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在當時鬨得挺大,知道的人也不少,聽說後來是莫如峰跪在莫老太爺麵前苦苦哀求,莫老太爺才肯出麵,給了死者家屬一大筆的撫卹金這才把事情壓了下來。
現如今被周燕回拿來將二太爺,倒也確實嘲諷。
雲染見莫家人麵有慚色,便知道周燕回說的確有其事,就在眾人啞口無言之際,雲染站出來道:“莫如峰縱然萬般不是,也不是你周燕回能夠審判的,朝廷有順天府,有慎刑司,還有不夜天,如果真是你把人打死,咱們官府見!”
“把人抬去順天府。”二太爺也不想繼續僵持。
誰知田氏竟然不願意:“三郎已死,我三房還要生存,周燕回,隻要你肯賠錢,我願意私了。”
二太爺不可思議的看著田氏,田氏挺直了背脊道:“二叔也不必如此看我,天麟還小,三房不能就這麼冇有了支撐。”
“拿錢來!”周燕回招了招手,鴻運賭坊的賬房先生便拿來一疊的銀票。
周燕回走到田氏麵前蹲下,將手裡的銀票一張一張的塞她懷裡:“我給你錢不過是看在你們家主的麵子上,但你既然敢陰我周燕回,最好小心你一家老小的安危!”
田氏偏頭看了周燕回一眼,拿了錢,便吩咐下人把人抬走了。
圍觀的人也慢慢的散了,雲染卻還冇走,宋祁淵正巧此時也趕了過來,可能連他都冇想到事情會這麼快解決。
“到底怎麼回事?”宋祁淵扯了一下週燕回的胳膊,問道。
周燕回笑得瀟灑,但笑意卻未達眼底:“冇事,不過是被一個臭娘們擺了一道。”
“就這樣?”雲染不信:“剛纔我看田氏的反應,明明很心虛,你為什麼要認下這件事?難不成你跟她……”
周燕回感受到雲染異樣的目光,當下跳起來喊冤道:“老子是那麼不挑食的人麼?”
雲染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得出結論,是!
第一樓的包廂裡,雲染,周燕回宋祁淵三人盤腿坐在一張紅木矮桌旁,桌子上酒菜已上齊。
周燕回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雲染跟宋祁淵靜坐,等他開口。
“你們應該不知道吧,我還有個弟弟,我父母從小偏愛他,什麼好吃好喝的都緊著他,我就不明白,同樣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們怎麼就那麼偏心?後來我長大了,做生意賺了錢,本以為他們會對我刮目相看一點,可他們吃我的用我的,卻還是冇給我好臉色,久而久之那家我也很少回,我弟弟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周燕回說著仰頭又猛地灌了一口烈酒。
宋祁淵按著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喝:“夠了,你這樣喝,傷身。”
周燕回冷笑:“傷身,隻怕我死外麵他們也不會在意吧。”
“莫如峰的死跟你弟弟有關?”雲染猜到了個大概。
周燕回抬頭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勾搭上田氏的,兩人偷情,被莫如峰發現了,莫如峰那個性,怎麼可能容得下自己媳婦兒出軌?他要殺了我弟弟,可他當時喝了酒,跟我弟弟扭打在一起,反而被我弟弟給失手打死了,”
周燕回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那小子驚慌失措的跑回家找我父母,我父母連夜派人把我叫了回去,說假如莫家報官的話,就讓我去頂罪,嗬嗬,我連夜去找了田氏,當時就給了她一筆錢,她也保證不會再鬨!”
雲染聽到這裡,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可你冇想到田氏胃口這麼大,會把莫如峰的屍體抬到莫家老宅,讓莫家的叔伯長輩替她出麵,又訛了你一遍。”
“對,不過她既然敢跟我周燕回黑吃黑,我也定不會讓她好過!”周燕回咬牙切齒的道。
雲染跟宋祁淵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裝作冇聽見這最後一句。
莫如峰雖然不是個東西,可也是莫家的一房人,死者為大,雲染作為家主,還是決定前去祭拜一下。
可三房靈堂設得十分簡陋,丫鬟仆人也冇見著幾個,靈柩前就莫天麟這麼個三歲孩子在跪著。
小小的孩子頭戴孝布,胖乎乎的小手往靈柩前的銅盆裡添草紙,有時候火舌太大,舔著他的手了,他又趕緊縮回來。
雲染過去,蹲在他身旁,幫他往添紙,問:“你母親呢?”
小傢夥抬起肉嘟嘟的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迷茫的望著她,忽然像是想起她是誰了,口齒不清的喊了一句:“壞女人!”
雲染微微一愣,想來定是田氏在他麵前說過自己不少壞話,小孩子冇有分辨能力,便認定了自己是將他父親趕出大明堂的壞女人吧。
“你纔多大,分得清好壞麼?”雲染並不生氣,捏了捏他很有肉感的小臉。
“桑桑姐姐,好人,你,壞人!”小傢夥氣鼓鼓的道。
雲染被他這可愛模樣萌化了,真想在他臉上吧唧一口:“我也是你姐姐,來,跟我學,叫我阿姐,阿——姐!”
雲染一字一句的教他,小傢夥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學著她喊道:“阿—姨!”
雲染抓狂,這孩子,故意的:“不是阿姨,你見過這麼年輕漂亮的阿姨麼,我是你阿姐,阿姐。”
“阿姐!”小傢夥看得出來雲染生氣了,嘟著嘴改口道。
雲染微微一愣,忽然想起很多年的一個夜晚,雲空被宮人欺負,小小的孩子躲在後花園的樹洞裡,卻冇人注意到他的不見,雲染找到他的時候,他委屈的撇撇嘴也是這樣喊她:“阿姐。”
“乖。”雲染回過神來,摸了摸眼前這個小傢夥的腦袋,想起來似的,問:“你母親呢,怎麼靈堂裡就你一個人?”
“母親把她們都遣散了。”莫天麟還不大會說太長的句子:“母親病了。”
田氏病了?
眼下小天麟已經冇了父親,她可彆出什麼事纔好。
本著關心的態度,雲染想去後院看看田氏,可她纔剛走到田氏的房門口便聽到裡麵傳來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
“你這死人,這個時候還敢來,不怕被人發現?”田氏嬌喘著罵道。
“怕什麼,橫豎有我那二五缺的哥哥替我兜著。”隔著房門雲染都能聽得出男人沙啞聲音裡的囂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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