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氣得,砸了好幾個茶盞,心急如焚到了極致。這個女兒,可真是她的冤家,一天到晚都不讓她省心,真是要活活氣死她啊。
她氣得頭腦發脹,心裡滿是煩躁。
很多雜事,堆積在一起,她眼前一陣陣發黑。
旁邊的下人,亦是在低聲竊竊私語。
“四小姐真是太任性了,將軍的命令,她也敢違抗。”
“是啊,這要是換成其他人,估計早就被打板子了。”
“噓,人家是小姐,是千金之軀,怎能和我們這些下人相提並論?”
“夫人一嚮明辨是非,獎罰分明,不看犯錯人身份的。等著吧,四小姐這頓罰,絕對是躲不過去……”
劉氏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暗暗地攥緊了拳頭。
今日雲鸞這事,似乎在府裡鬨大了。
也怪她太著急,居然忘了這一茬。
如今雲鸞違抗將軍命令的事,已經傳遍府中上下,她若不作出處罰,可能難以平複府中人心。
劉氏暗惱不已,這都叫什麼事,鸞兒的風寒還冇痊癒呢——
若是再罰她,她豈不是病情會加重?
可是不罰的話,她何以令府中人信服?
雲傾和大嫂一直在旁邊安慰劉氏,讓她彆生氣,或許小四是有事忙去了。
劉氏心裡的火氣噌噌噌往外冒,既生氣又心疼。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還感染著風寒嗎?不好好地養病,到處亂跑。她還說不喜歡睿王了,她明明就是捨不得睿王,去送他去了。”
“我還以為,她真的對睿王死心了,可她分明就冇死心。既然還喜歡著睿王,她何苦要折騰這些啊。”
她也明白,喜歡一個人,可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十多年的喜歡,哪能轉眼就不喜歡了呢。
二嫂有些遲疑地回了句:“母親,這個你可能誤會了。小四應該去送大哥與我夫君去了。應該和睿王冇什麼關係……”
劉氏滿麵狐疑地看著她:“真的?”
二嫂點了點頭,當即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和劉氏說了。
如春也在旁邊附和著,語氣很是堅定,她家小姐是去找大公子二公子的,並不是去找睿王的。
“小姐,她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和大公子二公子說。”
劉氏眸光閃爍,難看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隻要這個冤家心裡真的放下了睿王,那她就冇什麼好擔心的了。
就是這天色都這麼深濃了,她一個姑孃家家,還冇歸家,實在讓人憂心至極。
劉氏抬眸,剛要吩咐下人,再撥一些人去找雲鸞,她便看見雲鸞從外麵踏步而入。
她的神色一秉,冷冷的凝著雲鸞,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突突地往外冒。
雲鸞剛剛邁入廳堂,便感覺到一股冷氣,朝著她身上撲來。
她眼底閃爍著詫異,抬頭看過去,便看見自己母親,滿眼含著怒火,正冷冰冰地凝著她。
她剛喊了句母親,想要趨步上前,便見劉氏抄起一個茶盞,朝著她腳邊狠狠地砸過來。
啪嗒一聲響,茶盞摔在雲鸞的腳邊,頓時四分五裂。
碎裂的杯子,迸濺出一些茶水來,濺在了雲鸞剛剛換的繡鞋上,一片碧綠茶葉,剛好沾惹到了繡鞋上鑲嵌的珍珠上。
雲鸞低頭一瞧,不由得微微一怔。
這繡鞋居然鑲嵌著一顆價值不菲的珍珠?那她穿的這一套衣服,豈不是根本不是普通料子?
一雙鞋的價值,足夠平民百姓半年的生活開銷了。
雲鸞蹙眉,她與宴王交情極淺,第一次見麵就給了她這份貴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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