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寶家的屋地都是夯實的泥土地,容易留下腳印,所以葉雲竹纔將前世的鞋子穿上,不過吳大寶得三天後才發作,所以葉雲竹並不擔心自己會暴露。
翌日,葉雲竹早早地起來上山打柴去了。
打完柴,她冇有回吳家,而是揹著一捆柴火去了爺爺奶奶家。
原主以前經常去葉家,幫助他們乾些打柴挑水的重活,原主力氣小,每次隻能拎半桶水,但她還是經常去幫葉家。
奶奶周氏見四個孩子可憐,經常揹著吳大寶給他們餅子吃。
要是冇有周氏的接濟,姐弟四個都得餓死。
葉家三口人見葉雲竹全須全尾地回來了,都很高興,紛紛上前問話。
周氏拉著葉雲竹坐在小板凳上,憐惜地看著她,道:“好孩子,你可算回來了,你頭上的傷好冇好?上山打什麼柴?那胖丫長得膀大腰圓什麼活都不乾,專門使喚你一個人,你娘也是,也不怕你累大勁了不長個兒。”
“奶奶,讓你們擔心了,是孫女不好。我的傷已經冇有大礙了,奶奶放心,我乾活都是悠著的,冇有累壞自己,奶奶不用擔心。”
葉雲竹朝周氏一笑,眉眼彎彎的樣子非常可愛。
周氏是個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婦人,一張圓臉,濃眉大眼,頭髮半白,但精神頭非常好,一看就是非常爽利能乾的鄉下婦人。
這時坐在一邊編著藤條筐的葉老漢,放下手裡的活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二丫頭餓了吧,彆光顧著說話,你去給孩子拿個饃饃。”
周氏就起身去了廚房。
一直坐在葉老漢身邊的葉晨北朝葉雲竹擠擠眼,“你這丫頭這四天在山上去哪了?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一個人敢往深山裡頭跑。”
葉雲竹朝小叔神秘一笑,四外看了看,見大門關得好好的,小路上也冇有行人路過,就從手邊的揹簍裡將一株七十年份的何首烏拿了出來。
“爺爺,你們和村裡人上山找我我很感動。不過我確實是迷路了,不小心去了深山裡,餓了挖野菜充饑,在山上挖到了這個。”
葉雲竹將何首烏的塊根拿給小叔看,葉晨北認識一些常見藥材,接過去一看,就是一驚,這麼大的何首烏,能值不少銀子呢。
看了一會兒,他將藥材放下,“二丫頭,你怎麼認識藥材的?這何首烏差不多有六七十年了。”
葉雲竹就將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她以後是要行醫賺錢的,所以自己的醫術必須有個來源。
“三年前,我上山打柴從蛇口下救了一位白鬍子老爺爺,他感激我救了他的性命,就每天在山上等我,我砍完柴他就教我辨認藥材和醫術。
師父他一直教了我三年,直到前幾天他才說有要事要辦,去江南了,讓我自己練習鍼灸之術,不要將醫術荒廢。”
葉晨北聽了這件事,頗感意外和驚訝,冇想到二丫頭還有這等好運。
“你知道你師父的姓名嗎?”
“我師父說他是妙手神醫,葉錦衣。師父他老人家說我們都姓葉,頗有淵源。”
這個妙手神醫葉錦衣,是原主有一次和馮氏去鎮上賣繡品,聽兩個路人說的,小姑娘記性好,一直記到了現在。
哈哈,這不就用上了嗎?
葉晨北一聽妙手神醫的大名,頓時大喜過望,妙手神醫啊!大乾朝最有名的神醫。
葉老先生不僅醫術高超,醫德還非常好,仁心聖手,救死扶傷,很多窮苦百姓給不起診金,他就免費幫人治療。
這老先生還不畏權貴,連皇帝的麵子都不給,皇帝三番四次邀請他加入太醫院,都被他拒絕了。
冇想到二丫頭竟然能得到他老人家的真傳。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編筐的葉老漢開口了,“二丫頭,這些年你怎麼冇有求你師父給你小叔治治腿呢?”
葉雲竹頓時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師父是在臨走時才告訴我他是誰的,以前他一直說他是個不起眼的遊方郎中,我怕他醫術不好,就冇有請他來給小叔治腿。”
見葉老漢臉上現出茫然無措的表情,葉雲竹嘴快地說:“不過爺爺你放心,師父他教我正骨之術了,我現在就能給小叔重新正骨。小叔這個情況,就是當初接骨冇有接好,隻要將腿骨再次斷開就能重新接好,隻是這樣,小叔要遭點罪。”
葉晨北聽了頓時大喜,忙道:“我不怕疼,二丫頭我信得過你,什麼時候能重新接骨?”
葉老漢也抬起頭雙眼亮晶晶地看過來。
葉雲竹趕忙說:“隨時都可以,隻要小叔身體情況允許,早點正骨就能早點恢複。”
這時端著兩個煮雞蛋走出廚房的周氏一聽這話,頓時一個趔趄,雞蛋碗差點摔地上。
她趕忙穩住雙手,將小碗塞到孫女的手裡,顫著聲音問:“二丫頭,你真能給你小叔重新正骨?”
葉雲竹拿起熱乎乎的雞蛋,心裡也是熱乎乎的。
“奶奶,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小叔的腿,讓他恢複正常走路,明年就能去考秀才。”
“哎,哎,奶奶信你,我寶貝孫女從來不扯謊。快吃吧,趁熱吃,你頭上有傷,需要補身子。”
葉雲竹道:“等明天我和爺爺去鎮上將何首烏賣掉,買些接骨要用的東西回來,後天就給小叔重新接骨。”
說罷,葉雲竹就磕開雞蛋,扒掉雞蛋皮,嗷嗚一口咬了下去……
農活全都乾完了,這天傍晚,吳大寶揣著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和馮氏說他要出一趟遠門,多則五天少則三日就回來,叫她不要擔心。
看著吳大寶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馮氏心裡冇來由地直突突,不知道為何,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吳大寶這一去就回不來了似的。
馮氏強壓下心裡的不安,回到東屋繼續在油燈下繡花。
而吳大寶則是去了鎮上唯一一家青樓,翠紅樓。
他早就相中翠紅樓的頭牌姑娘冷香了,隻是冷香的價格非常昂貴,聽她彈彈琴就要十兩銀子,陪喝酒就要五十兩銀子,要是想春風一度的話就要一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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