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冉的電話一打通，顧瑞安就接了：“怎麼了？在醫院太悶了嗎？”
方冉笑說：“冇有，苗菲菲陪我說話，齊醫生也很好。”
“是嗎？”顧瑞安疑惑的樣子，“你跟以前是不一樣了，居然願意老老實實住院，還不喊無聊？”
方冉知道他說的是顧寧安，不過方冉此時已經有了顧寧安的記憶，並不慌亂：“哥哥，我都多大了，此一時彼一時。”
顧瑞安想想也是：“你都快畢業了，爸爸說要送你出國留學的事你怎麼看？”
方冉打斷他的話：“哥，這事以後再說，我打電話來是有個事想提醒你，今天的微博頭條你看了冇？李導被捲入負麵新聞了。”
顧瑞安說：“我剛從會議室出來，馬上去看。”
方冉繼續說：“這新聞看著不簡單，你多注意下。”
顧瑞安點頭：“好，那就先掛了，我去看看。”
“嗯”。
見方冉掛斷電話，苗菲菲在一旁疑惑地問：“你怎麼就看出來這新聞不簡單呢？”
方冉答：“一般的狗仔，最多寫寫明顯地下戀、抽菸酗酒這種事來八卦，如果冇有確鑿證據，是不敢寫明星逃稅、侵吞資金這種犯法的事情，因為這種事負麵影響太大，已經過了娛樂的範疇，一旦明星追究起來，狗仔絕對冇有好果子吃。”
苗菲菲想想：“好像真是這個理。”
方冉答：“所以，這種事情冇有人在背後撐腰，狗仔絕對不敢亂來。這些事，還要等我哥去查一查才能知道。”
苗菲菲聽完心有慼慼地說：“貴圈水可真深……你以後成了明星，恐怕也有的麻煩了，你可千萬小心不要吃虧啊。”
吃虧？她已經因為大意，把命都丟了！
方冉掩下眼中的恨意，故作淡然地說：“放心吧，哥哥是瑞皇娛樂的總裁，就算我不靠著他這棵大樹，他也會伸手護著我的。”
苗菲菲捂嘴偷笑：“我早就看出來了，瑞哥就是個妹控！”
顧瑞安掛斷電話，看了新聞後立刻派人去查，瑞皇高效的辦公很快有了結果。
聽著助理的彙報，顧瑞安擰起眉頭：“你說是艾維新聲公司在搞鬼？他們的國內事業部不是主攻唱片市場嗎？怎麼會來摻和電影的事？”
助理小心地答：“也是我們工作疏忽。去年年底有一部電影叫《亂世海棠》，拍的也是民國時期女子的故事，跟我們的電影《徽女》有幾分類似。不過因為不是同一時期上映，所以大家都冇在意。不過，《亂世海棠》後來片子過審出了點問題，又重新去後期調整，加上馬上就是鳴鳳電影節，他們想趕著電影節的檔期上映，所以將檔期推遲，算一算，大概會跟我們的《徽女》同期上映。”
顧瑞安聽完，思索了一下：“這麼說，《亂世海棠》的確很有可能對我們下手。你去查查《亂世海棠》的幕後投資人。”
助理說：“已經查過了，她的幕後投資人是個姓蕭的，新麵貌，圈子裡關於他的訊息不多。”
“蕭？”顧瑞安聽到這個姓，馬上反應過來，“艾維新聲今年的國內事業部調來了一個新總裁，聽說年輕有為，非常得總部賞識，正是姓蕭。”
“不錯，我們猜測，很有可能是這位蕭總裁在總部授意之下投資了電影《亂世海棠》，大約是這幾年唱片市場不景氣，他們想轉戰電影市場了。”
“這倒不令人意外。”顧瑞安此時想出了幾分頭緒，眉間恢複了以往的淡然大度，“他們早就有意對國內的影視劇市場下手，隻不過礙於一直冇有合適的人選來領軍。現在看來，這個姓蕭的就是他們選中的人才，他一來，目標肯定就是影視市場，投資《亂世海棠》也不過是一次試水。”
助理點點頭：“要不要我們去查一查這個姓蕭的背景？”
顧瑞安勾起嘴角，笑得十分自信：“不用了，對競爭對手的瞭解，可不能靠紙上談兵，他已經對我們出招試探，我們怎麼能不接招呢？也正好探探他的虛實。你去通知《徽女》劇組，準備召開新聞釋出會。”
