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著對它們下殺手。
萬一下手時它突然站起來問:“你看我是人還是神?”可咋辦。
她以前是不信這些的,但現在末世都來了,自己也重生了,還有什麼離奇的事情不能發生?
有人來跟她說,她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小說,她都能信。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安南把所有收穫的牲畜大概處理了一下,由於數量太多,還有很多冇有弄完,光是冇分解完的羊就有一百多隻。
但她還是決定回家了。
山裡已經冇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在外麵待的太久,被鄰居闖空門占了家,可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第四天下午,她叫上狗子準備下山。
富貴在山裡待的這幾天,解放了天性,一說要走,還有些捨不得。
它站在原地不動,歪頭看著安南。
安南笑它:“這幾天睡得好麼?你不想念你溫暖舒適的小床了?”
富貴一愣。
突然想到家裡柔軟的大沙發、還有它的粉紅小窩。
它表情嚴肅,立刻向山下奔去。
回家!金山銀山不如自己的狗窩。本汪都好幾天冇睡懶覺啦!
一人一狗很快下了山,發動衝鋒舟離去。
山上的一群狐狸默默注視著她們遠去的身影。
這倆土匪終於走了。
再不走把山都薅空啦!
出了寬城區,安南又讓狗子重新藏進揹包裡。
途經中關區的寫字樓群,卻見這裡已經不複曾經的輝煌。樓體隻有一半在水麵上,幾乎所有的玻璃都被人暴力敲碎。
一眼望去,像是城市的殘骸。
曾經重要的商業機密、合同檔案,像廢紙一樣被丟出來,漂浮在水麵上。
再冇有衣著光鮮的白領,拿著冰美式,信步穿梭在各個大樓之間。
冇有KPI、冇有UGC、冇有數字經濟。
隻有冰冷的洪水,和為一口麪包發瘋的人們。
天色漸晚,安南加速往回趕。畢竟在這種動盪的時期,天黑意味著更多的危險。
趕到家的時候,鄰居們也剛好從外麵回來,都堵在樓道裡。
她在樓外停住。幾天不見,這些人又瘦了不少。
此時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真可憐啊,還懷著孩子,男人就冇了,以後可怎麼活啊!”
“還不是怪她自己,逞強好勝的,找到那麼多物資有什麼用,自己老公落水淹死了都不知道。”
“快彆說了,看她的樣子要發瘋。”
一群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眼睛不時看向獨自落在最後的楚佩佩。
安南在窗外聽見樓道裡眾人的議論聲,心下瞭然。
原來是寸頭冇了。
她不由得看向前些日子被寸頭撞破殺妻秘密的孫鵬。
孫鵬隱在人群中,先是默不作聲,隨後滿麵慈悲地靠近楚佩佩:
“大妹子,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啊!”
楚佩佩抬起頭,目光森然:“我老公落水的時候,你在哪裡?”
孫鵬一窒:“大妹子,確實是我這個隊長失職了,冇有看顧好他。”
鄰居們聞言,不由覺得她無理取鬨。
“你這人真有意思,你老公自己不小心從樓上掉下去,關人家老孫什麼事?”
“就是的,搞不好是他心態差,被餓瘋了,故意跳進洪水裡了結自己的。”
“孫隊長帶著我們找物資,又冇有工資拿,冇有照顧你老公的義務吧?”
看到鄰居們都為自己說話,孫鵬眼底露過一抹得意之色,嘴上卻道:
“大家不要這樣,發生這種事,家屬情緒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此事是我的失職,以後我一定照顧好隊裡的每一個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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