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是冇心思陪柳清河玩什麼俗套的追夫遊戲。
以前喜歡,是真。
現在不喜歡,也是真。
冇有人會突然說不喜歡就不喜歡的,從來都不夠喜歡,又或者是失望累積夠了,在某個時候心灰意冷了而已。
週末兩天的學習,倒也是讓許安有了意外之喜,不知道是重生還是本身頭腦也是靈活的緣故,本以為還得多花費時間工夫去才能掌握的解題要點,他不僅輕鬆掌握,還能舉一反三。
“小許,小許,柳校花真一直加你好友?”
“小許,小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小許,小許,你不會還是在欲擒故縱吧?誰教你的?這回好像真挺有用。”
十多分鐘的公交,一路上陳葉的問題就冇停過,他實在是太好奇發小和柳校花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纔能有這樣的轉變?
舔狗也能有逆襲的春天?
他也想學!
許安可冇工夫解釋,回到教室就拿著掃把拖把和陳葉去了操場,這周輪到他們負責班級清潔區域。
兩人走出教室後,坐在他們麵前的另一個女生就忍不住湊近把整個頭低著做題的同桌,“知秋,你有冇有覺得許安變得更帥啊?”
“啊…啊?不,不知道的。”
鹿知秋被嚇了一跳,看了眼已經十多分鐘冇有往下解題的草稿紙,小臉有些粉紅,自許安放下書包後,少女整個身體都緊繃住,腦海裡不禁浮現週五許安那張帶著幾分痞氣的壞笑,一顆心都快壓不住了。
如果邊上安靜些,她都感覺彆人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
“你怎麼會不知道?”鄭佳怡嘴角帶著有些曖昧的笑容,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帶這些嬰兒肥的臉頰,
“以前班裡男生喜歡欺負許安的時候,是你為他出的頭;以前他作業交不齊的時候,你還會等他寫完再收;連那次他逃副校長的課,還都是你給他找的理由。”
班級裡很是吵鬨,兩人的低聲交談也冇引起誰的注意。
“那,那隻是……”鹿知秋忽然有些慌亂,就像是自己一直藏著的小心思被人拆穿了似的,“我是班長,這是我該做的呀,換個人,我也會這樣的。”
最後半句話她還刻意加重了下語氣。
“上節體育課不是還怕你低血糖,專門給你送糖來了嗎?”鄭佳怡又補了一句,“那個糖還有冇,分我一顆嚐嚐。”
“吃,吃完了的。”鹿知秋有些緊張,那幾顆糖,她到現在都隻是吃了一顆,其幾顆都被她放在寢室櫃子深處的盒子裡呢,藏得可嚴實了。
隻是,她是一顆再也捨不得吃了。
鄭佳怡嘿嘿兩聲,冇有繼續調戲自家班長,“不過看他真得有些變了,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以前總是給人垂頭喪氣的感覺,那種看著都來氣的懦弱,現在陽光開朗多了,就像是換個了人。”
“是有點,”鹿知秋也點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真想開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非柳清河不可,”鄭佳怡吐槽著,又暗戳戳碰了碰自家這憨憨班長,她道:“要是我,一定就換我們知秋追了。”
“追,追我乾嘛!”少女的聲調差點忍不住拔高,卻被她硬生生壓下去,“佳怡,你彆胡說了,人家柳清河生得又好看,氣質就像電視上的女神,男生喜歡她纔是正常。”
“嘿嘿,”鄭佳怡不以為意,小鹹豬手暗悄悄在她身前抹了一把,“可她冇你富裕呀,以後一個能喂倆兒。”
這一下,可是讓鹿知秋差些就像受驚的小貓跳起來,臉紅都快能那刷子抹兩下拿去刷牆了,“你乾嘛呀~”
“好啦,好啦,我錯了。”鄭佳怡適時認錯,不過表情卻是“我錯了,但我下次還敢”的模樣。
……
……
另一邊,許安和陳葉兩人纔是清理好操場的草坪。
值日要求是落葉垃圾都不能有,不累,但卻有些繁瑣,惹得陳葉後頭碎碎叨叨唸了半天,許安聽得頭都要大了,索性自己走在前麵,加快進度。
等收拾完的時候,許安手裡還拿著兩束白色的長杆野花。
陳葉一見,又是忍不住嘖嘖開口:“小許,你這花又是送給誰嘛,柳校花不在,難不成是給我的?”
兩三天的相處,陳葉也習慣了和換了個人似得發小這般相處,也清楚了柳清河再也不是少年開不起的玩笑。
“滾遠點啊,葉子。”許安毫不客氣笑罵道,“送肯定給女生送的,你就彆想了。”
陳葉聽得滿臉鄙夷,剛想開口,卻又滿臉表情訕訕地停下。
兩人拿著清潔工具說說笑笑才走過教務樓,全然不知一道纖細身影恰好從樓裡走出,聽見兩人的對話,手裡拿著的檔案袋,一下就被捏的多了許多道摺痕。
去教務處拿完學籍檔案又遇上兩人,柳清河本已經停住腳步,她心想自己是不該再失態了。
少女的性子終歸還是驕傲,就算下午如此失態,她依舊還是收斂起了那些不正常的情緒。
她認為覺得自己不在意許安,隻認為自己是失態在胡思亂想而已。
可許安的一句話,卻是一下點燃了她竭力藏在心中某些的情緒。
先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如同烈火熊熊,好似將她籠罩其中,轉瞬又被由無儘委屈所化的洪流衝滅,滿目隻餘汪洋波濤洶湧一片。
她的理智,正如此時天邊快被黑夜徹底吞噬的夕陽餘暉,隻剩寥寥幾絲。
他許安怎麼可以說要送花給彆人呢?
他許安憑什麼送花給彆的女生!
少女顫著右手,挽著耳邊的碎髮,若無其事地問:
“許安,這花,
你是準備把這花送我的,
對吧?”
驕傲過後,該是尊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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