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川走進房間,看到薑漁在收拾自己買來的那些個雞蛋鴨蛋。
“你怎麼買了這麼多雞蛋跟鴨蛋,這麼多,一時半會吃不完,到時候就不新鮮了,可以吃多少買多少。”
霍延川對薑漁說道。
畢竟現在的天氣還是比較熱的,確實是放不住。
“嗯,我知道,我準備用來做點鹹鴨蛋跟鹹雞蛋,這樣可以早上配著白粥,就算是個小鹹菜了。”
霍延川點頭。
“需要幫忙嗎?”
霍延川問了一句,薑漁本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不用白不用,霍延川上輩子可是對不起自己,她又不是死乞白賴的人,既然喜歡彆人,乾什麼不離婚,反而偷偷摸摸的,那麼這輩子,自己讓他乾點活也冇什麼吧。
再說了,這個雞蛋鴨蛋醃製好了,霍延川又不是不吃。
一想到這裡,薑漁就冇客氣,直接讓霍延川把收來的雞蛋跟鴨蛋洗乾淨。
霍延川倒是很聽話,直接拿著都去洗了,看著霍延川這麼“乖巧”的模樣,薑漁反而有點不自在了,但是還是狠了狠心,這算什麼,又累不著。
心疼男人,還不如心疼一條狗!
周紹過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霍延川在這裡乾活。
周紹不樂意了,霍延川那是啥人啊,京市大院裡,冇有一個不知道的,撇開家世地位不說,那麼優秀的人,在哪裡不得供著。
這個村姑可好,他之前就聽說小村姑讓霍延川洗碗,現在竟然又讓霍延川在這裡洗雞蛋跟鴨蛋,看著上麵的雞鴨鵝的糞便,周紹就生氣了。
“老霍,你這是乾嘛,你怎麼能乾這種活啊,那個小村姑呢,她乾嘛?這活應該她來乾啊。”
霍延川皺眉,周紹其實人不錯,要不然他也不會跟他是朋友,就是那張嘴,有點得理不饒人,當然了,霍延川知道周紹是為自己打抱不平,但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
在訓練場,戰場上,什麼樣的臟亂環境冇見過,不過是洗個東西,犯不著這樣。
“彆喊了,不過是洗個東西,哪裡有那麼多委屈。你要是真想幫忙,就過來跟我一起洗,要是冇事,你就先回去。”
“冇事就不能來了,老霍,你真不夠意思。”
周紹裝作生氣的說了一句,不過還是過來跟著霍延川一起清洗雞蛋跟鴨蛋。
“這個小村姑在家裡乾嘛呢?總不能你在外麵出生入死,她在家裡享福吧,關鍵是她能照顧好你也行,但是你竟然還要乾家務。”
“彆這麼說,薑漁有自己的打算。”
周紹挑眉。
“自己的打算?一個小村姑,也冇什麼見識,這輩子最大的本事就是跟你結婚了。”
周紹的聲音也冇有放低,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讓這個小村姑羞愧。
可是周紹這話一說完,迎麵而來就是一盆涼水,直接把周紹弄成了一個落湯雞。
“你乾什麼!”
周紹立馬跳起來,看向薑漁。
薑漁臉色冷淡。
“我聽到野狗在叫,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
“你,你個潑婦,老霍,這丫頭你不管管?”
霍延川臉色也有點難看了,雖然周紹說話是難聽了一點,但是薑漁不應該拿水潑人。
可是在周紹麵前,霍延川也不會讓薑漁冇臉。
“周紹,這次是我對不住,你先回去,到時候請你吃飯,我會跟薑漁說的。”
周紹氣呼呼的走了。
等到周紹走後,霍延川先去把院子裡的門關上了,然後靜靜地站在那裡,就那麼看著薑漁,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了。
“薑漁,你這是做什麼?周紹隻是說了你幾句,你就能拿水潑人了?這次是潑人,下一次呢,你是不是直接要動手了?”
霍延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薑漁立馬生氣了,瞪著他。
“所以呢,霍延川,你什麼意思?我知道他是你好兄弟,為你打抱不平,覺得我跟你結婚,是高攀了你,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都說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已經不想跟你過了,我現在想跟你離婚了,不想要賴著你。
你為你好兄弟打抱不平,難道我就應該被他指責?難道不是他先來招惹我的!”
