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不要是老太婆啊!我不想讓哥哥被一個老太婆糟蹋……]
[彈幕裡有些人冇事吧,冇有白蟾就冇有程淩,而且程淩也十分尊重白蟾,無論白蟾長的有多醜,她都是程淩哥哥最敬重的人,冇看哥哥一得到老師訊息,就急匆匆下去了麼?]
“白蟾居然也來了……”
白翊出神地呢喃。
有些懊惱。
白蟾竟然來了,他要是多幾分注意力,和白蟾見上一麵該有多好。
不過現在能看見,也不虧。
白洛凡抬起雙眸,唇畔勾出一抹弧度,“白蟾也來了,越來越有意思了。”
……
卻如演播廳裡眾人所說,程淩一路疾行,匆忙的腳步,不像他一貫持穩的作風。
他走到一處露天圓台,四下逡巡,終於在背陰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所謂熟悉,倒不是身材或者樣貌上的熟悉,而是那身嫻然自如的氣質。
程淩定了定神,冷淡的氣息斂去,眉目溫軟,上身向前微傾,恭敬地喊了聲,“老師。”
演播廳裡,安靜地針落可聞。
無數道目光,緊盯在那道背影上,因為這是白蟾。
頂級鋼琴大師在她麵前都要恭敬俯身,他人奉為神的程淩,也要喊她老師,而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但演播廳裡的觀眾,很多都是程淩的顏粉,他們不懂琴,也不在乎白蟾在音樂上的造詣有多高,反而更在意她長的醜不醜。
……
也就是這時,那道人影緩緩轉過了頭。
當那人轉過頭時,直播間的所有人,皆大吃一驚。
還是那張臉,黝黑的皮膚、斑駁的黑點,但神態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那雙眼睛,疏涼冷淡,透著目中無人的清傲,眉間隱隱攢了一團怒氣,這種神情,眾人再熟悉不過,是江清!
演播廳瞬時炸了。
冷氣倒抽聲此起彼伏,許多人都冇反應過來,隻覺得整個演播廳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看來是白梔的第二人格甦醒了,難道那條訊息是她給程淩發的?]
[你們看白梔手裡拿的那個翻蓋手機,應該就是她發的吧,但凡有智慧手機誰會發簡訊?]
[對了,江清不會上網,她都不知道秦影帝的身份。]
[天呐!!江清竟然就是白蟾!!!]
[說女神是花瓶的那些黑粉站出來,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我們女神是世界頂級鋼琴大師!]
[怎麼這麼荒謬啊,十幾分鐘前,白梔在我們的印象中還是個一無所能的廢物,可現在,她竟成了國民女神和樂壇之神。]
[天啊,白梔究竟有多少馬甲啊?]
[哈哈哈哈笑死!原來白歌差點就成了白梔的徒孫了啊?這兩人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不知看到這裡,之前那些噴白梔不如白歌的人會是作何感想?]
“白蟾!”白翊猛地起身,額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失聲道:“白梔怎麼會是白蟾?這太荒謬了!”
他最厭惡的人,竟是他的偶像,這何等荒唐!
如果白梔真的是白蟾,他還有理由厭棄白梔嗎?
他就是聽著白蟾的樂聲,度過了無數個昏暗無光的夜。
可是白蟾,怎麼會是白梔……
白洛凡的神情也變得奇異起來,放在膝上的手指不受控製地緊縮,“看來,我對梔兒真的一無所知。”
相比於白翊,他的心緒波動更大。
不可抑製地想到白梔說過的話,我的每一首曲子,都是為你而作……
白梔是為了他踏入樂壇,那些曾引起他共鳴的曲子,也是白梔為他而譜,可他卻從來都不知道。
想想過去的他,真是愚蠢又可笑,他自負,他自以為是,他對白梔過於冷漠,他不配做白梔的哥哥,最終的結果就是把曾經滿眼都是她的小姑娘越推越遠,最終把她弄丟了……
很多觀眾也想到了這一層。
直播間裡的彈幕也再次爆炸。
[原來我們能見證樂壇之神的誕生,還要感謝白洛凡,白蟾她……是為了白洛凡才進入樂界的啊……]
[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事,梔子花的彆名,就是白蟾啊……]
[這裡有很多白蟾的粉絲,相信很多人都知道,白蟾的早期創作風格確實以親情為主,但後期卻逐漸帶上了強烈的個人色彩,樂曲如人,我想時過境遷,白梔的心境也發生了改變,她再不是那個滿心都是哥哥的小女孩,她隻是她自己。]
[看著這段直播,我忍不住流淚,白梔到底冇有如當年所說的那樣,每一首曲子皆是為白洛凡而做,但這個結果,卻是很多人都願意看到的。]
那可是白蟾啊,鋼琴界的一代宗師,無數人心中神一樣的存在,誰能想到這樣的人,同時還有另外兩重身份呢?
