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真的好痛。
宴席上的氣氛變了。顧萬堂冇想到這個林家小丫頭,竟然給他來了這一手。但他麵上並未顯露。
有個臣子忍過了那一陣麵紅耳赤,瞥了眼神色自若,正一盞一盞吃著酒的沈華亭,冷冷道:“把林家幼女叫來,莫不是太傅的想法吧?好啊,林家倒了,一雙兒女,侍奉在側,為奴為妾,多麼風光?無非是想藉此羞辱我等清流罷了!”
臣子拍桌而起,“顧萬堂,你——你什麼時候也巴結起來這種人了?!”
“告辭!”
還冇等顧萬堂板起臉色。捏在沈華亭手裡的白玉酒盞,在那臣子剛抬的腳下碎開,整個暖閣,寂靜無聲。
“怎麼,與本官同桌而席,本官還未起身,你們便想走?”他把手靠在了椅子上,視線抬了抬,望著前方的林舒,低沉冷笑了一聲。
林舒眼圈發紅抿唇不語地看著他。
“沈華亭,你、你想要做什麼?”那臣子吃了一驚,臉色煞白,氣得直抖。
顧萬堂背上冷汗直流。察覺到不對。他趕忙起身,拱手說道:“是下官安排欠妥……”
林舒抬著愕然的視線。她已經分不清妹妹來這是沈華亭的意思還是顧萬堂的安排。但她看出來,這出對清流一派極儘羞辱的宴席,一定是出自沈華亭的手筆。
他,究竟想做什麼?
為何顧伯伯會變成這樣?
“夠了!”顧清讓無心欣賞什麼歌舞,他全程隻看著林舒與沈華亭坐在一起。
看著他爹顧萬堂低頭巴結的樣子,隻覺當著林舒麵前顏麵掃地。
他實在忍不下去,憤然起身,冷冰冰的掃了一眼沈華亭後,道:“爹。孩兒先行離席!”
“你給我站住——”
顧萬堂的壓製的喝聲追著起身離席的顧清讓。
沈華亭涼涼瞥了一眼,緩緩開口:“各位大人難不成還冇吃飽?”
不讓走的是他,趕人走的也是他。在座的臣子們臉色說不出的難看。宴席吃到這個份上,誰還有什麼胃口,一個個起身,拱手告了退。
“太、”
“顧大人不去送客?”
顧萬堂聽出這是逐客令。他臉色僵了僵,先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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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顧萬堂走出暖閣,賠笑的臉緩緩拉了下來,袖子底下的拳頭握得繃緊。抬頭見顧清讓站在那裡,冷冷地看了他好幾眼,轉頭便走。
他氣不打一處來。
“爹喚兒子何事?莫非,要讓兒子進去繼續對著沈華亭這個奸臣討好巴、結?”
一個狠厲的巴掌甩在顧清讓的臉上,顧萬堂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我這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你懂什麼!”
“兒子委實不懂。”
“你!”
顧清讓偏著臉,“是他沈華亭威逼了爹,還是他讓錦衣衛對爹做了什麼?可爹卻升了官。兒子真是不懂。爹看看那奸臣的樣子,他把舒兒據為己有,是什麼意思,現在還想把舒兒的妹妹也……”
顧清讓切齒,“下作!”
顧萬堂的拳頭又握緊,“你給我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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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和妹妹來到了五樓,天子暖閣。
她冇想到沈華亭竟然有這個本事,剛纔叫春孃的嬤嬤說,這上頭,除了皇帝。總統隻有當今右相和太傅上來過。
“不管皇帝與貴人來不來,幾時來,這上頭每日都會有人打掃。一應茶點與暖爐都是時刻備好。”春娘道,“隻是今上這一位,年紀不大。至今倒還未來過。”
是啊,現在的這位新帝。才十四歲。比林舒還小兩歲。所以,右相纔好把握。
春娘掖了掖鬢角,盯著林舒姐妹兩個,“我還真冇想到,你們兩個竟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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