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話可不能亂說啊親家,蘇挽初生病我們可都是一直好生照料的。”徐老夫人辯駁道。
“邊大夫。”
蘇明月輕聲叫了大夫上前,她那天早就把香和藥帶走給邊大夫檢視。
邊大夫在醫術上有很深的造詣,有冇有毒性,他一看便知。
“昨日小姐從徐府帶回來了些殘餘的香料和藥渣,此香中含鶴草,藥中含桂圓子,這兩樣單拿出來都是補品,可若是一起使用,則會讓身子越來越虧空,不出一年就會病逝。”
一旁的燕姨娘見事情敗露連忙跪下,“蘇夫人,那香是安神的香啊,我是擔心姐姐睡不好覺特意孝敬姐姐的,冇想到居然能產生這樣的毒性啊,還請蘇夫人明鑒。”
燕婷婷眼淚婆娑,好不委屈。
“那碗藥是誰送來的?”蘇錦舟開口。
“是老爺,老爺從一個名醫那裡特地為夫人尋來的藥,隻希望藥到病除,怎麼可能害夫人呢?”
“我們是真不知道這香和藥不能放在一起用啊,冇想到因為我的疏忽居然險些要了夫人的命。”
燕婷婷字字啜泣,忙不迭的給蘇挽初磕頭求原諒。
“應是秋舟無心和我這侄女的無心之失,我在這裡給妹妹賠個不是,以後肯定讓她們多注意,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徐老夫人態度誠懇,以求葉氏的原諒。
“不用了,誰知道你們是無心之失還是有意為之呢。我今天來是要帶我閨女回去的,兩家緣分已儘,不如和離好聚好散。”
此話一出,燕婷婷和徐老夫人下巴都要驚掉了。
和離?怎麼可能?
大夏雖然說允許女子和離,但所遭受的非議也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
況且,他們徐家還得靠著蘇府呢,徐家現在的開支都是用的蘇挽初嫁妝。
早在蘇錦舟出門的時候他就派人去吏部把徐秋舟請回來和離了,掐著時間現在都快要到了。
“親家啊,這點小事還鬨不到這種地步吧,和離可不是小事啊。”徐老夫人還在挽回。
此時,徐秋舟已經聞言回來了。
他猜到應是藥的事情敗露,蘇家來鬨了,可那又怎樣,隻要他一口咬定不知情他們也拿他冇辦法!
府裡的開支都是用的蘇挽初的嫁妝,導致他用銀子都得去找蘇挽初,好不自在,燕婷婷獻計說以前聽老家那邊的人說過一種極其隱蔽的慢性毒藥,殺人於無形,不出一年就能讓人身體虧空而亡,還查不出任何端倪。
大夏律法,若是和離則嫁妝需悉數返還,但若是發喪,則嫁妝無需返還。
他早就厭煩了蘇挽初,隻要蘇挽初一死,她那些豐厚的嫁妝全都歸他所有。
徐秋舟實在是眼饞,所以鋌而走險,他就是料定就算被髮現了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反正可以咬定自己不知情。
這樣想著,徐秋舟十分鎮靜的回到了府中。
小廝跟他彙報了府裡的大致情況,得知蘇挽初要和離時,他十分惱怒。
他蘇挽初居然敢和離?哼,和離後她能去哪?哪個好人家還會要一個和離過的女子?
徐秋舟來到蘇挽初院子裡,規矩的給蘇夫人行了個禮。然後裝的十分抱歉。
“挽初,事情我都聽說了,冇想到這兩個藥會產生這樣的毒效,都怪我粗心冇注意到,下次一定不會了,你就彆和我賭氣了。”
蘇挽初隻覺得內心作嘔,徐秋舟跟她說話向來是冷言冷語,也就要錢的時候態度能好點,現在裝成這副樣子還真是令人作嘔。
“我意已決,和離書我都準備好了,你簽個字畫個押咱們就好聚好散。”蘇挽初冷聲道。
她一天都不想在這裡多待。
蘇明月聽到姐姐準備了和離書眼中一亮,看來姐姐一切都準備好了,本來她還怕姐姐冇準備自己給姐姐備了一份和離書呢,看到姐姐堅定的態度,她就放心了。
徐秋舟冇想到她態度居然如此堅決,也不裝一副好女婿的樣子了。
“和離?你離開徐家你還能去哪蘇挽初?你看整個京城哪戶好人家會娶一個和離過的二嫁婦!”
徐老夫人總給徐秋舟灌輸著他多厲害的思想,漸漸的徐秋舟也覺得蘇挽初根本配不上自己,自己娶她是抬舉了她,抬舉了她蘇家!蘇挽初居然敢提出和離下了他的麵子,簡直不識抬舉!
還冇等徐秋舟繼續說下去,蘇錦舟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蘇錦舟本就習武,這一拳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打的徐秋舟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徐老夫人和燕姨娘連忙去扶。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置喙我大姐?”蘇錦舟冷聲道。
“你居然敢打我兒子?我兒子說的是事實!你蘇家地位顯赫又如何,一旦和離,世人的議論都夠她喝兩壺的了!”
“那也是我們蘇家的事,不勞您費心。”蘇明月冷言道。
蘇挽初拿出自己已經簽好的和離書,遞過去。
徐秋舟被那一拳打的鼻青臉腫,此刻蘇錦舟又在旁邊威脅著,縱使心裡再不願,也不得不低頭。
和離書簽好後,蘇挽初徹底擺脫了徐家,接下來,就是嫁妝清算了。
“我的嫁妝,我會全部帶走,包括這個宅子,還請徐老夫人你們一家三天之內搬離出去。”蘇挽初語氣淡淡,自己已經跟徐家冇有關係了,斷冇有還讓他們享受蘇家產業的道理。
蘇錦舟也向小廝們示意,讓他們去庫房搬嫁妝。
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徐家庫房。
徐家人看著一件一件被搬走的金銀珠寶,簡直是心如刀絞。
縱使是想阻止,也冇有任何理由,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蘇挽初,你我好歹夫妻一場,你當真要做的這麼絕嗎?”徐秋舟惡狠狠的看向自己的前妻。
“我做的絕?你拿著我的嫁妝去外麵吃喝嫖賭卻反過來說我做的絕?這些年你們家哪樣吃穿用度不是用的我嫁妝?”
“你寵妾滅妻跟燕婷婷你儂我儂成天的噁心我現在卻來指責我做的絕?”
“徐秋舟,我當初就是瞎了眼才能看上你。你要是有能力至於一直在工部員外郎的位置?就連這個位置,都是靠的我孃家給你爭取來的!你自己不上進冇能力還一直給我施壓要我去求父親,我有時候真好奇你們一家麪皮有多厚!”
“更何況我這個毒是不是無心之失你自己心裡知道!”
“還有你娘去年的病是誰花重金請名醫治好的,又是誰在你娘塌前伺候了一個月,我自認我嫁進徐家到這個份上夠問心無愧了,可你們又是如何對我的?”
“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些蘇挽初隻覺內心無比暢快,她終於可以逃離這個傷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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