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太師見機倒也快,立即改口。
他掙紮著爬起來,拱手對皇帝說道,
“皇上,剛纔老臣隻是開個玩笑,現在老臣撤回剛纔的上奏,不彈劾李煜侯爺了。”
說著,扭頭望著那些一臉懵逼的黨羽官員們:
“大夥都起來吧。老夫剛纔隻是開個玩笑。”
“開你媽的玩笑!”
李煜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朝笏,在他腦袋上狠狠敲了一記,
咚!
“你個老東西,誣告老子賭博,你知不知道誣告陷害也是重罪?
你他媽拿砍頭這種事來開玩笑,腦袋掉了能接上嗎?
我問你呢,腦袋掉了能接上嗎?”
一邊說著,一邊用朝笏敲打潘太師的腦袋。
潘太師帽子都歪了,很是狼狽,東躲西藏,自知理虧,連連求饒:
“對不起,侯爺,是老夫錯了。求你原諒……,哎喲,彆打了……”
金鑾寶座上趙匡胤哭笑不得。
他剛纔幾次暗示潘太師不要追究這件事,因為他知道皇貴妃參加了這場賭局,還加了十萬兩銀子賭注。
潘太師追究下去最後他女兒皇貴妃會下不來台的。
可潘太師偏偏以為拿到了李煜罪證,一直窮追猛打不肯鬆口,還扇動黨羽一起跪諫。
現在好了,吃點苦頭長記性。
所以眼看著李煜追著打潘太師,他也不阻止。
眼看差不多了,趙匡胤纔打圓場:
“好了!違命侯,太師年紀大了,還是放過他吧!”
李煜這才罷手,將朝笏摔在他麵前:
“以後再他媽開這種玩笑,老子不會客氣!”
潘太師老臉通紅,隻能認慫,息事寧人。
宰相趙普微笑瞧著李煜:
“侯爺好大的官威啊,當朝毆打太師。”
趙普這話,其實是火上澆油,進一步挑撥雙方的關係。
果然,聽了這話,潘太師望向李煜的眼神更加怨毒,隻不過不敢發作。
“凡是為老不尊之人,都該打!”
李煜說這話時,盯著趙普的白眉毛。
趙普心頭一寒,這小子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什麼都乾得出來,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他趕緊岔開話題,上前一步,持笏對皇帝說道:
“啟稟皇上,西北雪災,成千上萬的牛羊被凍死,百姓被凍死的也不計其數。
節度使多次上奏說,災民流離失所,聚集州府乞討,凍斃者屍橫街頭,連路都堵住了。
還請皇上趕緊撥款賑濟災民,再遲的話,老臣擔心民變啊。”
趙匡胤望向潘太師:
“潘卿,現在國庫能拿得出多少錢來賑災?”
潘太師是三司使,是管大宋財政的最高官員,掌握著大宋的錢庫,當下苦著臉舉起朝笏說道:
“啟稟皇上,今年天災**接踵而至。先是蝗災,上百州縣遭災,許多農戶顆粒無收。
又是連日暴雨,洪水沖毀良田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北伐出兵征戰,軍餉如流水一樣的花啊。
國庫已經完全空虛,根本拿不出銀子了。”
這是趙匡胤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環顧四周說道:
“西北雪災,再不救濟,百姓不知還要死多少人。
諸位愛卿都是愛民如子的父母官,要不,大家慷慨解囊,捐款賑災如何?”
一時間,大殿之上靜悄悄的,文武百官瞬間石化成泥菩薩,落針可聞。
愛民如子嘴上?
叫叫可以,真要掏腰包給這些子民,憑罵啊?
趙匡胤滿臉失望,瞧向潘太師:
“潘卿,你家底殷實,要不,先帶個頭,拿出一筆銀子來吧?”
“皇上這是從哪裡聽來的謠傳啊,那都是好事之徒汙衊我潘家。
其實,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李煜哈哈大笑:
“潘太師,你家的鍋恐怕比東海還要大吧?”
潘太師充耳不聞,繼續哭窮。
他帶頭,幾乎所有官員跟著哭窮,甚至還有捶胸頓足嚎啕大哭的。
趙匡胤實在忍不住,怒道:
“行了,彆嚷嚷了。你們再窮,還能窮得過那些沿街乞討的災民?
都不要廢話,從上到下,人人有份,都拿出錢來賑災。
太師,你是管錢的官,你第一個出。大家按照你的來認捐。
說罷,你捐多少?”
眾人都知道潘太師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想讓他拿錢,比挖他的肉還要難,所以都是心下一鬆,馬上附和,表示願意參照太師的數額認捐。
潘太師知道皇帝現在是實在冇辦法了,隻有籌款賑災這一條路,躲是躲不過去了,一咬牙一跺腳:
“好!既然皇上這麼說了,老臣就捐……五十……三十……十兩,老臣捐十兩銀子!”
“臣捐八兩!”
“臣五兩!”
“二兩!”
“八百文!”
趙匡胤氣得鼻子都歪了。
你們這些傢夥,滿朝文武捐款加起來,連人家李煜的一個零頭都夠不上。
人家李煜一口氣拿出十萬兩,你們居然最高也就出十兩,也虧你你們有臉說得出口!
趙匡胤苦著臉望向李煜。
李煜會意,突然爆發一陣充滿嘲弄的大笑:
“都是一群吝嗇鬼,一毛不拔鐵公雞!”
這下犯了眾怒,文武百官紛紛聲討李煜。
潘太師也冷笑瞧著李煜:
“違命侯,我們可都認捐了,不管多少,你還冇開口呢。
聽違命侯這話,想必一定大手筆,不知道侯爺準備拿出多少捐款賑災呢?”
“反正比你得多。”
“是嗎?那這樣吧,侯爺,你捐多少,老夫就捐多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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