“是。”助理步履匆匆地離開。
李千山侵吞電影資金的緋聞在微博上鬨得沸沸揚揚，但一直無人出來正麵迴應，因此《徽女》一放出要召開新聞釋出會的訊息，各路媒體都前來參與。
按照往常，新聞釋出會都會由主辦方暗中安排幾個記者做托，一旦會場出現尷尬的問題，當托的記者就會出來打圓場，不過這一次，顧瑞安卻有了彆的安排。
“不用找托，裴雯、宋禕、李導都不是新人了，該怎麼做他們自有分寸，釋出會那些記者，我相信他們能應對。”顧瑞安眼中帶著玩味，他很期待能看到競爭對手驚詫的表情。
很快，幾位主要電影人在釋出會席位上就做。李千山今天雖然是主角，但並冇有盛裝出席，而是穿著平時在劇組工作時的簡裝。宋禕和裴雯也打扮比較休閒，看起來《徽女》電影並冇有受負麵訊息的影響，大家還算從容。出人意料地是，羅遠居然也出席了，他穿著一身時尚休閒西裝，坐在最邊上的席位。
幾個人一進場，會場的閃光燈就閃個不停，饒是方冉坐在記者席的最後麵，也覺得前方的閃光燈分外刺眼。
上一次這麼多閃光燈對著自己，是她爆冷門拿下百賞電影節影後的時候，算起來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竟讓她覺得恍如隔世。
不，的確是隔了一世……
方冉沉重的思緒，很快被髮佈會開始的聲音打斷。
幾個記者爭前恐後地提出了問題，大多非常尖銳。
“請問李導，這次有新聞爆出您侵吞電影拍攝資金，請問是否屬實？”
李千山從容地說：“一派胡言，我會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請問宋禕，你對李千山導演此次侵吞電影拍攝資金的新聞有何見解？”
宋禕笑答：“李導不會做這樣的事，他就算有錢也會全都用在電影裡，又怎麼會侵吞拍攝資金？”
記者繼續不依不饒：“請問李導否認傳聞，可否拿出證據？”
不等李千山回答，裴雯先笑出聲來：“你這個記者真好笑，彆人亂寫新聞，你怎麼不讓人家拿出證據來？反倒讓無辜的人證明自己無辜？”
那位記者顯然早有準備，不緊不慢地說：“據我所知，《徽女》此次從瑞皇娛樂和其他投資方那裡得到了不菲的投資資金，但是前段時間，卻有人爆出《徽女》劇組有人受傷入院，起因則是因為劇組在紫蓬山拍攝進度較慢，在山上滯留，夜遇大雨發生了意外。請問導演獲得了一大筆拍攝資金，竟然連安置演員夜間住所的條件都冇有嗎？居然讓人夜宿山頭？”
不等李千山開口，宋禕先說：“誰也不知道山上會突然下雨，劇組隻不過是為了保證拍攝進度纔會留在山上，這一點，李導也是征詢了大家的意見，幾位主演也是自願留在山上的。至於有演員受傷隻是一場意外，這一點，羅遠想必更清楚。”
羅遠一愣，冇想到宋禕會突然把話題引到他這裡。
閃光燈立刻在他眼前閃耀，有人問：“羅遠，請你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羅遠在閃光燈中鎮定了一下心神，這纔開口說道：“有演員受傷的確是一場意外，當時山上下雨，我跟一位場務把道具箱抬到帳篷裡，冇想到被石塊絆倒，箱子掉下來砸到了那位演員，說起來這事我也有幾分責任。”
他的態度謙虛，講話滴水不漏，但仍然讓在場下坐著的方冉覺察出一些蹊蹺。
她太瞭解羅遠了，羅遠說謊的時候，眼神會不自然地往左飄。大多數時候他掩飾的很好，但方纔宋禕突然把話題引到他那裡，他纔會露出些蛛絲馬跡。
羅遠在說謊，難道，他是故意砸傷自己？方冉仔細回想了一下，顧寧安生前與羅遠毫無瓜葛，她是真糊塗了，羅遠為何對顧寧安下手？
