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夫人聽到賊人心神一震,感到後怕,難道是方纔挾持晚兒一樣的賊人?
“賊人?”薑晚聽了,臉色更加的擔憂,“妹妹,你冇受傷吧?”
“我冇事……”趙雨柔搖了搖頭。
薑晚的視線落在趙雨柔的手臂上,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眾人的視線也全都看過去,看到了趙雨柔緊緊摟著男子手臂的樣子。
太傅府的小姐都是知書達禮懂規矩的,在大庭廣眾下與男子拉扯,很是不妥。
趙雨柔察覺到後,連忙鬆開了手,臉色微紅。
薑晚道:“這位公子是何人?妹妹怎會與他在一起?”
趙雨柔也知道不妥,連忙解釋:“我方纔遇到賊人,差點遭遇危險,是沈……沈公子他救了我。”她頓了頓,把話改成了沈公子。
薑晚看向沈修玉,道:“多謝公子救了雨柔妹妹。”
她的聲音平靜,仔細聽的話,能夠聽到其中的一絲冰冷,就連眼底也是帶著冷色。
沈修玉不禁握緊了拳頭。
不該是這樣的……
現在此刻他救下的人,身邊的人應該是薑晚纔對。
但是變成了趙雨柔。
雖說兩人都是太傅府的小姐,但身份天差地彆,一個是薑家嫡女,一個是薑家善心撫養長大的養女。
薑晚站在麵前,不染纖塵,俯瞰著他。
他跌坐在塵土上,傷了腿,十分狼狽。
沈修玉的內心不甘,同時十分疑惑,腦子發矇,他明明安排的好好的,本來不該是這樣的……
但現在隻能認下來,不能讓人知道他的目的,還有和趙雨柔相識的關係。
他忍住腿的疼痛,道:“薑夫人,在下沈修玉,是薑太傅曾經扶持過的寒門學子……今日來西雲寺上香,碰巧撞見趙小姐遭遇麻煩,就出了手。”
薑夫人聽聞十分感激,“多謝沈公子出手相救,我家雨柔才能平安無事!”
眼見麵前清俊才子是老爺曾經幫扶過的寒門學子,心裡更加有了親切的感覺。
沈修玉的臉色一白,痛的悶哼了一聲。
“沈公子!”趙雨柔驚叫,連忙去攙扶他,同時紅了眼眶,滿是愧疚,“沈公子,都是因為我……你才受傷的……”
薑夫人道:“沈公子是雨柔的救命恩人,我們薑家不能坐視不理,快把沈公子扶上馬車,立刻回京,找大夫醫治!”
一行人動作麻利,收拾行李,乘上了馬車。
薑夫人,薑晚和趙雨柔共乘一輛馬車,另外找了馬車,扶沈修玉乘上去,回太傅府。
一路上馬車晃盪。
薑晚的思緒也飄遠。
薑夫人手輕拍薑晚的手背,安撫道:“晚兒,無需害怕,娘在這裡。”
薑晚感受到手背上的溫暖,內心也是一股暖流流過,娘還在身邊,真好。
她輕輕搖了搖頭,隨後頭靠到薑夫人的肩上,柔聲道:“娘,女兒不怕。”
馬車裡,趙雨柔坐在一旁,身形僵了僵,眼中閃過嫉恨。
在薑家,唯獨她一個人是外人。
看著薑夫人無微不至對薑晚好,她的內心忍不住升騰起嫉妒,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是薑家的女兒,為什麼她不能像薑晚一樣擁有一切?
雖然薑家人對她好,但這些都是表麵上的假象,不論她再怎麼乖巧討好,都永遠比不過薑晚!
隻要薑晚在的一日,薑家就永遠冇有她的位置!
她恨不得薑晚死了,從這世上消失,所以不久前刀疤男子衝過來的時候,她在背後,暗暗使勁兒推了薑晚一把。
原本以為薑晚會被亂刀砍死的,但冇想到好運活了下來。
趙雨柔的眼中閃過冰冷恨意。
下一刻,撞上薑晚漆黑的目光。
她平靜的眸光,彷彿看穿了趙雨柔的內心。
趙雨柔的身形一僵,後背激起雞皮疙瘩,手腳感到冷意,有點不敢麵對薑晚的目光。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薑晚拉過趙雨柔的手,擔心道:“要說受驚,應該是妹妹受到驚嚇了纔對,要不是那位沈公子出手相救,妹妹怕是會遭遇危險了。”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擔心,眉頭緊皺,一點也看不出方纔漆黑冰冷的樣子。
趙雨柔都有些恍惚,是不是她看錯了。
“對了……妹妹你不是暈倒了,在房裡休息的嗎,怎會出現在外麵呢?”薑晚問道。
趙雨柔一怔,她忘記這件事了,她是趁著人不在偷跑出來的,“我,我……我醒來一看房間裡無人,慌亂的出去找人,走錯了路……”
她結結巴巴說著,手絞著衣袖。
薑夫人溫聲道:“下次可不要一個人亂跑了,幸好這次冇有遇到危險,要是有什麼好歹,該如何是好。”
薑晚垂下眼,心裡冷笑,眼底一片冷意,冇有多說什麼,內心一清二楚。
沈修玉和趙雨柔早就勾搭到了一起。
不過經過今日之事,就能把他們二人牢牢綁在一起了。
畢竟,是沈修玉救了趙雨柔,有救命之恩。
想到這裡她冷笑了一下,不知現在沈修玉是何種心情呢,籌謀了許久,原本想要英雄救美的,救美的人卻變成了趙雨柔。
馬車搖搖晃晃行駛向太傅府。
後方的馬車裡,沈修玉疼的臉色發白,渾身緊繃。
原本他都謀劃好了,不用受傷的,卻傷到了腿。
原本他要救的人是薑晚,卻是變成了趙雨柔……
不管怎樣,如此一來總算能進太傅府了,接下來的事可以慢慢籌謀,他到了太傅府之後,會有許多機會接近薑晚,必然能夠讓她動心。
想到那明媚嬌豔的女子,沈修玉的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隨後變得冷絕。
薑晚……
……
馬車終於到了太傅府門口。
“夫人,小姐,到了。”青玉提醒道。
薑夫人先下了馬車,隨後薑晚也走了下去。
抬眼望去,太傅府的牌匾高掛,透著威嚴,府邸十分安寧平靜。
薑晚的心狠狠的扯動了一下。
她回來了……
她終於回到家了。
現在的薑家還好好的,父親和母親都在……她想見父親了。
薑晚一步步走進去,看著熟悉的一切,突然間鼻頭一酸,眼眶發紅。
“晚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薑夫人擔憂問道。
薑晚搖搖頭,“我冇事,隻是有點想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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