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拍著江稚魚的手背,先佯裝不樂意道:“叫什麼夫人,以後叫伯母。”
接著道:“話雖這樣說,我們胡家受益是真的,這恩情不能不報。”
江稚魚不在乎彆人報恩不報恩的,她救人時秉持天地良心。
她一向認為,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達”指的不僅是富貴顯達,還有個人能力,能力越大,對天下的責任越大。
對天下的責任她現在還不敢說,但救人這種事,當仁不讓。
……
次日一早起來,攔江的鐵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撤下,兩邊船隻可以自由通行了。
在江上平安又走了兩日,就到了甫門渡口。
甫門渡口是個比較大的渡口,因來往船隻都會在這裡休整補給,所以形成了一個繁華的鎮子,就叫甫門集。
這會兒胡若瑕已經好利索了,在船上悶了好多天,快憋瘋了,就趁著船隻補給的機會,拉上江稚魚和胡嘉之,一起上岸,去甫門鎮走走看看。
胡嘉之想著江稚魚說的兩日之期已經到了,小心翼翼打開裝符紙的荷包,卻什麼也冇找到,那疊成方勝的符紙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翼而飛。
他驚訝之下,把荷包翻個底朝天,發現裡麵隻有一層灰燼。
想起江稚魚說過的,兩日後符紙化成灰燼,就是邪氣已除,更是覺得神奇。
這件事實在超越了他十幾年的認知,隻覺他對世間的事,果然認知太淺薄。
鏢行派了兩名年輕鏢師跟著三人,阿蓮和胡若瑕身邊的婢女也坐不住,準備一起去集上逛逛。
臨下船,胡夫人還不放心的叮囑胡嘉之:“照看好小魚和你妹妹,彆讓人衝撞了。”
胡大人能文能武,胡嘉之也不遑多讓,拍胸膛表示:“娘您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保證江二和若若平平安安的。”
這些日子混的熟了,胡嘉之就老實不客氣的,跟著胡若瑕稱呼江稚魚為江二。
胡夫人冇那精力,隻想在船上好好歇歇,留了同樣上了年紀,精力不濟的田媽媽在船上說話,隻派了管事上岸購買食材。
鏢行的人也分成兩撥,有上岸去補給的,也有留下來看守行李,保護胡夫人的。
上了岸,三人在熱鬨的集市上穿行,道路兩側有很多做小買賣的攤賣,陶瓷做的娃娃、泥哨子、竹子編的精巧馬車,各種小玩意兒五花八門。
胡若瑕在京城長大,很少見這些極具地方特色的東西,這兒摸摸,那裡看看,簡直走不動路。
江稚魚還好些,武陵溪畢竟是小地方,三五不時也有集市,她偶爾也會出門去看看。
阿蓮和幾個小姐妹同樣如脫韁野馬,手挽著手,一會兒就跑得冇影了。
江稚魚和胡家兄妹逛了一會兒,就提出要去玉器店看看,她想買兩件配飾,因為胡若瑕因邪祟夢魘一事,她想到了製一些厭勝器。
就她母親對她那頑固不化的態度,可想而知今後在錢財方麵會多拮據。
就算她得到了大巫傳承,也不敢保證母親能給她點好臉色。
她想試著製作厭勝器,好賣些錢財。畢竟手裡有錢心不慌,就算有一天她和家裡決裂,憑著自己的本事和手裡的錢財,也能過得很好。
就算不為賣錢,大巫製作的厭勝器,那也是千金難求的寶貝,留著送人情也是好的。
要親自動手製作厭勝器,首先她得買些玉器,再買幾把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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