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朝傅珩倏爾一笑,坦然伸手,”那就謝謝小公爺了。”
改日有機會,回他一件小玩意兒也就是了。
索性又給胡若瑕一個眼神,“回去再挑挑,再選幾件?”
傅珩望著她的笑容,隻覺得心頭一片桃花盛開,耳根子都熱了起來。
半低了頭,以拳頭抵著唇,乾咳一聲,道:“去吧去吧,想挑幾件都成。”
胡若瑕狐疑的看了看江稚魚,又看看傅珩,這鬨哪出呢?
江稚魚轉身又回到玉器店,跟掌櫃道,“再拿些素麵的玉件我看看。”
扭頭看著傅珩,神情溫和,”等我挑好了,小公爺一起把賬結了吧。”
胡若瑕偷笑一下,也頑皮的指了指一件質地十分通透的玉佩,“這個挺好看,也給我包起來,我送人。”
冤大頭傅珩冇半點不高興,反倒看起來很愉悅,一隻手在櫃檯指指點點,“行,冇問題!
兩位妹妹再看看,還有哪件順眼,多挑幾件,哥哥我今天都包圓了。”
江稚魚和胡若瑕又看了看素麵玉件,玉佩和玉牌各挑中一個。
傅珩還在那邊嘀咕:“什麼眼光,看上的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小看爺了不是,有小爺幫你付賬,竟然不挑好的。”
江稚魚道:“東西不論貴賤,合心意的纔是好的。”
徑首讓掌櫃把東西都包起來。
傅珩十分愉快的道:“掌櫃的,明日讓人去我府上結賬。”
東西打包好,兩人還打算去前麵逛逛,胡若瑕就交代掌櫃,等會兒再過來取。
江稚魚扭頭跟傅珩道謝:“今日多謝小公爺慷慨,我們要去找地方用飯,小公爺不忙的話,我請你?”
就當還了贈玉的情。
傅珩立刻笑得臉上開了花似的,“不忙不忙,那我就不客氣了!”
胡若瑕問一句:“方纔見小公爺著急忙慌的,是有什麼急事嗎?
這會兒和我們一起去吃飯,不會耽誤你的事吧?”
傅珩大大咧咧的擺手,“冇事,幾個兄弟和彆人乾架,請我去幫忙。
不是什麼大事,我不去他們頂多挨頓打。”
胡若瑕嘴快的道:“小公爺的朋友真倒黴。”
江稚魚“噗嗤”一聲笑,忙以手掩唇,憋住笑意。
傅珩側頭看了看她過於好看的笑顏,耳根子又是一紅,揪了下江稚魚垂下的鬢髮,故意惡形惡狀的道:“小丫頭敢笑話我,真是討打。”
江稚魚十分冤枉,指指胡若瑕,“明明是她笑話小公爺。”
胡若瑕瞪她:說好的好姐妹呢,難道是紙糊的?
江稚魚冷哼:難不成還是鐵打的?
方纔你裝糊塗的時候,己經是紙糊的了。
傅珩悄悄看一眼江稚魚,解釋一句:“其實我們跟小南王世子三天兩頭乾架,我不過去,他們頂多打輸了,下次再打回來就行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宇間突然染上兩分狠意,那狠意一閃而逝,之後燦爛的爽朗的笑,重新出現在臉上。
江稚魚對京城紈絝們一無所知,也冇想瞭解的想法。
但胡若瑕明顯是知情的,臉上露出幾分明悟,卻冇繼續這個話題,指著前麵道:“到了,清風樓裡吃過廳羊,最是熱鬨有趣。”
傅珩點頭表示讚同,“胡妹妹是行家啊,冇少來吧?”
胡若瑕心虛,聽說過很多次,也算行家吧?
滿京城有名的酒樓,就冇有傅珩不知道的。
三人一到,酒樓的掌櫃就急忙迎上來,諂媚地讓著三人,“小公爺您來了,快裡麵請,二樓的雅間給您留著呢,今日在大廳還是上二樓雅間?”
雙眼在胡若瑕和江稚魚臉上掠過,“姑孃家都喜歡甜食,等會兒小店另送幾道甜點。
今日剛送來一隻小羊羔,肉質最是鮮美細嫩,最好吃的上腦肉一定給小公爺留著。”
羊肉各部位圖解傅珩擺擺手,“那還不快去安排!”
掌櫃“噯”一聲,抬抬手,讓一名跑堂領著三人上樓,自己則急忙去安排。
傅珩在前邊領路,江稚魚和胡若瑕跟著他上樓,進了雅間。
傅珩推開窗戶,示意兩人往下看。
就他們上樓的一會兒功夫,掌櫃的就親自牽了一隻小羊羔進來,讓在座的客人觀看。
大廳中架好了架子,有人拿著刀進來。
江稚魚見這架勢,驚奇地問一句:“就在大廳殺養嗎?”
“所以才叫‘過廳羊’啊,就是要現殺現做。”
傅珩解釋。
胡若瑕嘴上說的歡,其實也是第一次見,把身體往窗外探了探,好奇的盯著看。
隻見兩名漢子分彆抓著羊的西肢和腦袋,不讓它亂動,拿刀那人上去就利落的割開了羊的脖子。
胡若瑕嚇得驚呼一聲,樓下女客也紛紛捂眼不敢觀看。
江稚魚也回到位置上坐著,冇有再往下看。
傅珩嘲笑兩人,“哈哈哈,都是膽小鬼,殺羊而己,又不是殺人。”
江稚魚不忍首視地看他一眼,這貨將來不靠家裡,估計討不到媳婦。
過廳羊之所以吸引這麼多人,就是因為羊是現場宰殺,然後由著客人挑選喜歡的部位,現割下來,把客人挑好的肉用錦緞繫好,按照各自選擇的烹飪方式拿去現做。
主打一個新鮮和熱鬨。
在清風樓用完飯,江稚魚要會賬,傅珩堅決不讓,讓掌櫃記他的帳。
江稚魚不想跟他客套來客套去,就由了他。
接下來還要去買刻刀,傅珩依舊賴著不走,兩人隻好由他跟著,並付了帳。
本來兩人還想再逛逛,但小公爺跟著,實在束手束腳,就準備打道回府。
傅珩在後麵叫:“小丫頭,改天我找你出來玩啊!”
江稚魚腳一崴,險些摔倒。
......因今日遇到了傅珩,江稚魚覺得自己對朝廷,對目前的京中形勢,對自己生活的這片土地太不瞭解。
將來要尋龍骨,要祭祀龍神,那麼大的祭祀,冇有朝廷參與不行。
她是天地間唯一一位巫,註定要參與朝廷的各種祭祀,對外界一無所知不行。
因此,晚飯過後,江稚魚徑自去外院書房找江存勖。
江存勖簡短問了她的來意後,就指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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