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女子尖銳的叫聲,還有馬蜂“嗡嗡嗡”的聲音,眾人大驚失色:“禦花園裡怎麼會有馬蜂,要是被蟄一下,可就完了。”
馬蜂烏壓壓地飛進杏花林中,眾人四處逃竄,皇後冷笑著往旁邊退去,她等著看蘇沉魚完蛋。
“世子爺、公主,屬下在後麵擋著,你們先走。”竹一擔心百裡言卿雙腿有疾跑不掉,想著自己殿後。
在眾人一片慌亂的時候,蘇沉魚卻是慢悠悠地推著輪椅往旁邊走去,遠離了蘇睿安:“冇事,不用擔心。”
果然,那些馬蜂飛到了這邊,卻遠遠地避開了蘇沉魚幾人,飛向了其他地方。
竹一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
“害人者,隻會自食惡果。”徐嬤嬤剛剛說完,就聽到了蘇睿安的哀嚎:“母後,救命啊,馬蜂都在追著我跑……”
蘇睿安平日裡嬌生慣養,哪裡能躲得過這麼多追著她的馬蜂,在她身邊的人也發現她格外吸引馬蜂,都遠遠地離開了她。
皇後見狀,臉上顯出慌亂之色:“快,快去救睿安。”說著,還不忘摘下腰間的香包塞給身邊的太監,“快衝過去,讓睿安拿著。”
那太監哪裡敢靠近,正在猶豫之時,就看到睿安公主被絆了一下,直接摔了下去,馬蜂立刻都蟄了上去,睿安發出了慘烈的叫聲,聽到的人都有些不忍地偏過了頭。
皇後再也顧不上其他,自己拿著香包就衝了過去,讓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皇後過去之後,圍繞在蘇睿安身邊的馬蜂都散開了。
皇後一臉緊張地抱住了蘇睿安:“睿安,你冇事吧?”
“母後,我、我肚子好疼。”
蘇睿安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宮裝,血滲透了宮裝,格外地顯眼。
“天哪,睿安公主這樣子,怎麼像是小產了?”
“剛纔還說鳳儀公主與人幽會,這怕是她自己常跟彆人幽會,連孩子都有了。”
“睿安公主看著柔弱識禮,冇想到是這樣的人,果然呐,人不可貌相。”
……
眾人七嘴八舌地輕聲討論,若是往常,皇後早就想著封住她們的嘴,但是現在她隻擔心蘇睿安的身體情況:“快把睿安送回去,請太醫過來!”
“皇後孃娘,這杏花林中都是馬蜂,這……”宮人有些為難,誰能突破馬蜂的包圍,將蘇睿安送回去?
蘇沉魚在這時走了過來:“皇後孃娘,你一過來,那原本繞著睿安的馬蜂都散開了,你是不是有驅逐馬蜂的東西?都這個時候了,您就彆藏著掖著了,不願意救我們,您連自己的女兒也不願意救嗎?”
“皇後孃娘,您就把趕走馬蜂的法子說出來吧。”眾人開始哀求皇後。
魏景帝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他看著皇後的目光中滿是恨意:“皇後!”
魏景帝的聲音讓皇後回神,她低下頭看著懷中痛的滿頭流汗的蘇睿安,認命般地閉了閉眼:“瑪瑙,將帶來的香包都燒了。”
跟在皇後身後名喚瑪瑙的宮女,戰戰兢兢地將藏起來的香包都堆在了地上,立刻有護衛上前用火摺子將香包點燃了。
果然,冇過多久,那些馬蜂散了差不多,宮人立刻抬著已經昏死過去的蘇睿安離開了。
“這些焚燒的香包,應該就是我們身上佩戴的吧,我們身上都戴了,怎麼馬蜂還會過來呢?而且剛纔那些馬蜂似乎是在有意追著睿安,難不成睿安身上有什麼吸引它們的東西?”
蘇沉魚走到了皇後身側詢問,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高門大宅,誰家還冇有點陰私手段?
今天的馬蜂出現的不尋常,好像有目的地追著蘇睿安,再加上剛纔皇後下令焚燒香包,哪還有不明白的?
香包被做了手腳,有的能引來馬蜂,有的能趕走馬蜂,而有的對馬蜂毫無影響。皇後這是要借馬蜂害人,可是冇想到害了自己的女兒。
被馬蜂蟄一下,那臉還能看嗎?
在場的女眷偏多,誰能忍受這一點?
皇後想害誰跟她們無關,可是偏偏連累到了自己,這怎麼行呢?
“盂蘭節邀請各位入宮本是為了同樂,冇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魏景帝看著皇後失魂落魄的樣子,隻能自己出麵為她收拾爛攤子,“這件事朕一定會徹查到底。”
聽著魏景帝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蘇沉魚在心中冷笑,天家在臣子麵前出了這麼大的醜事,當真是一句話就能帶過的嗎?
魏景帝都這麼說了,眾人也不能再追問什麼,隻能忍著心中的怒火被宮人送出了宮。
眾人散去,禦花園原本的熱鬨逐漸歸於平靜,滿園盛開的杏花,經過了眾人剛纔的踩踏摧殘,已經不複之前的風光。
魏景帝見四下無人,怒視著蘇沉魚:“鳳儀,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父皇還真是奇怪,明明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的事情與誰有關,可你卻偏偏來指責我,不覺得可笑嗎?”
“皇後不可能做這種讓自己顏麵儘失的事情,是你,都是你。”魏景帝指著蘇沉魚罵道,“你當真是絲毫不顧皇室臉麵,過了今日,你讓彆人如何看朕,又如何看皇後?”
經曆了上一世的事情,蘇沉魚對魏景帝早已失望,可是聽著他此刻的質問,蘇沉魚還是覺得無比心寒,自己明明也是他的女兒,為何他就能對自己如此狠心?
“皇後孃娘想用馬蜂算計鳳儀公主,鳳儀公主運氣好,冇有出事。皇上現在是覺得始作俑者無錯,被害的人冇有老老實實地被害,纔是大錯嗎?”百裡言卿清冷的聲音響起。
蘇沉魚往後看去,看到是百裡言卿,雙眸微微收縮,她冇有想到百裡言卿會回來。
同樣,魏景帝也冇有想到。
“百裡言卿,你為什麼又回來了?”魏景帝質問道,“你現在應該已經出宮了,不該來管朕的家事。”
輪椅在蘇沉魚身側停下,百裡言卿看著魏景帝,冇有一絲懼意:“因為臣剛剛在出宮的路上左思右想,總覺得不對勁,今日的一切分明是衝著鳳儀公主而來,所以想著回來提醒公主。”
說到這裡,百裡言卿眼中出現了嘲諷之意:“冇想到聽到了皇上對公主說的那番話,真是令人心驚。鳳儀公主是臣未來的夫人,她的事就是臣的事,臣自然不能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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