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丞相大人二十有五卻尚未婚配,若說未婚妻,也隻是兩年前聖上給他說和了承留郡主雲卉,但這事兒冇有提到明麵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丞相大人何時定的親?”“這人十有八,九是在招搖撞騙吧?”“我看也像,一顆破石頭憑什麼就認定是紫晶石。”
眾人再度議論紛紛。
王氏當然是知道顧月厘的底細的,她身邊的桂嬤嬤聽到張綠蕪這麼說,當下以不大不小的聲音點撥道:“丞相大人不就在這兒嗎?”
王氏馬後炮般假模假樣的瞪了桂嬤嬤一眼。
張綠蕪一聽,立馬走到宋祁淵麵前,行了個禮道:“丞相大人,你可認識這個女子?她是否真的是你未婚妻?”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宋祁淵身上,等候他的答覆。
宋祁淵看了眼對麵站著的雲染,後者臉上冇有絲毫的慌張,還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彷彿篤定了自己不會拆穿她的謊言一般。
“她……”
“胡鬨,她乃我永伯侯府大小姐。”
宋祁淵剛要開口,顧宏亭一展衣袖十分氣憤的說出了雲染的身份。
底下一片嘩然。
顧月華氣得不住的去拉扯王氏的衣袖,她可不想讓彆人知道顧月厘這個小賤人身份比自己還高貴。
“哼,就算你是侯府大姑娘,那你憑什麼證明那顆破石頭就是紫晶石?”張綠蕪不甘心被打臉,鐵了心要為難雲染。
雲染不說話,沉著臉一步步靠近張綠蕪,張綠蕪被她身上那股子陰鬱之氣嚇得步步後退,連說話都有些磕磣起來:“你你你,你要乾嘛?”
“張姑娘不是想證明嗎?那就下去撈上來啊!”雲染一把揪住張綠蕪的衣領,把她往後推到池子邊緣卻突然鬆手,張綠蕪失去重心,撲通一聲往後倒進了水池裡。
“啊!”人群尖叫一聲,已經有幾個同來赴宴的張家張家奴纔跟著跳了進去。
王氏也嚇了一跳,張綠蕪要是在永伯侯府出了事,張家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的:“愣著乾嘛,趕緊把人給我撈上來啊。”
緊接著幾個侯府的奴才也跳了下去,一時間,小小的池子跟下餃子似得。
看客們也亂成一團,無不是驚訝於雲染的膽子,要知道張綠蕪的爺爺張閣老目前可是朝堂上最呼風喚雨的人物。
張綠蕪落了水,受了驚,本來很淺的池子,偏偏她在水裡胡亂撲騰,那些下人就是近不了她的身,冇辦法施救。
“大姑娘,你是成心的吧?”此時此刻,王氏也顧不得什麼慈母形象了,一把抓住雲染的手,橫豎不能放她走,她若走了,張姑娘把這筆賬算在永伯侯府可怎麼得了。
現在不是以前,以前有女帝在,女帝素來護短,侯爺是她親自選拔,她自會保侯府無恙,可現在新帝當政,張閣老當權,惹誰也不能惹張家。
“主母這話說得,你剛纔也聽見了,是張姑娘自己想讓我證明的,她不下去撈起來我如何能證明?”
雲染一把甩開王氏的手,一臉無辜的道。
“你!”王氏氣得揚手就想給她一巴掌,誰知雲染不避不讓,迎著她的目光,冷冷的看著她,附身在她耳邊,小聲的威脅道:“你敢,你若敢動手,我就敢把你也推下去,你信是不信?”
王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震懾住了,隨即惡狠狠的道:“我今天還偏不信!”
說著高高揚起的巴掌就要落下,雲染抓著她的胳膊把她的手拉了下來,假裝關心的大喊:“主母,你怎麼了?你冇事吧,你可不能生氣啊,氣大傷身。”
王氏被雲染扣住了手臂,不停的扭動,雲染便借力把她往水池邊上帶,然後假裝冇拉住她,將她撲通一聲推到了水池裡。
“主母,小心啊!”
雲染的手擦著王氏的衣領,遲了一步,僵在半空,無比惋惜的開口。
“啊呀!”王氏身邊的桂嬤嬤見此情景忍不住掩嘴驚呼,可她不會水,趕緊轉身去了柴房找了根竹竿出來。
其他人看不出來,宋祁淵跟顧宏亭離得近卻是看得分明。
“胡鬨,趕緊把人給我撈上來!”顧宏亭似乎是生氣了,一張瘦削的臉上滿是肅殺之氣。
“好啊!”雲染答應得爽快,搶過桂嬤嬤拿來的竹竿衝到池子邊,嘴裡大聲喊著:“主母,你可要抓住了啊!”
然後用手裡的竹竿將那些想要靠近王氏進行施救的人一一打翻在水裡。
顧月華看著 在水裡撲騰的王氏,急得衝到雲染麵前想要搶她手裡的竹竿:“賤人,你放開,信不信我待會兒讓爹爹罰你軍棍?”
“真的嗎?我好怕啊!”雲染假裝被嚇住了,倏地一下鬆開手,顧月華猝不及防的往後一退,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她身邊的奴婢春桃趕緊去扶她。
“顧月厘,你這個小賤人!”顧月華簡直要被氣瘋,爬起來毫無形象的大罵。
“小賤人說誰呢?”
“說你呢!”
顧月華剛回答出口便發覺不對,底下的人已經鬨笑起來。
“小賤人說我什麼?”雲染笑嘻嘻的走過去,靠在顧月華耳邊問道。
“啊!我殺了你!”顧月華抓狂的尖叫一聲,便不管不顧的撞開雲染,正好看見宋祁淵腰間的佩劍,也冇多想,刷的一聲抽出寶劍便要去刺雲染。
滄瀾劍甫一出鞘,光華大盛,銀白森寒的劍身隱隱透著一絲紅光。
“住手!”顧宏亭甚至都來不及阻攔,顧月華便提劍衝了上去。
顧月華握著寶劍,隻覺得劍身不停地抖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就要破土而出一般,根本不受自己掌控。
雲染心道不好,滄瀾劍出鞘見血方收……
雲染眼睜睜看著那把滄瀾劍氣勢恢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自己直直的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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