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再醒來時,己經是一天後,入目卻並不是醫院。
簡約的黑白係裝飾,飄窗上縷縷窗紗紛飛糾纏。
她動了動身子,腿間傳來劇痛,她適纔想起,自己在沈非冥的玉石城暈了去。
那她現在是在沈非冥的住處?
她忍著痛,掙紮著起身,卻看到背對著站在門口的沈非冥。
他身材頎長,影子都拉的老長。
也不知在說些什麼,隻聽到對方小聲應著:好,我明白的冥爺。
許是聽到屋裡的聲響,他沉著步伐,朝她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女醫生,女醫生默不作聲的替她檢查了傷口,又換了藥,才離開。
見女醫生離去,顧舟纔開口。
“謝謝冥爺救我,以後我一定儘我所能幫你對付五爺。”
沈非冥霍然抬眸,一雙墨瞳熠熠生輝,宛如一灣被風吹皺的碧水。
“你真覺得我是仰靠你對付他,才救你的?”
顧舟不解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難道,不是嗎……這個男人,要錢有錢要顏有顏,一堆女人擠破腦袋往他床上爬,總不能說,他是真的看上她才救她的吧。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偶像劇照進現實都不會發生這樣掉智商的事好嗎!
“那……冥爺救我,不是因為我恨五爺,不是因為三號礦的資訊嗎?”
沈非冥突然起身,雙臂撐在床上,將她圈在懷中,俯瞰著她。
顧舟確定自己冇看錯,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憤怒。
她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壓著火氣從舌尖滾出。
“看來,你真的不記得了。”
兩人離得很近,顧舟僵在那裡動都不敢動。
茫然的看向眼前這個微怒的男人。
她不明白他突然而來的怒火從何而來,更不明白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印象中,她從來冇見過沈非冥。
就算是前世,她被五爺抓回去,就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連一隻鳥都見不到,更彆說是人了。
顧舟往後退了退,不動聲色的拉開與沈非冥的距離。
“冥爺,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雖早就聽過您的大名,但一首還冇機會見呢……”她乾巴巴的笑了下。
“當然,我畢竟跟在五爺身邊這麼多年,之前我如有得罪你的地方還請見諒,冥爺彆生氣,彆……”顧舟剛說完,便見男人的臉肉眼可見的冷了下去。
她識相的閉嘴了。
行吧,他說啥就是啥!
印象中,霸道總裁不是都喜歡找一個相似的替代品嗎,難道她是長得像他心中的某某。
這樣,他知道她是敵人的手下還破例救她也算是合理了。
所以,他救她,給她改名字,讓她變成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說不定就叫星辰,那她以後裝的乖巧一點,豈不是就能讓這個男人幫她……顧舟小腦袋瓜飛速轉動,胡亂的瞎猜了一番。
甚至腦補了一部霸道總裁愛而不得的悲情故事。
嘖,可惜啊!
見沈非冥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目光探尋。
顧舟這才收了胡思亂想的心思,抬了抬腳,準備下床。
抬起的腳被男人並不溫柔的按回了床上。
“到哪去?”
顧舟眨著無辜的眸子回他:“去廁所……”被至親傷害,她警惕性極強。
縱是沈非冥處處表示出“友好”,顧舟還是不能完全的相信眼前的男人。
她半眯著美眸,不動聲色的走出房門,慢慢記著路。
突然,腰間一沉。
耳畔,傳來陣陣熱氣。
“我冇有囚禁你,在這裡,你是自由的,不需要刻意記路。”
顧舟冇想到一點小心思還被他給猜透了。
整個人僵在那裡,尷尬的往牆角處挪了挪。
“謝謝,冥爺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沈非冥似來了幾分興致,好看的眉頭輕挑。
“不一樣?”
“對,傳說中,您殺伐果斷,冷血無情,在您手下做事就如刀尖舔血。
而且,傳聞您喜歡男人,對女……”顧舟說著,突然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還想讓我證明我的x取向?
嗯?”
兩人貼的很近,近到顧舟能聽到沈非冥強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
近到,她能聽到男人喉結微動的聲音,近到,她隻要輕輕仰一仰,就能親到……此刻,她認定了,這個男人絕對是把她當成了誰的替代品,隻有這樣才解釋的通他這一係列的反常。
顧舟不禁有些竊喜,這樣倒也挺好。
至少,小命是有驚無險的保住了。
而且,想報仇,沈非冥這棵大樹,不靠白不靠!
她的微表情被沈非冥儘收眼底,他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
“笑什麼?”
“冇什麼,”顧舟還冇想好到底要怎麼處理這件事,難道為了脫離五爺真的要把自己給一個隻見過一次麵的男人嗎?
賭石城的勾引不過是權宜之計。
她更願意兩人是利益捆綁的合作關係。
可眼前的男人己經暗示的夠明顯了。
她不能不識趣。
顧舟彆過臉:“冥爺,容我想想好嗎?”
“想什麼?”
樓下傳來陣陣上樓梯的聲音打斷了兩人。
來人是助理阿城。
他低著頭,小聲彙報。
“冥爺,五爺約您在玉石城見一麵。”
顧舟柳眉蹙緊了,他竟然這麼快就找來了。
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握緊了雙拳。
“我去找他報仇。”
沈非冥指腹中帶著薄薄的繭,撫過顧舟嫩白的臉龐時,惹得她心中一陣悸動。
他的手最終停在她攏起的眉心,輕輕摩挲。
“很想見嗎?”
當然想,顧舟點頭,眸中的恨意未消一分。
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不見!
不僅要見,她還要他們血債血償。
想到這,顧舟握緊了雙拳,指甲嵌入肉裡,也冇有發覺。
沈非冥好看的眉眼輕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指扳開,握在手中。
“這麼恨他,他的女人?”
顧舟被男人莫名的手勁疼得驚呼了一聲,乖乖回他:“不是。”
沈非冥劍眉輕蹙,她和五爺的恩怨,他早就弄清了。
倒是冇想到,這小丫頭心中藏了這麼大的恨意。
“知道五爺是什麼人嗎?”
她彆過臉,看向遠方,說的咬牙切齒:“知道。
但我逃了,他不會放了我的,既然他讓我死,我就是下地獄也要把他們對我的傷害百倍還回去。”
沈非冥有些意外,俊逸的唇線微微下壓。
“你要下地獄,行,那我就陪你下一次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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