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終於安靜下來。
累了一天,秦菲雪開始準備遲來的午飯,和昨天一樣,還是清炒白蘿蔔,不過今天多道從山上帶下來的野菜。
一樣的配方,一樣的技術,看著這滿桌的不正常顏色,沈行舟已經能做到麵如常色了。
“我來洗碗。”
兩人吃飽喝足後沈行舟開始主動收拾桌麵。
秦菲雪點頭,家裡幾乎所有日常用具都比正常的要低幾公分。
做飯她不放心,洗碗還是可以的。
“那碗筷就交給你了,廚房有今早我在山上摘的桑葚,特意留給你的,記得吃。”
“對了,我去把後院的地鋤鋤,我們自己種菜!”
她說著扛起鋤頭就走,有月牙吊墜裡的靈氣支撐,力氣多到根本使不完。
沈行舟看著她的背影嘴唇微張,想將人叫住,又冇說出口。
這種鋤地的體力活理應他這個男人來乾纔對,現在卻......
雖然有點小小的失落,但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雖然雙腿還是毫無知覺,但每次和秦菲雪待在一起心情都會十分舒適。
可能是被她感染的吧,沈行舟嘴角揚起,將輪椅轉了個方向朝廚房駛去。
秦菲雪一鋤又一鋤在後院挖著,上輩子作為一個醫生,她還真冇乾過這事,現在有無窮的力氣,感覺不到累,覺得很是有趣。
經過早上的實驗她已經知道,隻要是經過自己手處理的食物多少都會沾上點靈氣,而且還有特殊功效。
她可得多種點,到時候吃不完還可以賣給供銷社,妥妥的一筆收入,生活美滋滋。
而另一邊,林國棟他們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是沖澡。
也管不了燒熱水,將水從井裡打上來就是一頓亂衝。
從上午衝到下午,從裡到外不知洗了多久。
四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唯獨林國興一副慫樣,畢竟四人一起出門,其他三人都粘一身,就他乾乾淨淨,在家的最後一點話語權也冇有了。
杜文君右手搭在桌子邊緣,一臉不解:“這秦菲雪怎麼突然這麼伶牙俐齒,膽子還變大了!”
黃小蘭哼哼兩聲:“說不定人家膽子一直很大,隻是我們冇發現。”
“到底誰說的秦菲雪就是個冇有主見的傻子!”林國棟兩眼噴火,恨不得將這人拉出來打一頓。
他們平時和秦菲雪基本冇有接觸,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她來時的第一個月來要飯,他們將她轟了出去。
唯一和她有聯絡的,就是黃小蘭和林國興的小女兒,林思思。
秦菲雪有多傻,多聽話,都是從林思思口中聽來的,在這之前他們根本就冇和人家說過話。
他就說,一個在城裡生活了十八年的人怎麼可能被養的這麼蠢!
聽說這秦菲雪以前還是個有正式工作的,隻是秦墨被認回去後工作被她頂替了。
“林思思!死哪去了,給我過來!”黃小蘭怒吼。
林思思趴在門外被嚇得虎軀一震,她從他們四人回來起,就一直躲在雜物間,生怕被打。
後來見他們圍坐在一起,這才躲在門後偷聽。
她悄悄往遠處小跑了幾步,裝作剛跑過來的樣子,兩手揪著衣襬,臉上堆滿了討好。
“娘,您叫我啥事啊?”
黃小蘭猛地扯住林思思的耳朵。
“死丫頭,你不是說秦菲雪是個廢物嗎?怎麼精裡精氣的!敢騙老孃!?”
林思思麵紅耳赤,痛的眼淚直流:“娘,我哪敢騙您啊。”
“是那小賤人把我也給騙了。”
黃小蘭用力推扯林思思的耳朵,將人甩到地上:“哼,最好是這樣,諒你也不敢騙我。”
“現在怎麼辦,這死丫頭嫁人了,賣都不能賣。”
“娘,我有個主意。”林思思從地上爬起,殷勤道。
“就你能有什麼主意,邊去。”黃小蘭朝她身上忒了口。
打心底看不起自己女兒,重**力活乾不了,每天吃的也多,也就嫁人的時候能換點彩禮錢。
她腦子裡能有什麼東西。
“誒!讓思思說下嘛,這丫頭從小鬼點子多,說不定有用。”
聽杜文君替她說話,林思思眼睛亮起。
在這個家要說她最喜歡的人,那肯定要數杜文君也是。
有文化,有正式工作,穿著得體,看上去跟城裡人一樣,帶出去倍有麵子。
如果她能當自己母親,林思思想象不到自己會是個多麼開朗的女孩。
可偏偏她的母親是大字不識一個,重男輕女的農村婦女!
憑什麼有的人能這麼走運,生下來被人拋棄還能被有錢人家收養。
憑什麼自己隻能嫁人給家裡男丁換彩禮,而秦菲雪和秦墨運氣一個比一個好。
她嫉妒的發狂,所以在秦菲雪初來山坳村的時候她假意示好。
裝成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可憐,在秦菲雪挖野菜吃的同時,誘導她讓她不得不去偷搶來維持生活。
真是蠢的要死。
後來她得知秦墨要將秦菲雪設計嫁給村裡新來的殘廢,這不正合她意嗎,也就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一把而已。
可那該死的秦菲雪運氣居然這麼好,隨便一個殘廢都這麼有錢。
既然如此,那個人為什麼不可以是她!
“伯孃,秦菲雪和沈行舟結婚,可有辦酒席打結婚證?”
“既然冇有那她就還是單身,是她自己不知檢點要和外男搞一起,這樣肯定是嫁不出去的。”
“我前段時間聽我娘說隔壁村有個男的,30歲,模樣周正,四肢健全,條件也不錯,就是死過一個老婆......”
杜文君聽後眼中露出讚賞,那男人她知道,喜歡家暴,他去世的老婆就是自己打死的,聽說隻要有人願意把女兒嫁過去願意出50塊錢彩禮。
原本她還想跟黃小蘭說說讓林思思嫁,秦菲雪嫁過去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反正她是個孤兒冇人管。
到時候林思思還能嫁人拿彩禮。
林思思眼睛一轉接著道:“我們幫秦菲嫁人後,那殘廢不就冇媳婦了嗎?”
“到時候讓我頂上,把他的錢全部往家裡拿,而且他是個殘廢,哪天在家裡出事冇了也說不定。”
“哈哈哈哈哈哈,還是我們思思懂事,年輕腦子就是好使。”
林國棟大笑,已經想象到那幾千塊捏在自己手裡的感覺了。
幾個人腦袋圍在一起,商量著怎麼把秦菲雪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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