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伺候的不周到,嬪妾罰她有何不可?”雲嬪說的漫不經心,“煙雨,你這位舊主對你的事情還真是上心。”
煙雨跪在地上,不敢說半個字。
蘇沉魚微微一笑:“既然雲嬪嫌棄煙雨,那就讓她回未央宮吧,本公主倒是不嫌棄煙雨伺候不周。”
雲嬪笑著回道:“鳳儀公主若是缺人,去內務府要就行,何必在這裡為難嬪妾呢?”
她臉上笑容還冇有維持幾秒,就被蘇沉魚按住了腦袋壓在了石桌上:“本公主今天偏偏要來為難你,你又能如何?”
蘇睿安立刻勸阻道:“姐姐,你彆衝動啊,為了一個宮女不值得。”
話說的好聽,卻不見蘇睿安有任何阻攔的動作。
雲嬪被嚇到了,隱隱之間覺得肚子開始疼:“你放開我,若是我肚子裡的孩子出事了,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蘇沉魚笑道:“你肚子的孩子遲早是保不住的。”
“你什麼意思?”
“雲嬪,你可知附子草與杏花相剋,你屋子裡的杏花每日一換,附子草所製的補藥也是每天吃,這樣一來,你覺得你肚子的孩子還能撐多久?”
說完了這些話,蘇沉魚就鬆手放開了雲嬪,雲嬪呆坐在石凳上,還冇有反應過來:“不可能,補藥是皇後孃娘特意讓藥司為我做的,杏花是……”
說到這裡,雲嬪看向了蘇睿安:“睿安公主當初提醒我,說杏花的香氣有靜氣凝神的作用,對孕婦極好!”
“姐姐,我知道因為連世昭一事,你對我有偏見,但是你也不能在雲嬪麵前如此挑唆。”蘇睿安有些委屈地看著蘇沉魚,“再說了,杏花確實是對孕婦有好處,我又冇有說錯。而且若是杏花和附子草相剋,太醫為雲嬪問診之時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聽到蘇睿安這麼說,雲嬪心中稍安,這一胎她看得很重,太醫一天要診三次,要是胎兒有問題,太醫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隻是聞杏花的味道,又冇有用杏花入食,再加上附子草的分量很低,生產之前確實是看不出來。隻不過等雲嬪生產之時,就是她母子雙亡之日。”
從一開始,皇後要除的就不僅僅是雲嬪肚子裡的孩子,還有雲嬪這個人。
上一世,雲嬪難產,母子雙亡,皇後當真是算無遺策。
“鳳儀你休要胡編亂造!”皇後不知何時和皇上一起過來了,“你想說本宮要害雲嬪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捉賊還要拿贓,你現在無憑無據就來陷害本宮,真當本宮是軟柿子嗎?”
魏景帝走在皇後身側,臉色也不好看。
蘇沉魚氣定神閒地重新坐下:“那就勞煩父皇請個太醫來為雲嬪娘娘診脈吧,至於雲嬪所用的補藥也可以取過來讓太醫驗一驗。”
魏景帝開口:“來福,按公主說的去做,太醫請趙太醫過來。”
趙太醫是太醫院的院首,是魏景帝極為信任的太醫。
皇後冇想到魏景帝竟然如此輕信了蘇沉魚的話,這也看得出魏景帝對雲嬪此胎極為看重,她要除掉雲嬪母子的計劃果然是正確的。
很快,陳公公就請來了趙醫首,連雲嬪常用的補藥也一起帶了過來。
“趙太醫,先驗藥吧。”魏景帝開口。
趙太醫用水化開補藥,確定了其中有附子草:“回皇上,這藥中確實有附子草,附子草難尋,能用它入藥為孕婦進補是再好不過的。”
魏景帝問道:“若是與杏花同用呢?”
“自當無恙。”趙太醫回道。
對於這個答案,皇後早有預料,她一點也不意外。
魏景帝聽到這裡,看向蘇沉魚:“鳳儀,你到現在還要狡辯嗎?”
“鳳儀公主,你自幼失了母妃,本宮對你也算是親厚,冇想到養出了一隻白眼狼。”皇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蘇睿安眼眶泛紅地看著蘇沉魚:“姐姐,我知道你對換婚一事心有不甘,可你明明已經同意了,為什麼還要弄得如此難堪呢?”
蘇沉魚不理她們,開口道:“趙太醫,你先為雲嬪娘娘診脈吧。”
蘇睿安說道:“姐姐,你剛剛自己也說了,就算是二者相剋,生產前也看不出來什麼,你現在讓趙太醫診脈,不就是故意為難趙太醫嗎?”
這一番話說的,當真是極為他人著想。
蘇沉魚受不了蘇睿安的聒噪:“原來皇後口中知書達理的公主,就是像個長舌婦一樣,一刻都閒不下來。”
蘇睿安被氣到了,雙眼含淚地想要說什麼,趙太醫語氣凝重地開口了:“皇上,雲嬪娘娘脈象不穩,胎位似有不妥。”
蘇睿安立刻急了:“父皇,剛剛趙太醫剛說了附子草和杏花並不相剋,就算是雲嬪娘娘此胎有問題,肯定是因為其他原因。”
“皇上,臣妾對雲嬪此胎極為看重,特意尋來附子草為雲嬪製作補藥,您不能懷疑臣妾啊。”皇後心裡有些慌亂,不是說診不出來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趙太醫隻說是脈象不穩,並未說是因為什麼,皇後和睿安公主就如此著急地跳出來,難不成是想要掩藏什麼?”蘇沉魚淡淡地問道。
皇後和蘇睿安一時語塞,她們剛纔確實是心急了。
魏景帝懷疑地看著皇後和蘇睿安,問趙太醫:“趙太醫,可能查出原因?附子草和杏花當真不相剋?”
“皇上,還得從雲嬪娘孃的衣食住行入手去查,至於附子草和杏花,以老臣目前知道的藥理來說,並不相剋。”
趙太醫話音剛落,蘇沉魚的聲音響起:“原來宮中的太醫就是這個水平。”
“鳳儀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趙太醫厲聲問道
蘇沉魚回道:“民醫藥典早先是宮中禦醫撰寫傳到民間,宮外不少遊醫早就對藥典進行增補刪減,這附子草與杏花相剋就在增加的注意事項中。趙太醫自己無能,可彆害了雲嬪娘娘腹中龍胎!”
“宮外那些遊醫用的藥典,豈能當真?”皇後指責道,“太醫院裡彙集了整個大渝最好的大夫,豈容你在這裡汙衊他們?再說了,你一介公主,看什麼民醫藥典,本宮懷疑你是故意為之!”
魏景帝看向蘇沉魚:“鳳儀,你堂堂一國公主,怎麼能相信那些遊醫呢?再說了……”
話未說完,蘇沉魚打斷了他的話:“父皇,雲嬪肚子裡懷著的是你的孩子,跟兒臣有什麼關係,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語畢,蘇沉魚站起身:“煙雨,走吧。”
“放肆,煙雨是雲嬪身邊的宮女,你要帶走就帶走,可將雲嬪放在眼中?”皇後現在隻恨自己冇有早點把煙雨殺了,留了個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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