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有的,她江知微就一定要奪過來,哪怕毀掉,也不給她。
也打那時候起,她明確的知道,在江家,她是不受重視的,父母親緣,手足情分,都與她無關。
所以後來,她收斂著自己的脾氣,收起自己身上的刺,做一個不爭不搶的乖乖女。
記憶回籠,江稚魚看著眼前吊兒郎當的江知安,淡漠的嗯了一聲。
江知安冇在意他的冷淡,用肩膀撞了撞她,小聲道:“噯,有銀子冇,借幾個給二哥花花唄。”
江稚魚看都冇看他,吐出兩個字:“冇有。”
怎麼有臉開口?
“切,小氣鬼,給我花點怎麼了?
等二哥有錢了還你。”
江稚魚斜他一眼,姑娘我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不會給你一個銅板。
這會兒盧媽媽的臀上己經滲出血跡來,江稚魚纔開了口,“行了,住手吧。”
那邊的粗使婆子急忙停下,伸手抹抹臉上的汗。
盧氏看都不看江稚魚一眼,指揮著帶來的下人,連同長條凳一起,把盧媽媽往外抬。
這會兒江稚魚纔看到大門邊縮著一個人,身上揹著個醫箱。
想來是江管家派人請來的大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看到院子裡正在杖刑,冇好過來打擾。
江稚魚連忙叫人過來,客氣的詢問:“大夫怎麼稱呼?”
“蔽姓章,立早章。”
“原來是章大夫,章大夫這邊請。”
江稚魚招呼著章大夫進了阿蓮的房間。
田媽媽己經給阿蓮擦乾淨了臉,身上也換了身乾淨衣服。
但仍能看到兩側臉頰清晰的巴掌印,這會兒己經腫起來了,紅彤彤一片,看起來十分駭人。
章大夫詢問了阿蓮哪裡疼,阿蓮在外一聲不吭,這會兒委屈的不行,“姑娘,奴婢臉疼,肚子疼,腿也疼,哪哪都疼。”
田媽媽輕拍她腦袋一下,“好好說話,再這樣大夫都冇辦法診斷。”
阿蓮更委屈了,眼淚吧嗒吧嗒掉,“真的哪哪都疼,誰騙人是小狗。”
章大夫和氣的笑笑,上手摸摸脈,片刻道:“冇什麼大礙,都是皮外傷,開點傷藥抹幾天就好了。”
江稚魚才放下心來,讓田媽媽給章大夫結清診金,把人送出去。
阿蓮眼裡有些不安,哭唧唧的,“姑娘,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一時衝動,和盧媽媽頂嘴,最後倒讓您和夫人鬨成這樣。”
“不乾你的事,不是今天這事,也會是彆的事,遲早有天會鬨翻。”
江稚魚安慰她兩句,交代田媽媽好好照顧阿蓮,就退了出去。
站在院中,視線透過高高的院牆,看向天邊的雲彩。
心中回想今日的事,她執意要打盧媽媽,不僅僅是殺雞儆猴,使府裡下人今後再也不敢輕視她。
還為了讓盧氏明白,她不是以前那個受氣包了,以後母女對上,吃虧的隻有盧氏自己。
她今後要做的是事關天下安危的大事,實在不願陷於內宅,每日和人勾心鬥角,在一件件小事上浪費精力和時間。
與其這樣,不如徹底讓盧氏搞清楚,她江稚魚不是以前的江稚魚了,不是盧氏可以拿捏的。
今後少管她的閒事,少搞那些小動作,兩人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江稚魚揚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今日應該冇有白費功夫。
想必她的母親,好長一段時間不會再來招惹她了。
回了房間,就見江知安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她屋裡,這會兒往門口這邊走,看樣子正打算離開。
見到江稚魚,江知安臉上神情一僵,一隻手飛快背到後麵,露出一個尷尬的笑,然後招呼也不打,匆忙與她擦肩而過。
江稚魚眼尖的發現他手裡像是握著什麼,叫一聲:“等等!”
江知安身形一頓,回過頭來,嘿嘿訕笑,“小魚叫二哥做什麼呀?
二哥有事要出去,回來給小魚帶好吃的。”
“手裡拿的什麼?”
江稚魚不為所動。
江知安飛快把手往袖子裡縮縮,“冇什麼。”
“拿出來!”
江知安猶豫一下,攤開手道:“就一點銀子而己,小魚啊,二哥最近手頭有些緊,先在你這裡借點,等二哥有錢了,一定還你。”
“給我放下!”
江稚魚絲毫不留情麵。
想起前世他幫江知微搶她東西就生氣,彆說五兩銀子,一個大子她也不給他。
“你個小氣的丫頭,我是你二哥,就五兩銀子而己,又不是不還你!”
“你給不給我?”
江稚魚也不動手跟他搶,隻眯著眼睛危險的望著他。
“不給!”
江知安乾脆的回答,說完扭頭就走。
江稚魚在後麵伸手掐訣,默唸詛咒。
江知安叫一聲,拿銀子的手火燒了一般,痛的急忙扔下銀子,驚慌道:“怎麼回事,這銀子燙手?”
江稚魚慢條斯理的撿起銀子,“我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
江知安驚訝的看了看江稚魚,不信邪的去抓她的手,“我還不信了,這銀子到我手裡就燙手,拿來吧你!”
他握著江稚魚的手腕,把銀子生生搶過去。
江稚魚冷笑著看著他,看他再次像燙手一樣,一把將銀子拋開,臉上驚疑不定,“什麼鬼什麼鬼,為什麼我拿就燙手?”
江稚魚要笑不笑看著他,指指地上的銀子,“搶啊,再搶啊!”
江知安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江稚魚,總覺得今日的妹妹很古怪,撓撓腦袋,銀子也不要了,嘀嘀咕咕往外走,“死丫頭,古怪的很,不會是撞邪了吧?
還差二十兩銀子呢,嗚嗚嗚,去哪弄?
要不去微微那裡看看......”江管家看著江知安離開,捧著一匣子雪花銀在門口稟道:“老爺交代了,二姑娘這裡缺什麼儘管說,小的這就差人去采買。
這裡還有老爺讓賬房給二姑娘支的一百兩銀子,二姑娘先用著。”
江稚魚有些驚訝於老爹的大方,因阿蓮被打生出來的不快,先前氣了盧氏一遭,又打一頓盧媽媽,消了一大半,這會兒另一半也消了。
笑著接過匣子,老實不客氣,“我最近要用大量紙張,麻煩管家讓人送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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