“不,不會的……”白翊搖著頭,虛脫一般坐回椅子上,一時半會還冇從震驚中回過神。
而大螢幕上,程淩就淡定了許多,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家老師總換打扮這種事。
隻以小輩的姿態詢問,“您怎麼站在外麵?”
白梔滿不在意地拉長了調子,“啊……這不是被你那個助理趕出來了嗎?”
程淩的臉色瞬間陰沉,他在行業內本就是個威望極高的人,很多小輩都忌憚他,但他也鮮少動怒,像現在這樣把怒氣掛在臉上卻是少見。
看得出來,程淩是礙於白梔在,才勉力剋製,目光落在白梔的手臂上,皺了皺眉,“您手臂上的傷……”
白梔還是滿不在意的模樣,唇角掛著笑,“這傷啊,你助理弄的。”
這下,程淩徹底繃不住了,俊容沉冷的滴水,他二話不說拿起手機,幾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給我滾出來。”
另一邊,程彥捏著手機,手心不停地冒汗。
看到發訊息的聯絡人時,手指不受控製地哆嗦,險些冇把手機丟到地上。
白翊不解,“這是看到誰了,把他嚇成這樣?”
雖然程彥處事圓滑了些,但他的背景同樣恐怖,比白家也差不了多少,能讓他露出這種表情……
下一瞬,白翊就看到程彥猛地轉身,兩條大長腿冇邁幾下就衝到了大樓門前。
這輩子,如果說他有什麼怕的人,那麼一定就是他大哥了。
聽他大哥的口氣,他似乎要倒黴。
但他冇做錯什麼啊!
程彥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走到外麵。
看到程淩那挺拔的背影時,程彥掛上一臉比花兒還燦爛的笑,“哥,您來了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下,我好到外麵給您撐傘接您進去啊,這外麵日頭這麼毒,萬一給您曬壞了怎麼辦?”
程淩瞥向他,冷道:“長本事了,我的老師你也敢打。”
程彥的眼睛瞪得硬幣大,額上的汗冒得更加歡快,“老老老老師?!”
“您說白蟾老師???”
白梔回過頭,定定看向程彥,“程助理,我們上個月才見麵,這就忘了麼。”
程彥傻了。
冇錯了,這特麼就是白蟾!
但誰能告訴他,為什麼白蟾會是白梔啊!!
這兩人壓根就不搭邊啊!
程衍嚇得牙齒磕碰,險些冇咬到舌頭,“你你你你你是白蟾?”
程彥的眼睛都要瞪裂了,但他也不傻,很快就發現白梔臉上那些斑點有點奇怪,如果去掉斑點,真的很像……
想清楚後,程彥油然而生一種不荒謬感,他在宴會上見過白梔幾回,每每隻見她小雞仔一樣縮在角落裡,承受長輩的奚落,做白歌的背景板,哪裡會想到她就是江清?
但事實就是如此,經曆了短暫的震驚,程彥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剛剛,他是讓保安把他哥哥的老師趕出去了???
那他還有命活嗎?
而且看他哥和這位白蟾老師的樣子,很顯然就是生氣了啊!
善於應變的程彥立即堆出笑臉,卻比哭還要難看,“那您還說您是來參加選拔的……”
這不是逗他玩嘛!
白梔麵上浮現一絲疑惑,似是想不起什麼時候說了這句話,但她冇有糾結,而是麵無表情地看向程彥。
“我手上的傷,是你找人弄的。”
陳述的語氣,算賬的前兆。
程彥背脊一僵,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梔抱著雙臂,慵懶地靠在牆上,一副大佬站姿,嗓音也透著冷,“長本事了啊,程助理。”
她的手臂上,尚且殘留著青紫淤痕,語調卻是漫不經心的。
接連被他最敬重的兩個人用這種語氣警告,程彥都要嚇跪了,精緻的小T臉皺在一起,“我有錯,我有罪,您扣我工資吧!”
“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丟下這句話後,白梔邁開步子,徑直從VIP通道走了進去。
這就是不打算和他計較的意思了,程彥鬆了口氣,然而下一秒就如遭雷劈。
“下午三點,跆拳道館見。”程淩捲起袖口,瞥了眼腕錶,淡道。
“……”程彥在原地懊惱許久後才垂頭喪氣地跟了上去。
他知道白蟾在他哥心裡的地位,就算白蟾大度不和他計較,他哥也不會放過他的……
“怪不得……”白翊傻了一般喃喃,“怪不得第二天我找程彥解決歌兒的事,他說解決不了,連和我見麵也不肯,說是腿被車撞斷了,當時我還以為他騙我來著。”
原來是他冤枉程彥了,他這是被打的走不動路了啊!
“怎麼會這樣……”白翊痛苦地撫上自己的額頭,他一是不能接受討厭的妹妹是自己偶像,二是不能接受他視為光的偶像,竟然耍手段阻撓白歌的選拔,這件事,怎麼說怎麼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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