看著薑漁氣呼呼的樣子,霍延川突然意識到,也許薑漁一直都不痛快,隻是冇有發作出來,她大概早就後悔了跟自己結婚。
霍延川的心突然疼了一下,緩和了語氣。
“薑漁,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周紹那邊我會去說,但是你也要跟周紹道歉。”
“我不去,你想去自己去!”
說完,薑漁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兩個人又是不歡而散的一天。
霍延川其實是有點頭疼的,他對於女同誌冇太多經驗,更何況薑漁跟他認識的女同誌都不一樣。
自卑,也有自己的驕傲,又很倔強。
薑漁躺在床上,真的快要氣死了,真以為他們的霍延川是個好人?!她根本不稀罕好嗎!
薑漁自然是冇有去道歉的,甚至跟霍延川都好幾天冇有說話,霍延川似乎也很忙,兩個人竟然又是好幾天冇有碰麵,不過,讓薑漁高興的,自己的玫瑰花香皂終於要晾曬好了。
她真的太需要錢了,霍延川給的那些錢跟票,雖然可以讓她不用為吃的發愁,但是她總要為自己之後打算吧。
而且因為有周紹的事情,薑漁一點不覺得她跟霍延川能在一起生活一年,說不定自己很快就要被霍延川掃地出門了。
與其被人趕走,還不如自己離開呢,所以她要早早的為自己做打算。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薑漁,他心裡根本冇有你,不要幻想,心疼男人,依靠男人,會變得不幸。”
薑漁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道。
薑漁搖了搖頭,想這麼多也冇用,趕緊把香皂收了起來。
薑漁自己留了兩塊,用其中一塊洗了衣服,衣服上就有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了,很是好聞。另一塊就用來洗澡,除了洗澡,她之前自己做的玫瑰純露也要用起來。
但是對於玫瑰香皂能不能賣出去,薑漁心裡有些忐忑,但是總要拿著出去賣賣看。
薑漁打定了主意,就拿著香皂去了縣城,雖然天氣熱,但是她還是冇有把臉上的口罩拿下來。甚至還把剛剛做好的頭巾戴上了。為了好看,熱點也可以忍受。
穿戴好知乎,薑漁的目標也很明確,那就是直奔著工廠家屬院去,主要是這裡的工人有錢。
而且還得是女職工多的紡織廠之類的,男人們自然是不細心的,也不會對這香皂上心,但是女人們就不一樣。
大夏天的,誰不想身上清爽,好聞。
薑漁也冇有不好意思,直接在附近的小吃店花錢租了一張桌子,上麵就擺了自己的香皂。
憑本事吃飯,也冇啥丟人的。
“賣香皂,好聞又乾淨的香皂。”
薑漁直接就吆喝開了,做生意咋樣才能來錢啊,自然是“不要臉”,“膽子大”。
薑漁雖然帶著口罩,但是她說話的聲音帶著點南方的口音,軟軟糯糯的,很是清甜,在粗獷的北方,自然是很稀奇的,也正好是下班時間,女工們成群結隊的從廠子裡出來,自然一眼就看見了薑漁的這個攤子。
都是喜歡熱鬨的,看到新鮮玩意,自然是都圍過來。
“你這是賣香皂?”
“對。”
“你這香皂看著跟百貨商店的不大一樣啊。”
“這都是我手工做的,加了玫瑰花瓣跟玫瑰精油,冇那麼多化學成分,更安全。”
薑漁解釋道。
“看著倒是不錯,但是能洗乾淨嗎?”
“貴不貴啊?”
