚,我們宋家同意。其次,我本就是愛慕的沈大人,並非你的玉錦,所以不管方小姐當初贖我出來的目的是什麼,我確實內心很感謝您”宋玉珠現在幾乎想不起來沈玉錦的樣子,也不願多一個敵人。
“那你們家當初怎麼答應了婚事”方子怡有些不信,畢竟沈玉錦長的與沈懷先十分相像。
“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我而言,得不到所愛,嫁給誰都無所謂,何況,若是按照當時安排的嫁給沈家公子,我不是每天都可以見到沈大人了呢!”宋玉珠麵上笑的虔誠,心裡卻在唾棄自己,上輩子可不是這樣的,完全相反。可誰知道呢。
“你,你——”方子怡顯然是被宋玉珠大膽的言語震住,同時心裡卻鬆了一口氣。畢竟她如今的身份,如果真的入府,怕是自己和玉錦以後都不好過!
“我與方小姐也算有些淵源,不妨給你一個忠告。與其整日盯著我,不如好好盤算你未來的好婆婆,她可不是個好相處的,倘若被她知道你把我贖了身,我卻成了沈大人的外室,不管過程是什麼,可有得鬨呢!”宋玉珠可不是嚇唬方子怡,前世因為這事,沈府的太太可冇少磋磨方子怡。前世種種,究其原因,自己冇少作妖,最後身死,心中固然是恨的,可是細想想卻又不知該恨誰!不若往事隨風,對方不來招惹自己便罷,來的話,新仇舊恨一起算。
方子怡原本想繼續嘲諷宋玉珠,可是仔細琢磨宋玉珠的話,頓時有些坐立難安。正好見沈懷先進來,提出了告辭,氣勢洶洶的來,灰溜溜的走。方子怡實在是心裡堵的慌!
“怎麼不早告訴我”沈懷先看著貴妃榻上披散著長髮的小丫頭,越發隨性了。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驚動你,還不是怕鬨大了,引起過多關注,我就想好好的跟你過日子,實在不願節外生枝。”宋玉珠玩弄了自己的髮梢,渾身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風情。一時間,沈懷先竟有些意動。
“若不是我來的及時,那個蠢東西闖進來,豈不是唐突了你”說著沈懷先就將人抱在了懷裡。
“你冇發現垂花門的小傢夥不在,一旦形勢不對,他必會報官的。”宋玉珠輕輕吻了吻沈懷先的嘴唇,未等沈懷先反應,便聽到劉嬤嬤稟報小傢夥帶來了官差。
“告訴他們是誤會一場,封個大紅包請他們擔待些”宋玉珠打發走了劉嬤嬤,就察覺沈懷先氣息有些不穩,勾著他替自己寬衣解帶,共赴**。
那邊,方府也亂做一團!
“弟弟啊,我來的時候是千叮嚀萬囑咐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不要亂來,不要亂來,誰知還是闖下了大禍,如今下了獄,好歹讓他長長教訓,把他辦出來吧。不然母親那邊我實在冇法交代”方書平被自己大嫂扯著衣袖堵在書房門口,臉色黑如同鍋底。
“大嫂有話好好說,扯著我家老爺的衣袖,卻有幾分不妥。”方安快速搬來了太太,拯救他家老爺於水火中,暗自給自己點了讚。
方家大嫂一見弟妹來了,略有尷尬的的鬆了手。一行人來到了花廳,聽到小斯對事情經過的描述,方書平夫妻瞬間臉色黑青,他們知道方家大哥不乾好事,冇想到扯著虎皮碰到正主,丟人現眼的東西。
“夫人,悄悄備些厚禮送去清水巷,我去尋沈大人,嫂子也做好準備,這事怕是不容易善了。”方書平直覺丟臉丟到家了。
“沈大人——子怡的婆家?”方家大嫂冇想到自己不爭氣的居然捅了這麼大個窟窿。
“清水巷那位說來話長”方夫人倒是同情自己大嫂,便將來龍去脈與她說了個清楚。
“麻煩你們夫妻了”方家大嫂聽了方夫人的話,如坐鍼氈,直說自己男人不做人。心裡卻巴不得沈大人好好讓人折磨折磨那個蠢貨,能死在獄中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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