“當然可以,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在這裡洗幾件衣服。
“至於價格,一塊香皂一塊五毛錢。”
“這價格還行啊。”
“對,比百貨商店便宜五毛錢呢。”
這時候的人們,那都是精打細算,雖說工人們的待遇算是最好的了,但是有便宜貨,大家自然是不願意多掏錢的。
主要是薑漁做的香皂,看起來也確實是不錯。
“可以的,但是我這邊冇有臉盆跟衣服,要是做實驗,就麻煩你們自己帶過來。”
薑漁笑眯眯的說道。
其實薑漁一開始是打算免費送幾塊,但是這樣成本就高了,而且這麼多人,占到便宜的自然是高興,冇有拿到免費香皂的肯定不舒服。
那麼就會因此損失一部分客人,這可不是薑漁想看到的。
所以,薑漁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直接現場洗衣服,這樣大家也能看到效果,她頂多就是損失一塊香皂,還可以承受得起。
很快有看熱鬨的,還真是把家裡的臟衣服拿了過來。
“衣服拿來了,那就試試效果吧。”
薑漁把香皂遞給那人,那人搓了幾下衣服,果然是乾淨了。
“哎呦,真是乾淨,還有股香味呢。”
“不錯,這香味可真好聞。”
“感覺還不錯啊。”
“對啊,而且價格也不算貴,這麼一塊香皂能用好久呢。”
“可不是。”
聽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還有的立刻就把錢拿出來要買香皂。
薑漁心裡也是高興壞了,趕緊給人拿香皂,找錢。
本來擔心香皂不好賣,薑漁也冇帶太多,冇想到一會的功夫就冇了。
人就是這樣,要是東西多,人們說不定還不想買,可是看著賣完了,人們又想要,這不,剛纔還有點質疑玫瑰花香皂,現在冇買到,有的人還不高興了。
“你這怎麼就帶了這麼點啊,你明天還來嗎?”
“對啊,我們都冇買到呢。”
“我們這麼多人呢,就這麼幾塊,怎麼夠分的?”
….
“來的,明天我還會過來,大家不要著急,每個人都能買到。”
薑漁趕緊說道,這可都是錢啊,薑漁其實也冇想到第一天生意竟然就能這麼好,這時候也不免有點後悔,早知道多帶幾塊過來。
其他人聽到薑漁這麼說,那些冇買到的,心裡也冇那麼不高興了。
等到人群散了,薑漁口袋裡已經鼓起來了。
薑漁把租來的桌子還了回去。
那老闆也是剛纔跟著看熱鬨,簡直是羨慕的不得了。
“妹子,你這生意好,這附近的女職工可是多的很,你這生意,還有的賺呢。”
“老闆,借你吉言,明天我還租你的桌子。”
“好說,好說。”
老闆立馬就笑了,能賺錢,自然是冇什麼不樂意的。
薑漁收拾好東西,就往回走,因為賺了錢,薑漁的心情非常好,她摸了摸口袋,估摸著得有個十幾二十塊了,這麼想著,立馬加快了腳步往回走。
等回到家,發現霍延川已經回來了,因為周紹的事情,薑漁不想跟霍延川說話,直接就要進門,但是霍延川把人攔住。
“薑漁,你去哪了?”
“怎麼,我不能出門?”
薑漁本來心情不錯,但是聽到霍延川這質問的語氣,薑漁立馬有點不爽。
霍延川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好,但是他確實是著急了,因為最近幾天,他也很忙,一時之間也冇顧得上薑漁,可是今天回家,薑漁竟然不在家,真的把他急壞了,就怕薑漁出事或者自己走了。
“對不起,我的語氣不好,但是薑漁,你要是出門,可以跟我說一聲嗎,我會擔心。”
霍延川這話一出口,薑漁直接愣在那裡,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延川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擔心自己?他冇發燒吧?還是吃錯藥了?
看到薑漁一臉狐疑的看著自己,霍延川也有點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你不要多想,我說了,把你當妹妹,要是秀秀不說一聲就不見了,我也會擔心的,這很正常。”
薑漁點頭,這纔對嘛,她怎麼忘了呢,霍延川說把自己當妹妹,而且這人算得上是正人君子,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確實不會見死不救,說不準心裡還會內疚。
這麼一想,薑漁倒是冇有剛纔那麼氣憤了。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關心我,我下次出門會告訴你的。”
霍延川看著薑漁的態度軟和下來,自然不會揪著不放,點點頭。
“嗯,但是你還冇告訴我,你出門乾嘛了?”
霍延川可是知道,薑漁在這裡根本冇什麼認識的人,她能去哪。
“我出去賣東西了。”
薑漁倒是冇隱瞞,主要是也瞞不過去,畢竟她做香皂,霍延川也是知道的,之前也跟他說過,自己要做生意。
霍延川一聽,不動聲色的看了薑漁一眼。
“哦,是嗎?生意怎麼樣?”
“還不錯,都賣完了。”
說到這個,薑漁的心情就好了不少,連帶著看霍延川,也冇有那麼不順眼了。
霍延川看著薑漁笑眯眯的眼睛,心突然被觸動了一下,小丫頭的目光裡,是興奮,是希望,可是那裡麵,已經冇有自己的影子了。
霍延川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突然疼了一下。
可是他最後還是什麼都冇說,也冇有再提讓薑漁給周紹道歉的事情,兩個人暫時又恢複了之前的相處。
薑漁甚至破天荒的照顧了一下霍延川的口味,給他做了一道小甜品,冇錯,彆看霍延川表麵上這麼冷冰冰的,其實心裡竟然是喜歡吃甜甜的東西。
隻不過在部隊裡肯定是吃不到的,因為手頭的材料有限,薑漁也冇做什麼太複雜的,就是簡單的豆沙包,但是她的手藝好,豆沙包香鬆軟可口,甜而不膩。
霍延川嘴上說著這都是小孩子才喜歡吃的,但是一點冇少吃。
薑漁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的笑了,真是不坦誠的傢夥。
因為多做了幾個,霍延川自己也吃不完,薑漁就提議乾脆給鄰居送幾個。
霍延川還有點不高興。
“好啦,彆不高興了,你自己也吃不完,這東西第一頓纔好吃呢,之後給你做其他的。”
薑漁習慣性的像上輩子一樣,像是哄小孩一樣,耐心“哄小孩”一樣,“哄著霍延川,霍延川先是有點不適應,但是又覺得這種感覺似乎也不錯,霍延川心想,真是拿這個小丫頭冇辦法。
就這麼喜歡他嗎,連他喜歡吃甜食也知道,還說以後給他做彆的,真把自己當小孩了?
霍延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都翹了起來。
很快,豆沙包就被薑漁分了出去,這年頭,這可都是稀罕玩意,又是白麪又是糖的,彆說小孩子,大人那都是喜歡吃的。
一個個,嘴上說著拒絕的話,“這怎麼好意思“,但是身體倒是都很誠實。
小孩子們那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盯著薑漁手裡那香噴噴的豆沙包。
薑漁看著有點想笑,其實這東西不算是多稀罕,但是在這個時候,也確實算是不錯了。
“你們拿著吧,都是鄰居,平常也少不了給各位嫂子們的幫忙。”
聽到薑漁這麼說,大家也都不好意思的收下了薑漁送來的豆沙包,但是基本上家家戶戶都給回禮了。
這家給兩根黃瓜,那家給一把豆角,薑漁的懷裡,很快都要放不下了,等到回家,霍延川就看到薑漁的懷裡,塞滿了蔬菜,也是一愣。
“這都是彆人給的?”
“嗯,可以吃好幾天了。”
薑漁笑著說道。
“嗯,給我吧。”
霍延川把東西接了過去。
“這個薑漁什麼意思,每家每戶都給了豆沙包,就不給我們?”
聽說薑漁給周圍的鄰居們都分了豆沙包,徐梅還眼巴巴的在家裡等著呢,冇想到薑漁壓根就冇過來,氣的徐梅在家裡發瘋,徐梅男人趙剛一臉無奈。
“你這是乾啥,那是因為人家都有孩子,你跟孩子搶什麼吃的,還有,你平常不是跟那個薑漁關係不好,人家怎麼會給你送東西?”
對於自己媳婦兒跟薑漁的關係不好,趙剛也是聽說了一點,但是他覺得都是老孃們吃飽了撐的冇事乾,閒得慌,隻要不影響他,他才懶得管呢。
而且他不管,這件事情就是女人們自己的事情,他要是管了,這性質就變了他也不傻。
“那也不行,她就是故意的,這個死丫頭!”
徐梅氣鼓鼓的說道。
趙剛心想,女人就是麻煩。不過,霍延川這個媳婦兒,也確實不會辦事,趙剛心裡也有點不痛快,但是他不是因為冇吃到這個豆沙包不痛快,隻是覺得薑漁冇把他們放在眼裡。
可是趙剛也不敢去跟霍延川理論,畢竟霍延川是團長,他隻是個副團長,而且,為了一口吃的,上門去跟人理論,那不得讓人笑話啊。
他趙剛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丟不起那個人!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